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终于回校
作者:浣溪      更新:2019-11-01 12:34      字数:2147

她有些哽咽,只是一个劲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的眼睛也是一阵酸涩,但我不想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最后变成抱头痛哭,我连忙岔开了话题,“我弟呢,我弟回来了吗?”

她松开了我,抹了一把眼睛,“在呢,在里屋呢,,孩他爸,二,你姐回来了,赶紧出来。”

里屋的围帘被人猛然掀开,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孩子从里屋出来,圆脸,眼睛澄澈明亮,他看见我,有些激动,

“姐。”

“哎,”我应了一声,又感慨于岁月的无情,弟弟他早就没了儿时的轮廓,长相变得俊秀英气起来。

我爸跟在我弟后边,看到我回来没说什么,但我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好了,回屋吧,等我再炒两个菜。”

我弟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姐,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进屋,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

我爸随声附和,看得出来他这时也是有些无措。

我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既然嫁了,那便是嫁了吧,无论过程多么心寒,他们始终是我的父母。

玄月高挂,夏虫脆鸣,几许星陪伴着冷月,微微拂过的风带着农村里特有的花香。

我睁着眼睛翻来覆去良久,发觉仍旧无法安睡,干脆穿上衣服,去院子转个圈。

刚出了里屋,就见我弟蹑手蹑脚的从外边回来,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插那个笨重的木头门。

我存心想吓吓他,便将头发散开,悄无声息的站在他后边。

他刚插好门,转头就看见了形同贞子一般的我,他满脸惊恐,一秒就要发出叫声,我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指了指爸妈的屋子,威胁到,“吵醒爸妈,你来负责解释。”

他这才看清是我,忙不迭的点点头,十分乖巧。

我这才松开他。

“姐,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突然出来吓人啊。”

我越过他将木栓扯开,“闲得慌。”

我弟很轻松的爬上了树,稳稳当当的坐在树干上。见我仍在努力,还是伸出了手,将我一把抱了上来。

脚尖离地,我的屁股挨上了粗糙的枝干,看着身旁的弟弟毫不费力的将我抱上来,惊觉他已经长成大人了。

我抱紧右侧的树干,开始调侃他,“呦,我家老弟几年不见变成大人了,居然连姐姐都抱的动了。”

我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却也没说什么。

我忽然想起他刚刚从外边回来,便又不死心的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出去约见小姑娘了?”

我弟脸突然爆红,就像是被人戳中心事般连忙否认,“怎么会,我才没有。”

在我的注视下,他的语气弱了下去,最后终于承认。

我感慨了两句,我弟忽然眨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我,“那姐姐呢,姐姐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的话让我很受伤,我都已经嫁人了,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忽然想起站台上那个和槐政儒长得极像的男人,思绪有些飘忽。

见我恍惚,他开始追问,“姐姐难不成真的有喜欢的人?那真的太可惜了。”他惋惜了声,“可是姐姐已经嫁给了死人,不过,姐姐要是爬墙的话弟弟我也是支持的。”

知道他的话并无恶意,但我面子薄,他的追问成功的让我恼羞成怒,我直接一把将他从树干上推了下去。

我弟屁股着地,痛得他捂着屁股质问我为何如此狠心。

我斜睨了他一眼,他便不敢放肆,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没有了我弟那个碍事的,树干上的空间宽敞了许多,我直接将腿搭了上去,倚在树干上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鲜红的嫁衣,化着诡异的新娘艳妆,在一潭古井里沉睡。

我探过身想要看清她的样子,却不想里面的女人睁开了眼眸,直直的盯着自己,诡异的妆容让她更加可怖。

“啊!”我惊叫一声,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坠进了那黑漆漆的古井中,恍惚间,我看见她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的笑意。

救命啊,槐政儒!

我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味道,不知为何,我竟莫名的有些心安。

槐政儒稳稳的落到地面,见我仍然搂着他不肯放手,直接将双手一撒,我的屁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揉着屁股站起来,却不敢多说什么,谁让自己犯花痴呢,想起自己弟弟刚才那副惨样,暗道这报应来的如此快。

身穿玄色大褂的男人正靠在槐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出丑,末了,还不忘评价一句,“笨。”

我觉得有些别扭,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干什么整天跟着我?”

槐政儒神色有些懒散,他漫不经心的答道,“我离你不能太远。”

离我不能太远?我忽然想到墨清池说起他精魄不全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不揭别人的伤心事了。

“所以呢,你以后都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有些崩溃。

槐政儒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跌倒在地上,欲哭无泪,我忽然觉得人生很艰难。

到了我开学的日子,意识到终于可以摆脱槐家人的桎梏和村子里的嘲笑,我一大早上起来,就很亢奋。

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便准备像族长辞行。

“族长,我去上学了。您好好照顾好自己。”

族长不知为何也十分高兴,他递给我一沓钱说是我的生活费,我本来不想要,却耐不住他的盛情,只得收下。

“多谢族长。”

族长点点头,指着门外的几个人说道,“你上学的路上由他们几个人护送你我也安心。”

我看了眼那几个精壮的年轻人,没有推辞。

因为我知道推辞没用,就像这一纸婚约,只要他们认定了,同意了,我就算拼了命去反抗,也换回不他们的一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