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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若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07

虽然婚姻生活不美满,但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比较幸福的人。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把自己放在理想的王国写自己感兴趣的文字,寄托自己的情感和理想,虽然谈不上有成功的事业;我还有着心心相印的朋友,他们是我生活的重要部分,是我工作和爱好之外我最大的安慰。

写作和朋友让我感到生活很愉快,充满了情调,使天天都感到新鲜和有激情。写作让我赢得了朋友的尊重,和朋友的交流促使我思维更加活跃,更能写文章。因此,我既爱写作,也感激我的朋友们,我以极大的热情沉迷于写作,也以极大的热情和真诚和朋友们交往,这两者都让我获得了无限的乐趣。有时候,我会把我和朋友的故事,把我们交流的情节写进我的小说里去。

我所有的文字都是发在我的博客里,然后把有些比较满意,朋友也认可的文字发在一些大型的文学网站和文学杂志。我还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今夜无雪》,写的是一个官场爱情故事,以我曾经的一段感情生活为蓝本,不过大部分内容都是虚构的。小说刚发表时几乎没有什么反响,让我很沮丧,不过朋友对我的小说都很赞赏。

除了工作和自己的写作,我的时间几乎都是和朋友在一起,当然我们交流的方式除了见面,主要是网络,还有手机。在我看来,在人际交往方面,现实和网络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有着相同原则,那就是真诚,不欺瞒。——我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对了,我是一家地方文学杂志的编辑。此前我在一所地方大学——南楚师范学院担任文学系教师。后来,也就是去年4月份,我来到了现在的东楚文艺做副主编。在我的朋友中,有的就是我以前的学生,——工作之余我一直把学生当成朋友,学生也把我当他们心目中的朋友、大哥,有的甚至毕业多年了,仍然和我保持着联系;有的通过写作认识的文友。我们交流文字,交流生活的经验和工作的体会。所谓写作上的朋友当然也有我曾经的学生,但我这里是特指除了学生之外的纯粹因为我的文章而认识的人,他们大都是在看了我发在博客、网站和杂志上的文章后和我认识的。

这些朋友里有沐雨、小布点、风信子,有潇月、小也、xk911,有糖小果、小手冰凉、香香、彬,等等。让我有些遗憾的是,前些时候和香香发生了一些争执,就很久没有联系了。此前,香香是和我交流最多的网友。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多了。不久前我们还见了面。那是我去杭州开会的时候。我们的争执与失去联系就是因为这次见面引发的。她把我们见面的事情告诉了她老公,结果她老公很生气,不许她上网。她说要听老公的,因为她很爱她老公,很爱她的家。我非常恼火,因为我并没有想爱她,更不想破坏她的家,虽然我把她当成网上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对她从来没有动过“邪念”,我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我交往的有许多让我感动的真诚而且带着天真的可***。也许因为我是搞文字的人,感觉她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这样一种可以不带一丝杂质的感情的对象。所以,当她说不能和我再交往时,我很失望,而且几乎是愤怒,感觉自己的感情被人玷污,我甚至骂她老公是个没有气度的不值得她爱的小家子气的可笑男人。她当然要维护她的老公,于是我们也就断绝了往来。那一回我是真的生气,感觉自己的感情被侮辱了一样。后来就有些后悔,在我的博客写了一篇文章《无边的落寞》,追忆那些曾经出现在我生活里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离开的朋友们。这些都让我非常伤感,也让我非常珍惜仍然在身边的朋友。

当然,在这些朋友里,我不是没有有些“邪念”的人。这个人就是彬。

我是在认识香香不久后认识彬的,我们不是通过网络认识的,网络也不是我们交往的唯一方式。但网络是我们交流的主要方式。不过,就是在我们认识了很久以后,我都不敢想象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甚至让我产生“邪念”的那种。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异似乎无法弥合:思想不同,对许多问题的认识和态度完全不一样。

大概在认识半年后,我和彬的交往便才多了起来,我开始越来越喜欢她了,而且开始超越了对朋友的那种喜欢。于是,我试图追求她,而她总是坚决地要我打消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可是,很奇怪地,我们总是能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我常常惹她不高兴,而她也常常让我很失望。可是,下一次见面(网络或现实中),我们却忘记了所有的不悦,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而后周而复始地演绎着我们的故事,没有更进一步,也没有变糟。

到这个春天,我和彬就认识了整整一年了。相比一年前,我们已经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可是比之于半年前,我们的关系却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依然是朋友,只不过比一般的朋友亲近了些,比一般的朋友我多了份期待,而她也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是用语言“挑逗她”,她则时而顺着我的话和我开着玩笑,像给我鼓励;时而语气生硬地警告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我一如既往地不即不离。常有热烈的交流,有快活的玩笑,也有怒气冲冲的争吵和争吵后依旧的亲热与平淡。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李敏。那正好是早春三月。被漫长的冬季压抑的自然界开始解冻,阳光明媚,生命在勃发;被冬季的严寒禁锢的人们也焕发了活力,心情变得开朗。

李敏的出现就如同一股清凉的风吹进我的心房。带着她的摄影作品,带着那些来自西藏的花、白雪和圣洁的湖水;带着那些叫人心碎的精致玲珑的文字,有着优美忧伤的意境;带着那些来自遥远的世纪、遥远的地域的音乐,荡涤着我的肺腑;也带着她的不幸的生活和坚强但时而忧郁时而欢快的个性。就这样,她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心。

我是通过网络认识李敏的。是她先找到我的。问她为什么找我,她说看见我的资料地址写的是南楚,她曾经在南楚上过学,对那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说我的确是南楚人,而且也在那里工作过,不过我现在在东楚。问她在哪里,她说在黄石。有了这层关系,我们很快就谈得热乎起来。我问我怎么称呼她,她说:“你就叫我敏吧。”我便一直叫她敏。

当然,让我对她产生好感并且喜欢和她聊天的,首先是因为她给我发的那些照片。

那天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在看照片。我问是什么照片,她就给我发了一些照片。看了照片,我问是哪里的,她说是在西藏拍的。我问是不是她自己拍的,她说是的。其中有一张是圣湖的远景,拍摄于黄昏时分,光与色得组合有一种震撼的力量。还有一张她命名为“那些花儿”,她说是在一个露天的厕所外面拍到的。画面的艳丽与灵动给人与无限的愉悦感。“最美最香的花和让人难以启齿的厕所相伴而生,真的让人无限感慨。”她说。

我便向敏问起她去西藏的情形。她说她在西藏真的很丢脸。她是和同事一起去的,因为高原反应,她病得很厉害。许多地方她都想去,可是同事都不让她去。她很想去看圣湖,可是没有去成,这给她心里留下深深的遗憾。于是她只好远远地对着圣湖拍了些照片。

我便对敏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再去西藏,一定让你去看圣湖。如果你还是发生高原反应,不能走到圣湖,我就抱你去,要让圣湖的圣洁宁静的水来涤荡我们的身体,沐浴我们的心灵。敏便说:“那好啊。西藏是身体的地狱,眼睛的天堂,灵魂的故乡。”

后来,敏又给我看了许多她拍的其他题材照片。我不得不承认她是很有艺术天赋的,她对画面的认识有自己深刻的思想,无论是人像摄影,还是风景摄影与创意设计都体现出一种很高的品位,体现出对艺术的独特的见解。我也喜欢摄影,就给她看我的一些照片,她就不客气地进行评点,说得我很汗颜,不得不叹服她。她说她是她们当地摄影家协会的成员,他们经常聚会交流经验和体会。我觉得我就是参加这样的活动是太少了些。

接下来我又知道她对音乐的痴迷。对于音乐,她也有很高的欣赏品位。最初她给我发了两首曲子,一是《thefirstdayofspring》,一是《perfedian》。这是我第一次听这种音乐。此前我都爱一些上世纪80年代的流行音乐,当然现在叫老歌了。那时我在上中学和大学,对于那时候的许多歌我现在都记得,看着歌词都能唱出来。也许那时候年轻有活力,记性好,也许因为怀念那个年代怀念那样的生活。敏给我的音乐让我震惊不已,让我如醉如痴,就像我在上面的散文里写的那样。

不久我又从她的博客看到了她的一些文字,又一次感到震惊。那是一些精致的散文和短诗。从中体现出来的敏的文学素养和她驾驭语言的能力再一次让我惊叹不已。那张精致的文字,典雅的意象、深邃的意境、忧郁的情感简直让我折服。说实在的,做了10多年文学教师,我还没有见过如此完美,如此地让我心动的文字。在她的一篇文字后面我这样写道:

读着这精致的忧伤的文字,我的心碎了一地。谁来捡拾我的心的碎片,然后把它们拼起,用她的心吹一口灵气,让我的心复原,然后把这颗带了她的手心的温度和她的灵气的心安放在我的胸腔?

我感觉敏就是我一直苦苦寻觅的,本来属于我,但是后来不幸丢失的另一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为自己的丢失而痛苦,一直试图找回来。现在我终于找到了,能不激动万分、欣喜异常吗?

我的感动、我的欣赏得到了敏积极的回应。于是,我们不可避免地立刻成了最好的网友和最好的朋友。

其实敏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她毕业于我所在的南楚市的一所中专。那天我们在网上认识时,她说她之所以找我,就是因为我在这所城市,她对这个城市充满了怀念。她的出身不仅没有引起我的任何藐视,相反更让我敬仰,因为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她的顽强和她的付出。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晚上都在网上,在聊天,聊摄影、聊音乐,当然更多的是聊文字。接着我们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生活,也就知道了她的不幸处境。

敏是那种有个性有魅力,无法叫人不感动的女人,何况我这样的文人,又在我这样的心境下。她的才识、她的忧伤,是如此地打动我,让我欣赏,也让我喜爱;让我担忧,也让我关切。很快地,我把敏当成了我的红颜知己,任何人包括彬都无法替代;而我则也是她的蓝颜知己了,那种真诚的关切和欣赏完全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