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不要太望心里去。”零前脚离开，卡林后脚就跟了过来。

零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双手拨过零的肩膀，对着自己的眼睛，“虽然不能算是非常了解他，但是，真的生了一些…控制以外的事情。”卡林艰难地咬咬牙，“表面上的平静忽然不能难以维持的时候，一直贪恋着过去的人，总是会显得急躁，然而大家都努力地令自己去接受新的未来，只是…每个人使用的方式不一样。”

“是恶棍和良民的区别？”

“爬到这个世界的顶峰林忽然变得异常认真，双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零捏得生疼，“爬到这个世界的顶峰。少一些牵挂，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这个只是我自己的…要求。”

“我隐约觉得，他在我心里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卡林我不想骗你，但是我想不明白，因为和他在一起总是觉得很放心，又不知不觉地想亲近他，但却不是…恩，不，应该是完全没有恋人的感觉。对不起，卡林，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把这些想法告诉你。”

零背过身，继续朝着黑暗的甬道深处走去。

“不管是卡林你，还是莎拉，从你们身上我都感觉到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威胁，甚至有一种感觉，不管怎么样努力，你们终究都是高高在上，曾经有人说过，一直被追逐，却从来没有被越过。我真的没有信心，卡林。”零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相当混乱的感觉。

“一切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生过的事情都不会改变。零，你听说过丑小鸭的故事吗？”身后的脚步声稍微放慢了一些，声音轻轻地传来，“成长，亦或是其他的过程，没有到一个节点之前，都没有办法下结论。他和我说过一件事情，说很奇怪，每次和和你说过话，你有一种受了相当大的打击的样子。”

“而后…忽然又变得厉害了不少。”卡林的声音安静了一会，最后补充道。

零默默点点头，转角过后终于到了尽头，末端虚掩着的门后传来让人心烦意乱的金属雕琢声。

起起伏伏，没有一个准头。

零长长吸了一口气，推门走进去。

不知道应该说是妖精还是矮人的格雷斯正在工作台前，带着墨镜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中的铁具，飞溅的火花散了整一座房间，火星按暗下来以后，地面上满是黑乎乎的氧化金属粉末。

“小姐？您醒来了。”他意识到身后来了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回来。

“你是签还是不签？”零没有废话，“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多废话。”

“当然签，不需要考虑了，不过科菲提交给我的方案需要一些改进，很可能会被全盘推翻…所以…”矮人说到最后稍微犹豫了一下。

“好的。”零抽出背后系带里别着的契约，摆在他眼前，“按照原先说好的，给你设计和生产的总决定权，你可以选择随时离开，但是必须保证离开的时候不能带走这里的所有资料。”

“契约不需要签了，一千年前早就签过了。”矮人憨厚一笑，回答说，“小姐，我的记性不是很好，本应该在第一面的时候认出您，无奈您一副相当霸道的样子，混淆了我的判断。”

“好吧。”她把手中那份约等于废纸的契约收回来，胡乱塞到随身的衣袋之中，“说说你的想法。”

“您送来的圣·亚特拉斯常见的几种精灵球我研究过了，要复制并量产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机械到了，随时都可以开工，并且成本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这几天我做了一些改进设计，改进用料同时降低成本方面的。理论上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矮人递过来一只金属材质的精灵球。

“并不是纯金属，而是几种不同类的金属通过一种特定的原子排列方式重新结晶，简单一点解释，就是合金。好处在于相当轻便而且坚硬。开合的轴承我没有弄的太复杂，在原先弹簧的基础上新增加了几处铰链，一气呵成。”

零抓在手里掂了掂，果然和外部联盟出售的便宜货一样简单轻便。由于只是样品还未经过颜色喷涂，球面坑坑洼洼相当不平整，还黑一块白一块的。

矮人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具体的形状以及涂装，还需要您来决定，我并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零默默地点了点头，将精灵球递到卡林手中。

“那么，格雷斯，如果将你的劳动堪称是免费的劳动力，这个东西的成本呢？”

“一半，小姐。主要还是材料的问题，因为材料用得特别的少，而且效果相当好，大概只有1o块到2o块的成本，如果量产的话，控制好损耗…可能还会降低很多。不过，小姐希望您能明白，量产了东西质量总会比实验室里的样品差一些…”

“暴利…”零听见那个价格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裸的暴利。

就如爱尔莎说的那样，王权制度慢慢减弱的时候，还依靠榨压农民劳动力获取剩余价值的方式终究会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不仅仅是先见之明的问题。零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娇小美丽的身体里边存在着的是一个如何变态的级大脑。若说以前零接受的只是理论的话，如今已然是作为剥削阶级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次社会制度之间的差距。

生产力展带来的必然结果。

“卡林你觉得呢…”零转过头去，推了推沉思中的卡林。

“…”卡林呆了好久，才说，“零，这个东西…怎么说，估计长期和联盟合作的那几家精灵球厂家…恩也说不定。不过必然是一系列的剧烈动荡。简直是奇迹林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想象。”

“问题就在于…冰原一直没有这个意识，或者…冰原故意没有这个意识去这样做。仅仅是我的想法，因为在这里，任何一方面难得研究成果，推广起来对于生活方式都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改变。零你知道吗…差距太大了。”

“怎么说？”零确实不解。

“零你应该用过联盟里常见的各类精灵球。”卡林将那只精灵球重新放回零的手中。

“恩。”

“就拿功能来说。将微弱的魔法阵定义在其中，然后封锁住精灵，威力越强，当然就越容易捕获。之后经过一些改良，还出现了一些别的用途，比如说对于不同类型的精灵，用不同类型的精灵球，或者不同的战斗环境，亦或是战斗现状，多种多样的，恩，也不是这样说…”卡林扶了扶有些混乱的额头，拉着零在旁边的木凳上坐下来，“一般来说，金属材质的球体上比较容易加持法阵，类型也比较多，而那种塑料，后者是钢化玻璃材质的，只能通过使用一些金属零件达到同样的目的。以保证球体的重量不会相当过分。”

“还有一种使用特殊的树果，那是从妖精族的领地上传过来的。原理可能有些不一样，可能方式会偏友好一些，不过我解释不清楚，总之不管哪一种类型，目的都在于用一种方式将精灵封印在球体中，直到于训练师的契约签订下来。里边存在着一些规则，但这些规则从来都没有谁知道，因为世界的历史开始记载的时候，规则就已经被沿用了好多年。”

卡林看起来语无伦次，想说很多东西，或许由于过于震惊，而没有办法将它们很好组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