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出生天
作者:逍遥散人2020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40

随着刀的起落,马通那颗大好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到了墙边,血喷老远,张家旺脸上也贱了不少,抬起头这厮眼神露出了狰狞之色嘴角竟带着一丝笑容,平常人是永远不会理解杀人也是有快感的,吸毒般颤栗的快感,就像所有的连环杀人案件的主凶一样,为了这份快感欲罢不能只有继续杀下去,直到被发现的那天。小石头到底是流浪的乞儿,不惧怕死人反而俯身在二个狱卒身上翻检起来。“老张拿着钥匙跟我来”,刘大军说完持刀往外就走,马通职守的屋子里还亮着灯,不知是否还有人,“救命,救命啊,英雄”,“别求了,唐人不会救我们的”走过靠门口的第一间狱舍有人低声的求救,刘大军向左看扫一眼,模模糊糊看见两个戴铁链子的人,一个人见刘大军停步急忙的站起来抓着木栅栏还想说什么,这人披头散发一脸大胡子,身材极为高大雄奇。

刘大军心中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还是快步的走出大门,朝紧贴着大门两边的职守屋子里望去,左边门上有锁,右边亮着灯的门呀着缝隙,应该是没人,有人早就出来了,刘大军推开门,里面是两张床和一些破旧的家什,退出房门正遇上朝外走的张家旺三人,三人一脸浑身血污一脸兴奋的就想冲向狱所的大门,早已忘记当初的约定。

“城门到卯时才开,你们现在出去送死吗?”说话间院门口靠大门的屋子里忽然亮了,刘大军毫无征兆的移步快速的通过院子掩在门旁,一个人影从背后的光亮处渐渐的走出,这是那个看门的老卒,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是听见了什么响声还是年纪大了睡不着起床了。

杀还是不杀,刘大军犹豫的一瞬后面急促跟上的张家旺劈头就是一刀,老卒半片头颅都被砍了下来,张家旺风一般的冲进屋,只听见里面老妇人一声惨嚎,站在门口的的刘大军看着一地的脑浆鲜血这些红白之物,心里一阵恶心,恶欲的闸门一旦打开是如此的可怕,人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嗜血因子。为了自身的生存杀戮是不可避免的,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才是最安全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刘大军招手叫小石头俩人在职守的两间屋搜寻一下钱财和可用之物,自己和张家旺把尸体都搬到屋里的大床上盖上被子,干完事儿天还是黑的最多五点不到,现在最安全的就是这代县大狱了,“老张别急,时间还早呢,你用木炭烧点儿热水我们洗漱一下,不然蓬头血污的出不了城门的,对了,再看看可有换身的衣物”,老卒的屋里生活设施倒是齐全,刘大军说完就朝狱舍走去。

“傻根哥你看”小石头张开手里的布包,里面不少碎银子和几贯子铜钱,刘大军点点头竟直走进那间上锁的房间,锁已经被小石头打开并点着了油灯,里面有几套赭色的军服帽毡和枷、杖、锁铁链一类的戒具,刘大军最感兴趣的墙上挂着的几柄带鞘的朴刀,这些狱卒使用的刀具虽说不是制式横刀,但逃亡路上是不可少的防身之物,找了破布统统包好。

“小英雄救命,”临门第一间狱社那雄奇的大汉看三人要走又出声求救,我们翻箱倒柜早就惊醒了狱舍的一众囚徒,“英雄救命”,“救命啊,大人”,“救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他这一声求救引发了集体的求救声。

三人大阂,“叫个球啊,再叫放把火烧死你们”囚徒们在刘大军恶狠狠的呵斥下才慢慢安静下来,“光弼哥,别求了,不就是死吗?这些该死的唐人”。

“你。。。。。。你刚才说什么?是哪里人?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

“小人李光弼,这是吾弟李光义,营州柳城人,家父李楷洛,小英雄认识家父?”大汉听见刘大军一连串发问连忙应声回答道。

“钥匙,钥匙呢,小石头快开门”刘大军心里震惊极了,李光弼啊,史书说:光弼幼持节行,善骑射,能读班氏《汉书》,少从戎,严毅有大略,骁勇善战,是中唐时期为数不多的智勇双全的大将,盛名仅在郭子仪之下,也是平叛安史之乱的大功臣。既然少年就从军了,咋会关在大狱呢。

王昕听说要放人急忙阻止道:“这对兄弟是契丹人,极为凶悍,平时旬假放风都是戴枷的,千万不能放啊”。“听我的,他们的父亲我认识,什么契丹人,他们是好人”刘大军鬼扯了一句。你这疯魔还是在大牢里被刀把子拍好的,咋会认识北地的契丹人啊,王昕心里一团迷雾没敢说出口。

开门打开这对兄弟手足上的铁链子才发现一个问题,李光义小腿被狱卒打断了无法行走,“小人有的是力气,我背,我背着”李光弼看见三人皱着的眉头生怕改变主意,弯腰抄起弟弟背上身。

几人关好门到了大门老卒的屋子里梳洗休息,一股久违的肉香充斥着几人的鼻腔,“我看此间还有不少吃食,弄了一锅先吃饱好跑路不是,来,快趁热吃吧”张家旺看见刘大军扶着李光弼兄弟也没在意,逃狱的事儿发展到目前几人以刘大军马首是瞻了。

红红的炭火让人暖洋洋的,一大锅面糊糊菜蔬热气腾腾的里面还翻滚着几片腊肉,几人瞬间化身饥饿的魔鬼拿东西胡乱的盛上呼噜噜的开吃。战国时颜蜀对齐宣王说过:饥食以当肉。何况都饥饿很久的囚犯呢,大家都觉得世间美味莫过于此了。

吃了饭热水洗漱一番,拿出翻找来的简单衣物换好,刘大军打量了一下李光弼这位历史上的牛人,刚才背着弟弟走过院子二十来米路都歪歪倒倒的,现在像换了个人一样,一米八的身高,精神矍铄目光炯炯长冉浓密,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英挺。那王昕就显得更加的清逸俊俏了。

天色微明,再有一个时辰城门就开了,现在多了个瘸子和一包朴刀不得不改变原计划,清点了一下小石头手里的钱物大约折合银子十几两,由王昕出去租赁一辆驴车在大狱不远的僻静处等候,李光义本来就给断腿折磨的蜡黄消瘦,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看上去和要死之人差不多,装成痨病返乡。王昕随便抓了几个铜钱就悄悄的出门了。书生经过了生死的洗礼应该想通了,能办事儿了。

开元通宝啊,大唐适用范围最多最广的钱币,刘大军把玩着手里的铜币,唐朝一个九品的低级官吏月俸是五石米也就是五两白银,一两白银就是一贯,一贯等于一千文和人民币好几千块呢。

大门外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渐行渐远,街上也有稀疏的行人走动了,这是和王昕约定的暗号,几人起身整理好包裹物件,张家旺打开狱所大门上的望孔看了半天确定无人,大家鱼贯而出,小石头在前面带路,李光弼背着弟弟,刘大军断后,走了百十米远拐了三个街角就看见王昕站在一辆很小的驴车旁和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在唠嗑。

驴车上也没有棚子啥遮盖之物,木头轮子包着铁皮比后世的平板车稍微高一点,好在有一床破被褥,放下李光义,包裹着的几把刀就放在他旁边,中年车夫啥也没问牵着驴就走,这几个人看样子也是穷苦人家的,县里还有不少人家的地和产业都在城外,早间出城的极少盘问,倒是进城带车驾家什的要翻检一下。

“吱吱呀呀”的驴车慢吞吞的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行走着,刘大军也无心观察这大唐的县城,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城门,三四米宽的城门口稀稀拉拉的站着四五个身着旧甲胄的兵丁,对边上三三两两的出城的人是不管不问。

“车上装的是何物,驶近了看看”一个兵丁说着话迎着路心的驴车就走来,“钱,给钱啊”刘大军刚放下的心又被拎起,对着两肩远的王昕发着低沉的唇语,从这书生只拿了几个铜板就敢出去租赁驴车就知道是个能省会过的主,命都没了,要钱有个屁用啊。

“哦,军爷,我这表弟痨病不治,家中亲人记挂,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下不是”王昕慢条斯理的说道。“痨病,什么痨病,我看你们倒像匪人”,兵丁盯着李光弼说道,其实这厮已经看到了驴车上那面黄肌瘦的李光义,“军爷,是肺痨”刘大军这时候恨不得杀了王昕这个吝啬的书生,向前两步走到王昕背后用手恨恨的抵了一下他的后腰对着兵丁说道。

王昕本来想像他们这样的庶民出城哪有盘查的,能省几个算几个,这是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忙掏出一锭碎银送上,那人看着刘大军和小石头有点眼熟,平时在代县乞讨为生的乞儿能不眼熟嘛,平时蓬头污面的乞儿现在干干净净的,还有大人在场,手里的银子又有分量当下也没敢多问,伸手拿过银子顺势上扬手臂,“肺痨,直娘贼,不早说啊,快滚,快滚”。

妈的,收银子的技巧如此的高超,车夫看放行了,又不紧不慢的赶着驴车和几人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