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禾禾,等等我吖。”
离绯上前小跑两步追上禾禾,“禾禾,你怎么啦?不开心?”
偏着头,离绯凑近禾禾的脸想要像平常一样耍宝来逗禾禾开心,可是今天这招似乎不管用。
“别这样嘛,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就让问天送她回格聂山嘛,何至于为了一株草气自己吗?”
离绯不说还好,一说竟让禾禾有种虚脱的无力。
她做什么了?
她用的着去喜欢或者不喜欢她?
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眼里容不下一株身世可怜的草,是她玉禾禾在利用身份利用权势在欺负人家柔弱姑娘。
“离绯,现在是她不喜欢我!”
她好想大声吼两声,她从来就没有觉得淑景的存在有什么不妥过,从头到尾都只是她淑景不满足于她自己的存在,所有人都在睁眼看着,看沧海的好戏,看她玉禾禾的好戏,所以她不能丢脸,不能给沧海丢脸,不能给自己丢脸,因为阿爹说,沧海不能是笑话。
还记得那日阿爹把她一个人留在紫石宫说的话。
“囡囡,有些事情你自己明白,阿爹也清楚。可是,世人不明白,旁人不清楚。记得你四叔吗?几千万年来多少人在盯着沧海,爹不能任由你把沧海推进万劫不复之地,虽然,这并不是你的错。”
阿爹很少叫她囡囡,记忆中的几次,好像每次都是她病的快要死的时候,半梦半醒间阿爹会抱着她在身上轻哄,“囡囡乖,囡囡不闹……”阿爹那厚重的手掌总是会轻轻的抚上她的发,而这一次,那抚发的手竟是这般沉重。
呵,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四叔,她四叔满门一百八十二口全部被打入凡间轮回,永世不得重回九重天。
“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啊,她不喜欢你就不要理她嘛。”
离绯接收到禾禾身上强烈不爽的信号,于是只有识相的扯谈。
“我是没理她,可以你没看到吗,她总是来招我。”
禾禾低下头,脚上若有若无的踢着,她从没有仗着她的玉姓去做什么,可是,如同阿爹所说的,那么多人在看呢。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沧海,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玉禾禾。
看着气馁的禾禾这下离绯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的确,那位淑景小仙看上去是不那么简单啊,单看她那日居然会找到她的狐狸洞来看,此事,她绝对要整出点动静来她才罢休的。
唉。
但谁知道她会干什么呢?
女人的偏执是可怕的,离绯不禁又想到了几万年前的那个火光四溢的晚上。
那个可怕的女人的眼里尽是毁灭一切的绝望与兴奋,她不懂,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懂,她也期望她永远不会懂。
阿娘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借着爱的名义总是去做些明明不是爱的事情,大家,何苦为难爱呢?呵!
“禾禾,你怕不怕?”
“怕!怎么会不怕。”禾禾喃喃答道,眼睛迷朦的盯着脚尖,脸上并无情绪起伏,似是回答离绯的问题却又像是根本没听到离绯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开口。
“怕什么呢?”离绯很好奇,也许命不一样吧,好比说她,她就永远不会去给自己找这样一个麻烦,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