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值那么多吗？”零不解。对于那东西，她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所以才会简单地描述成“那东西”。

“当然，你以为都像冰原那样圈养着的吗？”她阴沉着脸回答道，“联盟都没有多少只好吧，看似龙都夜晚有那么多野生的‘那东西’在乱飞，你有没有想过那其实只是一些假象罢了，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位草天王的弟弟进入冰原修行的原因之一，就是代表联盟和冰原联系弄一些神兽出来‘补贴’到日常的联盟工作里边去。当然，妖精森林也能做同样的事情，但是妖精森林的灵气已经没有以往那么浓厚了，现在相比起来，和冰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她的意思是说，能进入冰原，已经是相当幸福的事情，而这个笨蛋却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幸福。

“那么高调的话，会被雷劈的。”卓伊又加了一句。

“哦。”她弱弱地应了一声。看起来在联盟的遗迹里遇见罗兰，绝对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而最后零却找了一个所谓资金不足养不起你这种操蛋的理由支开了人家。联盟里的大牌都不会做出那种大牌的举动吧。

她抬头看了看卓伊，一副已经认错并且是很认真地认错的表情。

“所以啊，你这种人还是低调一点。”她拍拍零的肩膀，尴尬地笑笑，“你学学莎拉大人，从来都没有那么高调，除了那次想揍姐夫所以放出了水君之外…恩不过…那次好像是输给你的林清了。”

“零吞了吞口水。”虽然之前早就听卡林说过了，但如今又从另外一个人口中说出来，依旧有着相当雷人的味道。

那就是训练师之间的差距，她很不愿意承认那种差距——它可以气死一头牛。

“接下来我要去找希洛，你是一起去呢，还是打算找个小咖啡店消磨掉今天晚上的时间？你不会也想去找那些眼睛的麻烦吧…我倒是认为你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她拍了拍零的脑袋，“我在考虑着，如果帮神殿找到了他们的蜜雪莉雅殿下，他们会给我什么样的谢礼呢。”

“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恩。”她点点头，“我打算再将你卖掉一次。你自己一个人不要乱跑，否则很容易让城市里的坏大叔骗走的。”

说完她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差不多时间了，我得尽快让希洛找到我，否则光天王真和哪一只眼睛打起来出了什么事，就吃不了只能兜着走了。”

她招出自己的快龙，蹬着翅膀尖敏捷地翻到它的背上。这只快龙比平常见到的同类要大上好多，感觉两只手指就能将人捏死的样子。站在零面前，路灯下大片的阴影马上就将零完全遮盖住了。

“晚一些时候精灵中心见。自己小心。”快龙伸开翅膀，她从间隙中探出脑袋来，提高声音说。

呼啦的一声，狂风几乎将零掀飞了。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只能看见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月亮之下慢慢向远处移动而已。天幕之中只能见到几个还能勉强闪着光的星星，以及偶尔从街道顶端低空掠过的飞龙——天空之城中，飞龙一般是不会被捕捉的，因为那需要通过神殿的许可，而这种情况下，神殿一般都会显得相当不高兴，反过来还会追究训练师的“恶劣”行为，套上一个所谓随意捕捉野生动物，破坏城市生态平衡这种无聊的罪名。

城市的周围有很多废墟，一个相当张扬的飞龙黑影向城郊飞去。这种单位很容易引起注意，用不了一段时间，神殿的方向也升起了若干个黑影，从外形上看是各种各样的飞龙——当然，城市里的居民已经见怪不怪了，那种“神圣”的生物。

月黑风高，对于做坏事的人来说，是一个相当体贴的气氛。

不知何时，她已经将那把“斩月”抓在手中。此次来到天空之城与希洛的第三次见面，双方都能相当有默契地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不需要通过过多的交流，只需要一个方向的信号而已。

一个已经被斩掉一半的冥王龙石像，在岁月的腐蚀之中变得残破不堪，星星点点的青苔顺着石像上的纹路渐渐向两边铺开，月光下弄得白一块绿一块的。

她双手交叉放胸前，斜靠在那一半石像上，等着一大一小两只冥王龙在半空中盘旋了好久，慢慢降落到地面。

是希洛和雪莉。

“今夜你打算做什么？”希洛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

“那位希洛苏醒的确切时间应该是？”喀拉一声，细剑在剑鞘里晃动一下——那是用来恐吓雪莉的。

她向后轻轻蹬了一脚，离开石像，靠近两位刚落到地面的人型生物。

“几天后，两个星期之内，具体的时间我没有办法给你。”希洛回答，“说手你的打算，我不想绕那么多圈子。”他下意识地将雪莉护在自己身后，不打算让她找到欺负雪莉的机会。

“联盟那边有了一点点消息，在希洛苏醒的那天我把那位蜜雪莉雅·零月弄过来交给你们，怎么样？”细剑的剑鞘轻轻磕着地面的石头，“爱尔莎大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到现在还活着，只是情况和想象中有一些出入。”

“我听说联盟里确实有那么样一位水精灵族的同名训练师，你该不会以为是她吧？年龄和外表都完全不同。”他不屑地嗤了一声，“联盟里不是经常有这样同名同族的人吗，爱尔莎大人倒是一个都没有落下呢。”

“那你们有没有和冰原交流过信息，还有妖精森林？没有吧。”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反正你们的思考能力几乎等于零，我倒是能和你们说几个事情，譬如妖精森林出现了一位和当初水天王菲拉大人同名的人物，再来是冰原忽然派了一个信使出来。”

看似点到了希洛的痛处，他显得很难堪。

“我没有说过什么蒙你的话吧。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最终获利最大的还是你们，怎么说，找那位大人都找了几乎一千年吧。”

“…”希洛迟疑了一会，转头回去看雪莉，希望她能给一点点提示，亦或说出一些自己的立场。

“如果是k的话，他不会拒绝我提出的任何条件的。”就于两人的迟疑，卓伊补上了一句。

“你把你的条件说一说吧。”雪莉最后向希洛点了点头——决定由她来做。

“想要什么条件我没想好，况且你们神殿没有什么好给我的。”猎物貌似开始屁颠屁颠地过来咬钩了，她捏着自己的下巴，望天，很为难地说，“到时候让k去完成我的要求好了。”

“你…”

“一样的，小笨龙。我没想到你活了那么久，还蠢到这种程度。冥王龙也没你们这样智商低下的。”她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我亦可留到最后等k醒过来再去找他商量，只不过打算先找你们要一些东西罢了。”

“我要一直拉蒂亚斯。”她说。

“你向来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欠朋友一个人情，所以过来和你们打一个招呼，就那么简单。我想你们不会介意这样的事情吧？”她说完狠狠地瞪了雪莉一眼。

和白痴交流是需要相当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