第五章:南帝与西毒
作者:枯萎的文竹      更新:2019-10-27 17:09      字数:4087

师范大学三年一度的足球联赛就要开赛了,校方为了体现当代大学生的蓬勃朝气,更为了打响学校知名度,特意请来的省台记者跟踪报道。校长王重阳在赛前一个月就召开了“师范大学第七届院际足球联赛赛前誓师大会”。与会人员包括副校长周伯通,后勤主管洪七公,中文组组长黄药师,体育组长段智兴,外语组组长欧阳锋,招生办主任裘千仞以及下面各部门小喽啰若干。那是一个夜朗星稀的晚上,大多数收到通知的与会人员都提前半个多小时到学校办公大楼会议室门前集中,个别自认为资历较老而想要倚老卖老的老不羞也在会议开始前十多分钟赶到会议室,虽说暗地里可以不鸟王重阳这个校长,可明面上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毕竟人家还没有退休不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就是这个道理。先到的教授导师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聊着,从热点新闻到热播电视剧,又从各类冷饮到冷笑话,聊天的内容无所不有,而聊天的姿势又千奇百怪,有双手抱胸的,也有双脚缠绕的,最奇葩的是洪七公,可能因为在后勤部门时间长了,看到学校的任何设备都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只见他骑在会议室门口的垃圾箱上,津津有味的听着段智兴讲着一个似黄非黄细细品味又很黄的笑话。

段智兴上学的时候学的是哲学专业,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长大后能成为一个苏格拉底一样的伟人,用自己的所学感化世人,让世人不再觉得迷茫,而他自己也能在哲学史上留下个名字。哲学在改革开放初期是一个很扯淡的专业,特殊的时代背景决定了哲学的社会地位,那是一个以经济建设为主导的时代,所有的学科和科学都只能围绕着经济建设进行,整个哲学系只有七八个学生,都是寄希望于哲学能在未来大放异彩的投机者。段智兴在刚入学一个多月就后悔了,自己的专业在生活中用不上,就意味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保证,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段智兴躲在被子里以泪洗面。就这样煎熬到了毕业,段智兴被分配到师范大学,那个时候师范大学的校长还是独孤求败,独孤求败看着段智兴的档案上面专业那一栏犯了愁,哲学,师范大学并未开设哲学专业,段智兴的工作该如何安排?好在段智兴这小伙看着牛高马大的,独孤求败一合计,把段智兴分配到了体育系了,说是暂时兼职体育老师,其实就是无限期下放。最初的时候段智兴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怨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习惯了作为一名高校体育老师的存在,心情好的时候带着同学们到操场上运动运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体育用品发给学生们自己玩,而他自己猫在角落里一边欣赏打羽毛球的女同学的胸部一边思考哲学,考虑半天还是没有想通女人与哲学的关系,他不由得更加郁闷了。两年后独孤求败正式退休,王重阳光荣上岗,师范大学也正式开设哲学课程,王重阳想把段智兴调到哲学组任教,这个时候段智兴反而不干了,你校长是牛逼,可我段智兴也不能任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大不了爷不伺候了,王重阳知道了段智兴的态度以后也发话了:你段智兴爱干不干,不干趁早滚蛋,有的是刚毕业的学哲学的大学生。

学哲学的人都比较偏执,也就是俗称的不会转弯,段智兴从黄药师的嘴里听到王重阳的话以后,他决定找王重阳好好的掰扯掰扯,我一个国家认定的正式老师,你凭什么开除我?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郁闷的段智兴在酒精的作用下大闹校长办公室,当红着眼睛的段智兴跳起来扑向王重阳的时候,王重阳果断的钻到办公桌下面躲了起来,旁边的黄药师嘴上喊着不要打,却悄悄的把办公桌挪开一点,心理巴不得段智兴把王重阳打个半身不遂。段智兴最终还是没能打到王重阳就一头醉倒在办公室,可二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从此以后学校里都知道段智兴这滚刀肉和校长王重阳不和,为了巴结王重阳只好远离段智兴,段智兴就这样游离在学校边缘,直到1984年,随着许海峰拿到第一块奥运金牌,中央正式提出体育强国这一伟大方针,地方政府纷纷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落到实处的就是段智兴的工资涨了三十二块八毛。几十年后的今天,段智兴从当初的小段变成老段,个别爱拍马屁的助教还会叫他段老,体育部也从当初的清水衙门变成现在的实权部门,段智兴确确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春风得意马蹄疾。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人到倒霉屁不响,春风得意的段智兴吹起牛逼那是头头是道,一个简单的黄色笑话被他讲得那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加上他哲学专业的出身,黄色笑话仿佛被他赋予了深奥的人生哲理一般,只叫旁听的人听得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这个时候王重阳来了,只见秃顶的老王眯着小眼腆着老脸,如同怀胎九月的孕妇般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晃悠悠的走过人群,秘书黄蓉提着水杯抱着文件亦步亦趋的跟着,始终落后老王一个身位。老王走过的地方人群自动朝两边散开,如同烧红的尖刀扎进黄油里,老王就是那个刀尖。黄蓉打开会议室的大门,老王背着双手踱步进入,后面的人一窝蜂似的挤进会议室。老王在**台就坐以后,开始眯着眼睛打量手底下的一群马仔,嬉皮笑脸到处晃荡的是周伯通,眼高于顶不鸟自己的是段智兴,一身儒雅气息的是黄药师,裘千仞如同傻逼一般坐在角落里,剩下的喽啰乱糟糟的像圈里还没喂食的猪,黄蓉忙着给每个人的面前摆上一瓶哇哈哈矿泉水,以体现本次会议的庄重和校方对于员工的关爱。老王审视一圈发现欧阳锋没在会场,心里觉着特别奇怪,欧阳锋一直畏惧自己,不可能在自己提前通知的情况下缺席。想到这里老王不由得咳嗽一声,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人都到齐了吗?到齐了会议就正式开始。”老王故作不知的问道。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到底还有谁没有到场。段智兴是知道欧阳锋还没有来的,因为他两级别相当,每次会议都是坐在一起的,可一直和老王不对付的他是不可能说出欧阳锋还没有到场的,欧阳锋虽然讨厌,可比起王重阳无疑顺眼了很多。见没有人回答,王重阳只好再问一遍,在他将要问第三遍的时候,欧阳锋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的冲进会议室,边跑边向王重阳告罪;“不好意思啊校长,我来晚了,耽误大家时间了。”说着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既然人到齐了,那么会议开始。”王重阳例行公事般主持着会议。

“老欧,你怎么了?往常从来不见你迟到的,”欧阳锋旁边的黄药师趁王重阳不注意小声的问道,这老家伙也不是个好鸟,欧阳锋纠正了半辈子他还是要叫欧阳锋老欧,搞得很多时候欧阳锋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姓欧阳还是姓欧了。“别提了,今天上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一直拉肚子到现在。”欧阳锋皱着眉头说道。话没说完就是一个明显带有一定压抑的臭屁,声音虽然不大,可旁边的黄药师明显闻到一股臭鸡蛋中带着瓦斯的味道,熏得直掉眼泪,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这个时候王重阳正在台上绘声绘色的描绘学校的美好明天。

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与会人员都认真的听着,还不时的皱下眉头或者含笑点头,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作为秘书的黄蓉把会议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了下来,不多时就额头见汗,可见王重阳的废话很多。最后进场的欧阳锋一直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仿佛屁股下有千万只蚂蚁一般,旁边的黄药师自从被他一个屁搞定以后就把头偏向一边一直没有转回来过。

本来这只是一个特别常规的会议,这样的会议师范大学每年都要开若干次,可这次会议从上午欧阳锋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后就注定不同寻常。经过讨论研究,校党委决定每个班级都要参赛,然后由系里抽出技术拔尖的学生组成系队征战校际联赛,会议进行到这个内容的时候遇到一个难题,就是每个班级都参赛,那么场地肯定不够用,还有就是像外语系等女生较多的班级不一定能凑出一支完整的足球队。会议一度进入死胡同,最后还是周伯通想出一个在不违背王重阳指示的前提下相对较好的方案,就是开放学校的三个正式足球场外再开放包括羽毛球馆和网球馆在内的非正式足球场若干,凑不出一只完整足球队的班级到羽毛球馆和网球馆等非正式场合踢小场,就是那种双方共计十二人的野路子比赛。至于球门可以简单处理,一套跳高设备就是一道球门,剩余的海面垫子还可以用来给运动员休息,实在不够了可以用四张课桌上放跟竹竿凑合一下,反正又不是正规比赛,大多数运动员在场上都是瞎起哄。这个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被周伯通三言两语搞定了,下面一干喽啰都用特别崇拜的眼神看着周伯通。会议遇到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请记者跟踪报道的问题,按照既定的赛制,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无法决出前八强的,如果每一场都请记者跟踪报道学校肯定没有那么多钱,再有一个就是初赛的时候肯定没有什么好看的,如果在电视上一播,估计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这个问题还是周伯通想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只请记者来报道最后一场,也就是总决赛。

作为一把手的王重阳最喜欢的就是周伯通这样的副手,能揣摩自己的心思,不抢自己的风头,还能解决各种各样的难题。很是欣慰的看了周伯通一眼后接着发言;“总之我们要克服一切困难,把这一次足球联赛当成一场战役来打,我们要......”王重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锋就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啊王校长,今天吃坏肚子了,我想请假上个厕所。”“没事,去吧!”王重阳说完还给了欧阳锋一个善意的微笑。王重阳话没说完欧阳锋就往外面走,用急促的小碎步挪到会议室中间的时候,故事的**正式到来,只见欧阳锋身体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然后在场的人就听到一个特别尖锐的放屁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拉肚子了故意压制后压制不住的那种,然后就看见欧阳锋浅色的休闲裤上在屁股位置印出一个浅黄色的水印。欧阳锋放完那个屁以后由衷的觉得舒坦,之后老脸就红了,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会议室。

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可作为一个在高等院校任教了几十年的老教授的屁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欧阳锋虽然离开了,可他留下的那个屁如同在一杯清水里滴进去一滴墨汁,很快就污染了整个的空间。不一会,整个会议室充斥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怪味,黄药师抽了抽鼻子,小声的嘀咕到;“瓦斯加臭鸡蛋,还是刚才的味道。”由于欧阳锋的屁杀伤力过大,会议不得不提前终止,当王重阳说出散会两个字后,坐在后排的若干喽啰因占据地理优势,一窝蜂似的逃出会议室,老成持重的前排领导直被熏的七荤八素口水直流。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欧阳锋用一个屁终止会议的壮举只用了两个小时就传遍全校,‘老毒物’这一外号落在他的头上也算是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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