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菲？科菲…”终于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

“请吩咐，小姐。”他从门后边闪进来。看起来是一直守在门外。

“为什么现在天是黑的，冰原不是在白昼期吗？”她指着窗外暗红的一片问。

“这个…小姐，您已经睡了三天时间，还是…”

“哦。这样…”零摸了摸乱成一团的头，“好的，你先离开吧。下去准备一下，有一些事情你必须和我汇报的。”

她摆了摆手，科菲从门边退出去。

一瞬间从极昼变成极夜，或许生了相当了不得的事情。零吃力地将若水蹬到一边，懒洋洋地爬起来。慢慢吞吞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形象。

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看起来自己还是相当能睡的。右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奇迹一般地愈合了，留下坏死的角质层估计在几天之后用手剥落，就再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至于全身的酸痛，恢复过来还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而后将头盘起，走下楼去。

“先听你的汇报，科菲。”

“是的，小姐。您沉睡着的几天内，尤金大人来过，解释说他说的一切都是您告诉他的，一切都…”

“这个我知道，猜都可以猜出来。”零打断了他的话，“说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生了什么事情我比较有兴趣的，或者是说需要由我去决定的。”

“这个…那一片区域由于您的原因，诅咒的封印已经解开，经过两天的粗略调查，里边的金属矿产相当丰富，应该说，整一座山峰都…只不过，上边那座时间之神的神殿…”科菲面露难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在两者之间取一者。”零捏了捏下巴，“当然是前者，神殿我希望整个搬下来…恩不过…好像相当地步现实…”

“风暴之城的很多小势力开始窥视那片已经解开封印的土地，还有，虽然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城市中大部分的闲置土地买下来了，但部分原地主有反悔的意思，并且这两天经常联合着城市的雇佣兵团…”

“过来闹事…”零接过了他的话。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果然是罪恶之城的根本属性么，安静了好几天，本以为会一直平静下去，结果城市的阴暗还是暴露在漫长的极夜之中，“双方的实力差距呢？”

“佣兵团实力要强上…一些…”科菲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就是强很多了…”零理了理两鬓垂下来的长，“和尤金联系一下，在神殿弄一些…呃，那个什么东西过来…我觉得，既然这样的话旧顺便将雇佣兵团铲掉了吧，或者说收编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概能明白一些，小姐。您是打算暴力压制…”

“不，好比用精灵球来收服精灵那样，用一些压倒性的力量，去使他们屈服，当然，需要用到魔龙之心神殿的力量。”零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自私的生命对于财富的贪婪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之间，应该是后者略占主导。”

“科菲…”零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一点时间到外部世界的，圣·亚特拉斯龙都的神殿中去，那里有一个相当棒的图书馆，或许，我考虑和爱尔莎大人商量一下，尝试性地弄一些影印本过来，我就不需要一点一点地向你们解释了…”

“是，小姐…”

“还有呢，这个城市里这几天生的不光光是那么点事情吧。”

“矮人在随后来过一次…”

“…”矮人过来倒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但那么快就想通了，这个很难理解——也或许是诱惑太大的问题。零点了点头，“我们也应该表达一下诚意，午饭过后陪我去那里吧…”

“小姐，今天开始由阿克蒙德大人做您的保…镖…”科菲顿了顿，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好吧。”低头沉默了一阵，零没有作，“对不起，科菲。我的脾气有点奇怪，告诉我那家伙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后庭的实验室里，小姐。”

“谢谢。”零将手中捧着的面包盘子递到他手中，“给我加热一下，东西冷了口感不是很好，另外还需要另外一杯牛奶，我在厨房里翻了好久找不到。送到…不，等我自己过来取吧。”

穿过昏暗沉闷的长廊，后庭的实验室孤零零的呆在院落里的一角，漆黑的天幕之下从窗口中透射出点点光亮。

“由于被冰封的时间之神重新出现，格陵兰絮乱的时间秩序恢复正常了，所以转化为这让人生厌的极夜？”零推门进去，张口就问——她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来作为起头。

“如您所想。”阿克蒙德放下手中的改锥和小锤子，将面前的大块秘银推到一边，“您醒了？”

“醒了。”零淡淡地回答。这沉闷的气氛由于这个不那么到位的问题，又重新沉闷了下去。

“请问…”阿克蒙德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动，萝拉将你这个半残的时间之神掳到这里，却现无法控制你的意识，所以将你封印在这个地方？”这仅仅是零的猜想。她没有让阿克蒙德将问题问出来，而直接打断了他。

“萝拉封印不住我，我是被…”

“被零月封印的。少在那扯淡。”零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我将自己封印在这里，为的就是等待一千零一夜之后的相遇。”

“我今年十六岁不到。阿克蒙德，我什么时候遇见过你，一千年前？还是我们早在一万年前就相遇了？”

“您不能将我当成出气筒，小姐。”他脸上一阵尴尬，而后坚定地说，“您绝对不是和我又什么仇恨，只是在找一个好欺负撒气对象。”

“好吧，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我那时候存在过，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逼我，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零瞪了他一眼，“放下你手中的事情，跟我离开这里，科菲和我说过，今天开始换你来当跟班，不管你正在做什么东西，留给他们就可以了。”

“还有。”零反身走到门口，即将出去的时候又转回来，“将你自己这身打扮换一下，我讨厌见到你们一个个大义凛然又一脸无辜的样子。”

“您喜欢什么样子，小姐？”

“亡灵法师。黑袍，头颜色无所谓了。”零幽幽地回答，“等下到大厅找我，我要出去办一件事情。”

回到大厅，科菲已经吩咐厨房将那片被咬了以个缺口的面包片重新煎了一遍，加上一块还未完全融化的黄油，看起来是一盘相当高热量的午餐。

“小姐，您的新手套。”科菲将一双精心缝制的龙皮手套放在盘子中，摆到零的面前，“那是按照您的身材裁剪过后的披风上剩下的角料缝制的。理论上能…”

“谢谢，我知道这个是等我回到圣·亚特拉斯才能用上的东西，那东西耐寒不是很好，对吧，恩还有，龙皮面料是很难加持魔法辅助的…”这一段时间倒是零零星星学了不少东西。

“如果在手套的内面多加上一层其他材质的皮毛，或许效果会好一些，但您说过您不喜欢毛茸茸的厚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