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零，不培养的话，联盟自然会找到别的方法，虽然获取的精灵素质会差一些，但对于这种消耗是完全没有影响的。爱尔莎大人说，与其让别人去作恶，还不如自己背负上那些诅咒吧。让我体会了一次那种感觉，后来便再也不让我培养精灵了——”

“那位敬爱的巫女背负了太多的包袱，这亦是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她的原因。”

零想不到，其中的故事还那么复杂——世界上果然存在着一种简单如白纸的人类。

“我曾经想着，将联盟毁掉，就算了。”卓伊笑着回忆道，“但终究这里是龙族的国家，所以——还是让熔岩团毁灭吧，就好像当初如日中天的洪水团那样沉寂下去，之后，再操刀一点点地在联盟内部整改。过了那么多年，我的耐心一点点的被蚕食干净。”

小女孩曾经说，她希望得到相当多的力量，却很少向外人说起，想得到力量的原因是什么。

如今听起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自私。零忽然觉得，平时“无恶不作”的领大人是虚幻的，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不过，这样的她并不能存在多长时间。

“和平，共荣之类的概念，说起来实在是太空洞了，像我这种头脑比较简单的人。”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还是只追求着不要打起来，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打起来，这样就好了吧。”零的印象中，卓伊很少说自己头脑简单。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呢？”到了现在，零还是不清楚她脑子里是如何“疯狂”的想法。

“已经很明显了吧，我要做一件事情，在那之前，我必须将自己的障碍扫清。”她正色说道，但脸上却免不了露出得意的神色，“之后呢，联盟那帮老家伙真的应该退休了，毕竟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吧，在这样迂腐下去，等我们老了，也会变得迂腐的。”

“祸害下一代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真的很明显了，在外头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确实是她的作风，虽然大院里没有其他人，将自己的“野心”喊出来都没有关系，她却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也不打算掩饰。

“所以，零，联盟大赛结束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出面帮我。你放心，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拿下领的位置，你也不能。”她信心满满地请求道，“我要毁了熔岩团。”

——那只是野心的第一步。而且，联盟好多届领想都不敢想的事，就这样被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了。

“恩，零，我和你说的这些事，不要和别人说，会被人看笑话的。”卓伊“老脸一红”，推了推傻呆站在那里的零，“真的别和人说。”

“啊？啊…好的…”她正被雷得外焦里嫩，一时间忘记了应该“如何是好”。

不过，在心中冷却了好久的想法，如今又重新燃起来了，在这位代理领大人的“煽动”下，她决定——加倍努力，拿下半年后大赛的好成绩。

※※※

“那个家伙是魔鬼。”闲下来的时候，艾琳过来了，听零将今天下午小黑屋中生的事情之后，不禁感叹道。

“原来是一个多可爱的女孩，在做了第八道馆领以后，就变了样。好像是一夜之间…”她慢慢回忆道，“三年前的联盟大赛中，那个不知名的训练师势不可挡，一路杀到天王赛，当初所有的人都傻掉了，转而认为她会拿下那年的冠军，而只是后来，在与莎拉大人的比赛之中选择了弃权，大家都有些奇怪。”

“但是后来，以神殿成员的身份跟着爱尔莎大人能再次露面的时候，一切已经是很明了了。那位来自神殿的神秘女孩，不需要通过联盟天王的职位来证明自己，虽然终究她还是领了联盟龙道馆的馆主位置。”

“卡林大人前段时间脑热离开联盟之后，本以为会是莎拉大人临时接替那个位置，但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会是卓伊。而卓伊那时候的表现，和以往的不屑完全不同，她很认真地接下了那个职位。”

“之后，这位领大人的便是一不可收拾，我们能在天空之城见面，也大都是因为前段时间塞拉德的南风事件中她的过分表现，不过，这个结果如今看起来却是相当完美。”

这就是龙都一别之后，生在那位第八馆主大人身上的事。

或许是心里作用，艾琳提起联盟的时候，总是有意地忽略掉了影天王——那位天王完全是联盟内斗的一个牺牲品，可怜的家伙前后没有抱怨多少句，就被和谐掉了。虽然如今在龙都的神殿中让爱尔莎大人“收养”着，但如今已经不是那时候天王那个之间的关系一般。

“说回来，神殿里来了好多联盟的训练师呢。”艾琳说道，“我曾经是联盟的天王，你、伊娃，莎拉，现在都是联盟的训练师，还有领的亲卫队员，唉，那个家伙居然放肆到将熔岩团的人抓到神殿来了。”

不过，听起来艾琳确实是在担心，怕给神殿惹来什么样的麻烦，所以在那里自言自语着，零很难插上一句话。

“啊，我忘记了，本是过来你讨论那个事的…”艾琳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刚才因为领大人的事显得有些失神。她看到零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话题已经偏离了好远。

“说说你的想法吧，零，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呢？”

“先，希望个孩子长大以后是一只善良的龙，像龙都的龙族人类那般威武大气…呃…最好是有很多优点吧…”她想将想到的优点一一说出来，但终究意识到能想的只是少数。

“你了解龙都的龙族吗？”艾琳问道，“不假思索地就这样说出来，其实我更喜欢美丽的水精灵族呢。哈，应该是——爱好不同吧，我总是觉得，好多龙族女生的性格过于奔放了，不像你们一般恬静，也似乎，你们身上的气质是我们很难学会的。”

“算不上了解，不过联盟里经常可以听到，龙族的男孩是最可靠的。”零小声道——因为这句话确实有些重男轻女，而且，下边还有一句更尴尬的话。

“然后下边是水精灵族的女孩子最招人喜欢对吧…”艾琳似乎无所谓地接过来，“不过我倒是觉得，其实龙族的女孩也挺可靠，你看身边那么多强大的人，她们什么时候让人操心过？除了那位有些冒失的卡林大人之外。”

“那句古老的话应该找个时间替换掉了吧…不要轻易迷信那些东西。”她继续说道，“不过，只是一个象征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因为名字嘛，总是要相当漂亮的。”

“我曾经翻了好多的书，感觉抄写下来的单词都不怎么合适的样子…”零犹豫道，“总是缺少了好多东西。”

“零，你现在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吗？”

零摇摇头。

“也是…这段时间的生活实在是太平淡了。”不过后边一句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所以你们拼命地，没事找事。”

零有些郁闷，连个好听的名字都想不出来，可见，实在是太没用了。

或许就因为这样，正如艾琳说的，太平淡，所以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