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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若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031

离开王铭的时候,我决定再也不见她了,并为下午的行为而感到荒唐。如果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就太对不起彬了。虽然我们那次交谈好像不愉快,可是凭她后来和敏聊起那些来看,她并没有真正地生气。怎么能因为聊天时闹了些别扭就要否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就要对这份感情不抱有希望了吗?

突然想起不知道彬收到我寄的照片没有,怎么她没有回音呢?于是给她又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不在武汉,收到我寄的照片没有。

彬很快回了短信,说“收到了,谢谢。”

我很高兴,接着问:“李经理他们满意吗?”

过了一会,彬回了短信:“李经理不在我们单位了,石经理去山东了,都没有给他们。”

也许是她这次连续回了两条短信,我心情特别好,我就知道那次聊天闹别扭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的想法倒是显得很小家子气。于是我又发了条短信:“你是在公司吧?看来我没法和你网聊了。”

这次过了很久彬才回:“在公司。别吵,我在做事情,有空再和你说。”

我只好不再发了。不过我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可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她的短信,又有些失落感。

此后几天网上一直没有见到彬,我就每天都给彬发一条短信,她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

倒是经常见到敏。奇怪的是,我每次和她说话她常常没有回答,就是回,也常常在过了很久以后,而且从来不主动和我打招呼。搞得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和她说话,又能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我们逐渐疏远了?因为我,还是她自身的原因?想起以前亲密的感情,我不禁感慨万千。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好不?怎么每次对我都很冷淡?”

敏立即回答道:“不好,非常郁闷,又不想对人说。呼吸都是浅浅的,心理性的心疼。不过,我会自己调整的,你不要太担心。”

我感叹道:“敏。你现在总是不和我说话。”

“你跟我说了没?”敏问。

敏的问话让我很生气,于是说:“敏,我们已经疏远了,陌生了。我很难过。”

“我也感觉难过。”敏说道。

“是你总是不肯理我。不是吗?”我质问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与你远一些,可能伤害你少一些吧。”敏说。

敏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便说:“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很怕说什么,然后不小心伤害你。”敏说。

我更是奇怪,于是说:“我不喜欢你这样想。”

“我得这样想啊。”敏说。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我便说:“你老是考虑来考虑去反而伤人,自己也累。为什么不能随意些?我不是老虎,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我一直表明我的态度,不存在什么考虑来考虑去的。”敏冷冷地说。

“你是过虑了。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这样的话很没意思。”我说道。

“抱歉,我也开始觉得没意思了。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求我去爱你呢?需要我去考虑什么呢。”敏说。

敏为什么这么说?看来她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我不知道。于是说:“我说了什么?你又没有爱上我。”

“我不谈感情。”敏冷冷地说。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要你爱我。我是说,作为朋友,你不该对我如此冷淡。”我解释道。

“嗯,以后我注意。你能明白你的态度,我们相处也好处理。我下了。”敏说。

“好吧。”我回答道,接着又问:“你会对我好些吗?”

“呵,我觉得还是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敏说。

我有些伤感地说:“可是你快失去了。”

敏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做了个微笑的表情。这让我很气愤,于是说:“你很满意是不是?”

“很失望。”敏说。

“那你还笑?”我问道。

“微笑啊。”敏说。

“知道。你微笑不是因为满意吗?”我反问道。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尊重你的决定。”敏说。

我想她又是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本来是她的疏远使我无法亲近她,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做朋友,她一定以为我不想和她做朋友了。便说:“什么我的决定?是你很少愿意和我说话了。”

“你也可以跟我说话嘛。”敏说道。

“我说了,我总是主动。可很少得到你的回应。”我有些生气。

“不要这样说啦。”敏说道。

“我能怎样说?你没有了当初的热情。”话里带着气恼。

“呵,平淡才是真嘛。”敏似乎反而平静了。

突然想,她是不是在挖苦我呢?我便挖苦道:“很有道理嘛。”

“如果你认为我不值得做你朋友,另当别论。”

“恐怕是你不愿意了。”

“我的态度很明确,你可以决定取舍。”

“你什么态度?”

“找寻一份比爱长久的友谊。”

“现实呢?”

“现实是我希望我们做朋友啊。如果您实在不喜欢,那就不做了啊。”

“是你太冷淡。”

“呵,我是怕引人误解。”

“我误解你?”

“我不想找情人。”

原来她竟然以为我会找她做情人!为什么她要这么想?我觉得很奇怪。辩解道:“我也不会和你那么想。”

“算我自作多情,你爱如何就如何吧,我也不见得非要你这个朋友。”

敏的话激怒了我,我忿忿地说:“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想做朋友,可你的做法让我感觉你不愿意。既然你愿意,那是我误会你了。”

“真是不能以平常的思维方式来理解你的言谈。”敏说道。

“啊?”敏的话让我瞠目结舌,我只有惊讶的份了。

“我心底无私天底宽,我不怕别人说什么,也不会过份去委屈自己,将就别人。”敏说。

我越来越不明白敏的意思了。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从此以后不会再说类似的话。”敏说。

我糊涂了。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我说错了什么吗?或者她身边发生了什么?难道我的话还不明白吗?她为什么不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总是说些让我不明白的话?我解释道:“敏,我要的是朋友的浓情。我觉得我们不能想现在这样,我想像以前那样,兄妹一般。”

敏没有回答。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她的回答。这时,才发现她已经下了。

敏走了,我却怎么也平静不了。我想好好想一下这些天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看看敏这些天为什么会冷落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想,她一定是误会我了。她的意思是我不爱她,却想她爱我,所以她才会说出我想要她做情人那样的话来。可是,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意思呀。我只是希望我们关系能亲密一下,她就误以为我说的亲密就是需要那种情人式的关系,这实在太冤枉我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可是,她竟然听不懂我的解释,或者是根本就不愿意听我的解释,而且是我越解释越引起她的误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到底怎么了?开始的时候她说的“不好,非常郁闷,又不想对人说。呼吸都是浅浅的,心理性的心疼”指的究竟又是什么?为什么又说“我会自己调整的,你不要太担心”?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刚认识时的那种愉快的情景。后来,因为我一度对她产生的爱让她很为难,双方便有了冲突。不过,我声明了,我愿意放弃那样的想法,按她说的做兄妹,而且她也认可了。因为我感觉在那样的情况下,追求彬是我更好的选择,而且彬可能更适合我。后来,我和彬的关系出了些问题,她是那么热心地帮助我,为我们缓解矛盾,让我感激不已。现在,虽然我和彬之间有了些挫折,但我还是希望能和彬相好,并没有回头又去追求敏的念头。

想到这里,头脑里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是不是敏其实是爱我的,知道我爱的是彬,而且知道我和彬和好了,感觉我会和彬在一起便感伤起来?虽然她在我和彬发生矛盾的时候帮我,而实际上她是想和我在一起,而她之所以帮我,就是因为爱我,知道我爱彬,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很高兴?而她之所以疏远我,也是因为我爱的是彬,她心里有怨恨却不能说?或者,还怕我知道她爱着我,怕我重新激发起对她的爱?因此,当现在我说想念以前我和她感情好的时候时,就让她产生了误会,以为我一面爱着彬,却一面想要她的爱,要她做情人。而且我越解释她越愤恨,所以她才一面说希望我们是朋友,却又不能接受我想像最初那样亲密,而说“平淡才是真”。

——看来的确是这样了!只有这样,最近她的疏远和今晚她的激动和反常才能解释得清楚。

我真的不希望是我推测的这样。如果真是这样,就对她太不公平,太委屈她了!心里,便涌出对她的负疚来。

我想,也许,我和敏本来是可以在一起的,或者,如果不是因为她自身的一些原因,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本来,那时她也说过“自然就好”和“随缘”的话,而且也说过“不是想爱就能爱,想不爱就不会爱”的。可是,她总是拒绝我的示爱,甚至在我一提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就生气,或者转移话题不让我说下去。这自然与她在感情问题上受过很大的伤害和现在婚姻的不幸福有关。也许,我不该太听她的话。不是说女人说的往往与心里想的相反吗?也许,她其实非常需要我的关心的。可是,我竟然听了她的话,没有去关心她,反而去爱别人了。于是,又想起当初她问我是不是有情人,彬是不是我的情人的话来。如果她不爱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为什么会对我和彬掠带暧昧的交往这么敏感?

看来,我实在是太傻了,连这点也没有看出来,连她的这点心思都不明白。我想,她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与她自己的生活经历和现状、与她的性格有关,可是,她却无法去改变。因此就只能是想爱而不敢爱,就只有矛盾和痛苦了。

我该怎么帮她呢?让我舍了彬去追求她肯定是我做不到而她也不能接受的。不仅因为她自身的原因,而且她还会以为我并非真的爱她,不会真心对她好;就是我真心爱她,而且她知道了也不能接受我,她会感觉自己对不起彬,怕彬受伤。

——看来,我只能对不起敏,只能看着敏因为我受伤而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