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战(3)
作者:落山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37

爱杜依长老会在全面战争开始一个月后,终于通过了爱普雷多的参战提议。这个决议有些迟,阿德巴尔已经攻陷安巴利城,五万多人被杀,三分之一的青壮被变卖为奴,被俘的六万妇孺,被强制迁入帝国的控制区,他们原来的土地,被归附帝国的小部落们瓜分了。

残余的安巴利人怨恨爱杜依人的袖手旁观,决议投靠阿孚尔人,原来的安巴利附庸部落,大多仍然追随着安巴利。总数大约九万人的迁徙大军,拒绝了爱杜依的挽留,他们悲戚地队伍,让爱杜依上下受到极大震动。

“如果我们战败了,安巴利人的现在,就是我们爱杜依人的将来。”爱普雷多激励将士,“为了我们的家园而战!”

阿德巴尔占领安巴利,自身伤亡不少,士兵们都有些疲惫,他决定在冬令营中休整,一面向纳尔榜要求兵员补充,同时向丹尼去信,要求他尽快结束林恭内斯的战争,两军回合共同出兵。

丹尼•萨乌尼特在林恭内斯的战争很顺利,问题是太顺利了,整个军团都被不断的胜利冲昏的头脑,他们不断地攻击高卢小部落,却将兵力空虚的林恭内斯丢在一边,以至于军功赫赫的萨乌尼特军团,迟迟不能真的结束战事。

“士兵们忙着抢夺高卢的财富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林恭内斯才是这里最有钱的地方?”丹尼不能不哀叹士兵的短视,包括大多数大队(营)长和中队(连)长。

爱普雷多集结了五万大军,他留下两万驻守本土,领军三万南下,他的情报很翔实,他没有犹豫地选择了萨乌尼特军团作为首先攻击的目标。

爱普雷多的突然攻击,让丹尼措手不及,他的军队散落在方圆数十里的土地上,直接掌控的军队不足五千人,军团兵只有两个大队(一千两百人)。仓促应战,损失上千人,丹尼不得不放弃围城,退守不远处的冬令营,传令各地分队回援,感觉爱普雷多兵势浩大,他还向阿德巴尔和唐军发出求援信,通知林枫这边情况的突变。

林枫的部将们都不知道林枫在等着他们的救援,他派出去的信使都被沿途的高卢人劫杀了。维苏休斯尽最大可能地守住每一个可能有信使通过的路口,尽最大可能地截断林枫与外界的联系。她甚至假冒林枫信使,向纳尔榜和马西尼亚报平安,她担心林枫太久没有消息,林枫的部将们会疯狂,或者推选出新的临时领导人。高卢不是一个整体,她希望侵入高卢的帝国军也不是一个整体。

冬季不适合作战,林枫虽然从蓝湖佣兵那里得到过一些零散的消息,但他认为那都是不确实的,他的部将或许会由于一时激动或兴致高涨而做出过激的反应,但焚烧几个村庄,勒索几个市镇,这样的小小冲突,在林枫看来是不算战争行为的,顶多算是私人的娱乐罢了。

卡泰蒙谁最早投靠林枫的勒皮尔斯人,他一直认为,理智的人应该首先选择怎样让自己生活舒适,然后才考虑解脱他人的痛苦,一个对自己都不够好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好呢?他的人民都感激他当年做出的英明决定,在周边部落冷眼旁观勒皮尔斯发展壮大的时候,他领着整个村子加入了勒皮尔斯;在三年之内垄断了整个城市的贸易,帝国商人大规模进驻城市的时候,他果断地放弃垄断权,甘愿充当帝国商人的附庸,依仗高卢人的身份,他成为所有帝国商人最欢迎的代言人,实际地位不降反升。

“怎么会这样呢?”虽然帝国军仍然士气蓬勃地在内堡活蹦乱跳,卡泰蒙却很不安心了,帝国军打不过撤退就是,他怎么办?为了协助帝国肃清反对势力,死在他和他的手下刀下的高卢人有好几百了。

“卡泰蒙大人!”塔司久斯未经通报进入大厅,打断卡泰蒙的思路,“听说大人决定率众追随总督,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追随。^^ bookYd.Com 手打电子书 ^^。。总督?”卡泰蒙吃惊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塔司久斯,精明地他脑海立刻闪过无数念头:是总督的试探还是塔司久斯的试探,总督散播的谣言,还是什么人散播的谣言?

“你从哪里听来的?”卡泰蒙装出严肃的表情,仿佛在驳斥谣言,也像在担心有人泄露此事,总之,塔司久斯别想借此为难于他。

无懈可击的表情果然让塔司久斯有些不知所措。

“泰利斯决意跟随总督大人了,他联络了数百个中立的佣兵,决心为总督大人效力。”塔司久斯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他只是个德鲁伊学徒,言辞上不是这些老爷的对手,“总督大人在这里等待部众汇合,兵力有些不足,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帮助总督,一定能够受到总督的信赖。”

“总督大人在西班牙还有三十万大军,高卢就算能挡住西班牙的进攻,大片土地也要失去。当年帝国军占领卢格,多少曾经的高卢叛徒成为现今显赫的高卢家族。只要到时候手中有部众有兵,投到哪里也受欢迎啊。”

“泰利斯真的那样做了?”卡泰蒙兀自不信地说,“外城的佣兵,我现在还关着上千人,他从那里又找来几百人?”

“外城数万人口,找几百个有武器的‘佣兵’还不容易?”塔司久斯眨眨眼睛,“如果大人能够将牢里的佣兵让一半给我,我就可以取得和泰利斯一样的地位,再由我在暗地里支持你,到时候,不仅勒皮尔斯城,就是方圆百里上百个村庄,都可以成为你的属地啊。”

“想要我牢里的佣兵?”卡泰蒙笑了,“我为什么不能把他们留给我的子侄?我的族民?如果要投靠总督,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征募一支军队交给总督?”

“总督怎么会放心将这么大一片地方交给您一个人?他会留下几个人牵制您的,到时候,我和泰利斯,不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么?”塔司久斯“激动”地开导。

“我需要考虑一下。”卡泰蒙耐心地听完,淡淡回应了一声,他压抑着心中的莫名激动,也有丝丝的恐惧,让家奴引导塔司久斯出去了。

“好像只能死心塌地地投靠总督了,也许,我能获得方圆百里和勒皮尔斯城的统治权,成为南方最富裕的高卢领主?或者,西班牙总督战败退走,我被当成叛徒扔进柳条笼子烧死?”

卡泰蒙喃喃地说:“没有万全之策,我该如何选择?”

范尼娅与德米泰的决战结束了,范尼娅以两万人的伤亡换取了德米泰一万人的伤亡,德米泰在范尼娅的乘胜追击下,不得不放弃毕尔索,一路不断北上。他的败亡让南卢格的形势恶化了,本来被哈斯•朱拔的扫荡弄的心神不宁的高卢人,这下彻底失望了,他们纷纷向帝国表示臣服。

“又一个疯子。”德米泰衰老的嘴唇哆嗦着,他忘不了最后的决战。

范尼娅命令中央的三个军团出击后,中间留下了很大的空洞,她从容坐镇指挥,拆解两个军团的后队相互支援。德米泰左翼暴躁的奥利贝斯的疯狂进攻也好,右翼沉着冷静的贝尔提拉诺的不断挑衅也罢,她全部置之不理,她控制着两翼退守的节奏,可以后退,但不可以败退。一千押送辎重的骑兵让她有一支足够放心的军队用于控制这样的节奏。

德米泰慢慢看出来,范尼娅完全在以不变应万变,不论他怎样四处折腾,除非他能击溃帝国军的防御,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那些插在地上的旗帜没有其它作用,它们只是在提醒士兵,这里是你们必须守住的地方。哪怕是出击的三个军团,他们仍然拼命地维持他们笨拙的攻击阵列,他们不断地推进,直到将高卢军分割成两半。

德米泰命令中军稍稍后退,希望能引诱出击的三个军团露出攻击指挥塔的缝隙,那样,他就可以像亚历山大在高加米拉战役一样,突袭范尼娅,以一次突袭结束决战。但出击的三个军团,他们的纵深太长了,等他终于引诱出缝隙的时候,他的中军距离范尼娅已经有近一公里的路程了,这个距离,在冰天雪地不能骑兵突袭的情况下,是不可逾越的咫尺天涯。

打出信号让拉伯塔西纳出击,没有取得决定性效果后,德米泰没有信心继续战斗下去了,他承受不起失败,更承受不起损失惨重,他下令退兵。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退兵的节奏,希望帝国军会全线追击,但范尼娅在发觉他退兵时,也发出了收兵令。

德米泰长吁口气,决定返回毕尔索,这是平局,他可以接受。可是,范尼娅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亲自带着一千下马骑兵追杀上来,跟在后面的是那个编外军团,四个法兰西军团,前锋营和守备军,在看到统帅突然如此勇敢后,也奋勇争先地追杀上去。

高卢军本来已经轻松下来,突然遭遇这样凶猛的追击,有些回不过神,下马骑兵娴熟的作战技巧,也颠覆了他们刚刚印入脑海的经验,强烈的反差感,让高卢军的士气一下子低落下去了,撤退变成了败退。德米泰终于控制住军队的颓势,顶住帝国的追击,他撤退的最好时机过去了,退往毕尔索的机会失去。

“我们胜利了!”帝国军将士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们一直在被动挨打,怎么就突然胜利了呢?

“我们没有胜利,杀死德米泰才是胜利。”范尼娅没有制止士兵的欢呼,她向部将们下达了继续追击的命令。

“一刻都不要停,德米泰退到哪,我们追到哪。”范尼娅说。

“为德米泰默哀吧。”部将们开始喜欢范尼娅的统帅了,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总是能赢得他们的拥戴。

P.S:多余的话不说了,好读者才有好作品,两者是相互感恩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