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壮志雄心
作者:悲伤的白娘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00

臣李响、赵誉拜见陛下!”,人未站定,先闻其声,将进入含光殿后,迎头对着天子萧问天抱拳拜道

“好好,免啦!”,看着自己英武不凡的两员爱将,萧问天打心底高。他曾是军伍之人,对带甲军人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情,在骨子里,萧问天本和李响、赵誉是一路人。

“你们来见朕,是为武技考校的事吧?”,萧问天理了理衣襟,笑着问道。

“正是”,李响答道,“臣等来此,是向陛下禀奏,羽林校场和昆明湖那边都已准备妥当。

同时,臣调派羽林军将场地肃清干净,并且加强了周围的戒备,专候陛下驾临”。

“李响有心,很好!”,臣子们差事办的妥当,萧问天从来不会吝惜勉。正好楼船将军赵誉和李响一同前来拜见,不免勾起萧问天心中长久以来的一桩心事,“赵誉呀,朕去年任你楼船将军之职,几个月啦,朕也没去上林苑昆明湖不是朕在冷落,不瞒你说,水军的事情,朕一直在琢磨”。

“陛下!”,赵誉听天子这么说,不由得心生几许感动,“自高祖以来,我大汉用兵皆在6地。孝武皇帝之后,骑兵军团的建逐渐成为重中之重,无它,因汉军之敌主要来自北方草原之上的胡夷。至于水军,实在没有用武之地”。

萧问天听赵誉的话好像有点弦外之音的味道,有怨气,更有些不甘心。这也难怪,百十年来,自从孝景皇帝平息七国之乱,将东南方向好些个诸侯国复置为郡县,加上孝武皇帝把闽、越大地收归为大汉版图,从此,汉朝水军只能在上林苑中的昆明湖里头操练操练,在国内的江河湖泊里划划船,除此之外无事可做,清闲慌。水军这种情形,身为楼船将军的赵誉觉得很憋屈。

顶着空头将军的名号,却不能成就一番功业,终日的饱食安逸,对为将来说如何容忍得了?死于卧榻之上,是为将莫大的耻辱!

赵誉的怨气和不甘,萧问天心知肚明。看着赵誉写满委屈二字的脸,萧问天呵呵一笑,朝他招招手道:“过来,朕有些话想和你李响呀,你也听一听”。

萧问天说完,伸出左手捋上右臂的,用右手食指在身前长案上的茶盏中一点,然后就着黑漆案面勾勒出几根线条来。

“你们朕画的是什么?”,萧问天用指头再蘸上些茶水,在案面上画下一大一小两个圈后问赵誉和李响道。

军伍之人,对地形图案有着本能的敏感,“陛下画的是我大汉疆域之轮廓?”,李响指着案面上亮晶晶的水印问道,“陛下,果臣没有猜错的话,这儿,最上面,是长城;中间两条线,上面的是九曲黄河,下面长江;最下面一左一右两个圆圈,小的是朱崖郡,大的是夷洲郡”。

“你说对喽!”,萧问天指着李响笑道,“你们看,大汉的疆域,像极一条昂盘旋的龙,乐浪郡和三韩之地是龙,敦煌出阳关,是龙尾,凉、并、冀、青、徐、益、荆、扬,还有交趾,是为盘旋之龙腹,而这里……”,萧问天指着右下方的两个圆圈加重了语气,“朱崖郡和夷洲郡,是两只龙爪!龙无爪不利呀,没有爪牙,何能遨游九天之外,威震宵小?”。

“陛下的意思是……收复朱崖郡?”,楼船将军赵誉的眼中冒出奋的光。

“朕,不仅要收复朱崖郡,还要经营夷洲,还有乐浪郡下的三韩、玄菟郡往右的高句丽,乃至夫余、娄沃,朕要一并并入大汉版图,华夏子孙、龙之传人,昂摆尾,利爪伸张,方能腾云直上!”。

“陛下!……陛下圣明啊!”,赵誉和李响听得血脉喷张,双双抱拳向萧问天半跪拜道。(〕

“赵誉啊,你这个楼船将军肩上的担子可不轻,任重而道远,再不要有什么私心杂念”。

天子轻描淡写一句,说得赵誉羞愧满面,“陛下,臣……臣有负您的厚望”。

“不要这么说”,萧问天摆手止住赵誉,“眼下朝廷的局面刚刚肃清,更化改制百事待举,朕顾不过来呀!今后大汉的军队,6上重骑兵,水上重水军,二齐头并进。不久的将来,从东北的乐浪郡,到南方的朱崖郡,沿海一线朕要设立数个大型水军营,再加上内6长江一线,由点及线,由线到面,凡有大江大泊之处,朕都要见到朱红的汉军大旗”。

“这个……”,赵誉面有难色,迟疑片刻

有接着往下说。

“这个什么!没有底气?”,萧问天问道,“朕知道,如果现在赋予水军这些任务,依照现有的数量和规模,势必力有不逮。赵誉,你现在要做两件事,一要挑好水军将校,一旦将来有所用,水军必须顷刻扩展成势;二则,和将作大将杜虞一起悉心揣摩楼船打造之法,海面上不比在江河湖泊,风浪大得多。海上的楼船,既要稳固,弓弩火矢比之6上更需锐利”。

“臣省得,陛下说的两点,臣即刻开始着手准备,力争年内有所小成”。

“嗯”,萧问天点点头,想了想又交代赵誉,“不要太心急,楼船打造、技术革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强盛的国力扶持,朕很希望贾他们的更化改制能够迅见效,提振吏民精神、增长国家财富,只有这样,才会有钱有技艺去打造一支战无不克的水军。如果诸事顺利,不要说年内,就是三年五载,朕也有那个耐心等下去!”。

“喏,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赵誉回道。

“好了,你们回好准备明日武技考校之事”,该说的都已交代完毕,萧问天向李响和赵誉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李响和赵誉一同向天子施礼告退,然后转身朝含光殿的大门走去。

“李响,等等!。

身后传来天子的一声呼唤,羽林中郎将李响当即停下脚步,进而折身返回天子身前,躬身问道:“陛下有事唤臣?”。

萧问天将双臂伸展一番,站起来踱了两步,边走边问李响:“朕下诏招贤求能,之前让你把这件事告诉冯兰,为何今日在前殿里不见冯兰前来应试?朕当然知道他是良将之材,规制不能破,也得通过光禄勋署的评议”。

天子说起冯兰,也正是李担心之所在。早上的廷试李响并不在场,此刻,他才从天子口中冯兰未参与。

“这个人!不识大体……”,李响小声抱怨一句,“回陛下,臣确实已将您的起复之意告诉冯兰,为何冯兰没有来,这个……臣以为……可能与他的心境有关系”。

“心境?”,萧问天有些不信,“难道说,朕免了他的射声校尉,他还一直在怨恨朕不成?!又或,有此挫折,他就心灰意冷啦?!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息怒哇!”,李响连忙劝解,“冯兰绝对不会对陛下心有怨恨,可能……可能他需要时间走出阴影。他对臣说,身为统兵的校尉,他对不起战死辽西的同袍”。

“对不起战死辽西的将士?”,萧问天把李响的话复述了遍,“同袍之义,这个朕可以理解。但七尺男儿,成大事不拘历史的长河总在向前推进,他为什么不懂得向前看?可惜了……可惜呀!”。

看着天子的殷殷痛惜之情,李响感同身受,于是建言道:“要不,臣去劝劝冯兰?”。

“不用!”,萧问天坚定的摆摆手,“朕,相信自己的眼光,等等吧,明日朕会在校场上看到他的,对,他一定会来!”。

翌日辰时,整个上林苑的羽林营一片肃杀之气。营外的校场周围,隔十来步就有一名执戟的羽林郎站得笔挺,东北角的一片空上,各郡县前来应试兵事正在细心挑选合意的马匹和弓,马上开始的第场,考校的是骑射之术。

校场南面,傍着形于高处临时搭起一座木台,离校场北边的一溜箭靶有三百步距离,差不多在一箭之外。

此时,先期到达的太尉许嘉、大司马陈汤和光禄勋金敞在高台下低声商讨着什么,而羽林中郎将李响则领着十来名亲卫,静候在通达校场的大道边,考校的时辰已至,可天子还未驾临。

“太尉,大司马,辰时到了呀!要不,我们开始吧?”,光禄勋金敝焦急的一番眺望之后,问身边的许嘉和陈汤道。

“嗯,依光禄勋之言,定下的仪程不可轻易更改,想必天子不会怪罪的”,太尉许嘉表示同意。

一旁的大司马陈汤跟着点点头,“正该如此,太尉,你乃武职之,你来宣告考校开始吧”。

三人统一意见后,一齐登上三尺高台,继而听见太尉许嘉高声说道:“时辰到,所有人等噤声!来人,告诉应试诸人,鼓起之时即为考校开始,第一场,骑射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