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现在我们俩的思想还是正常的。”艾琳又说道，“因为这只是在那个反转世界的外围，我也没有办法确定，进入那个世界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亦或者，我们身边的环境会不会真的和资料描述的那样。亲身经历了这些以后，我觉得，对于越老的哦对那关系，资料上的记载就越不靠谱，这些还是要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那种——悲壮。”

她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那种心情，因为现在她确实觉得相当“悲壮”。她们正在做着一些壮烈的事，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小命都丢在了这里。

不过，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因为最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走出来了，效果还不错的样子。

“我们需要一点点时间，最好将这个地方全部测探过一次，既然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话。”

她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碎屑，“更新神殿的资料，也是作为神殿的管理者应该做的事吧，若能顺便的话。”

“恩，似乎这里也没有其他的生物，这样的话我们除了会被饿死之外，是相当安全的。”零拍了拍背包，“里边装着满满的压缩饼干，吃好长时间都没有问题，而且，这里的时间流逝相当缓慢，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赶不上领大人的演唱会。”

“对了，艾琳。”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因为背包实在是太轻了，“我们的饮用水怎么解决，在这个地方能忍上好长时间不洗澡，但是如果饮水的问题不能解决的话…”

“你笨啊。”她头都没有抬，“你不是带着凌心吗，这里的空气湿度很高，只要有一只冰系精灵，随时都能空气中弄到水分。”

“哦…”零确实没有这样想过。看来旅人和旅人之间，差异依旧是相当巨大的。零又现了自己和艾琳的一处巨大的差异——她作为旅人的经验也如此丰富，本以为这样的大家小姐只喜欢呆在家里摆摆架子看看书，不会真正爬到身上的泥泞里打滚的。

久违的受了相当严重打击的感觉。

“凌心。”零招出自己的冰伊布，将艾琳的想法简单和她说了一下。

凌心点点头，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空气中的水汽确实很重，因为凌心完全没有用上多少力量的样子，空气中的水汽就开始凝结成冰晶，漂浮在半空中，等零找出一只能用来盛水的容器。

她拿出了一只茶壶，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包里塞了这样一个东西，但随身带着的能用来盛水的并且容积比较大的，就这个东西了。银质的壶体抓在手中挺轻松的，没有想象中重金属那样沉甸甸的感觉。

冰块小心翼翼地落下，被手机在茶壶中，失去了冷气的维持，很快就重新化成液态的水。

“木月的能量球可以给茶壶的水消毒，虽然银质水壶，但多重消毒还是比较放心一些。不过，能量球的强度要尽量降低到最小，否则控制不好会直接毁掉那只茶壶的。”艾琳在一边说道。

她正在望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一些关键字，看起来是准备完成这次旅行之后才找时间整理好旅途笔记的。这样一段经历，若是写成游记放在联盟中，即使当神话小说去看，也必将相当地卖座——至少它省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奇遇构思过程。

木月对于能量的控制同样相当棒，比起冰原的时候更加稳健，按照艾琳的意思，由稀薄的草系能量过滤之后的水，就能直接引用了。不过后边还应该加热一下，照习惯是这样的。

“艾琳，有没有火系的精灵？”零弱弱地问。这个时候她才想到，绫音将达伊纳带回去了，而自己的随身精灵这种，和热情的火系精灵没什么关系了。

“哦。”艾琳将一只精灵球甩到零的手中，“你自己去解决吧。”

里边装的是一只喷火龙，和神殿里边那些飞龙，懒洋洋的表情。扫了它全身上下一眼，零马上知道艾琳打算让她怎么做了——尾巴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确实是很不错的热源。喷火龙情绪稳定的时候，尾巴的热源不仅温和，还相当地稳定，能持续使用相当长的时间，除非它肚子饿了，才会罢工。

她在石室中找来几块合适的石头，简单地搭在一起，留出足够的空间将喷火龙的尾巴尖放进去，而后银质的水壶架在石头中间，开始加热。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凑到艾琳身边。艾琳此刻早已经完成了笔记的粗略记录，回到那张标注着房间分布的羊皮纸上，沉浸在思考之中，因为思考的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所以艾琳皱着眉头。

“零，这片遗迹已经好长时间了，冥王龙将这里当做墓地，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苦思未果，艾琳最终放弃，转来和零闲聊，“这个地方充满灵气，而且，如此众多的石室分部配合上时间、空间上的扭曲，这里简直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迷宫。”

“那我们两个有希望吗？”

“有，当然有。”艾琳很有信心地回答，“当我快要失望的时候，你又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个奇迹，于是我们两个找到了破解迷宫的方法。不过零，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若非灵魂特别纯净的人，都会被这里排斥掉。”

“什么叫灵魂特别纯净？”零很不解。因为艾琳又说了雷人的话，她这种现实主义者，是绝对不会说出类似于灵魂怎么怎么这样的废话的…

“不是我自恋，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但是零，我们身上都有那么一些特点，很容易被精灵亲近，那似乎就是灵魂纯情的一种体现，精灵的感觉是相当敏锐的，或许它们能解释，但是我只能倚靠直觉亦或是…‘幻想’去和你解释这种完全站不住脚但是很愿意去相信的东西。”艾琳红着脸说道。

看起来，还真的是自恋了。

因为零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干净，受着领大人的影响，零的心里也同样充满着龌龊的，猥琐的想法，这些想法都是深深掩藏在心底的，甚至从来没有人察觉到那些。

“那…算是吧。”零打着哈哈，尴尬着想转移掉话题，“若我们完成这里的地图，那么神殿是不是会接下来对这里做一些开呢？”

“不。”艾琳很意外地直觉否定了，“完成这里的地图是一个做法，为开提供便利完全没有关系，我觉得，这里应该一直保持着原样。安静的遗迹若是出现了过多的人类遗迹，就失去了作为遗迹本身应该有的属性，清净。喧闹起来的话，终究只是沦为景点，那不是上古的文明遗产应该走向的终点。”

零点点头。

听见开水即将沸腾的声音，零转身在背包中翻找出一小罐子茶叶，两只小茶杯；太复杂的茶具没有带来，毕竟是旅行之中，有茶壶和茶杯，已经是相当奢侈的享受了。

零对于茶道没有半点了解，能确保的也只有抓准水的温度和泡茶的时机，手下的茶还只是勉强能一喝的程度，用另外一个角度说，就是零手下泡出来的茶，只有美丽的躯体而没有灵魂。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同样不懂茶的人，譬如某个人，喜欢望自己的大杯中洒上一大把廉价的茶叶，浓茶的颜色从刚开始的深绿色到深褐色，从早冲泡到晚上，半夜睡觉前再将茶叶的残渣倒到花盆中。而卓伊对于茶的研究之深刻，已经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姐问题，都能喋喋不休地说上好长时间的大道理。

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