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女道士
作者:逍遥散人2020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30

高力士欠身在玄宗耳边说道“启禀陛下,力士请罪,玉真真人思念陛下过甚,已随上清玄都大洞玉真仙师一同前来,力士也是方才听李龟年传话”。

“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丝竹之声划破喧哗,随之半空中各种乐器包括金属打击乐响起,舞台上出现一个双手倒立行走的艺人,走至台中央附身在设置好的两把刀口向上的钢刀之上,腹部朝天。

半空中的音乐降了一调,另一人手持筚篥踩在那人的**吹奏起来,筚篥有点向箫和胡笳的结合体,粗壮一些,声音苍凉,不过更加的嘹亮,舞台上东西滚来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绣球,上面各有一红衣女子边踩着滚动的绣球,一边旋转舞动,衣袂飘飘,煞是美丽。

玄宗抬头在向上张望着什么,刘达君也抬头看去,进来到现在都没注意到,这勤政务本殿的一楼和二楼中间的空的,上下呈“回”字形,二楼的四周有半人高的雕花回廊,人在二楼可以看见一楼大厅的所有动静。

两边靠近舞台处有手持各种乐器的梨园人士,配合舞台后方的弹奏,让整个殿堂充满了立体音,这种安排和后世的影院立体效果差不多了。

透过雕花的回廊,刘达君也看到了,看到李白和三个个女道士正在吃火锅,李白在外边,女道士在里面,相貌看不大清楚,但可以确认这三个女道士容貌甚美,风度雍容,抬手频笑间涵养不凡。

上清玄都大洞玉真仙师?不就是玄宗的妹妹玉真公主吗?玄宗有两个同父同母的妹妹,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

宫廷法则使然,武则天对自己的儿子同样是不信任的,生怕一不小心被儿子踢下台。指使婢女团儿诬陷太子的刘皇后和德妃,说她们经常半夜三更在屋子里做咒蛊,诅咒皇帝,武则天就派人将太子的后妃杀死在**,然后抛尸。那时候,玉真公主只有二三岁左右。唐玄宗当皇帝后,多次探寻他们兄妹三人的亲生母亲——德妃的葬身之处,都没有结果。

两姐妹成长的时候,恰好是宫廷斗争最错综最**的时候,最积极参政最飞扬跋扈的公主,恰好下场最惨。可以想见,这些她们都耳闻目睹。姐妹俩又没了母亲的庇护,在宫里更是处处留心,尽量远离这些复杂的人事。

金仙公主二十三岁,玉真公主二十岁的时候姐妹俩一同出家做了道士。金仙公主死得早没来得及折腾,这玉真公主可是个猛女。

玄宗怕妹妹受委屈,那是有求必应,

玉真公主四处云游,各名胜地几乎都修有道观,洛阳和长安两都就更多了,城内场外都有,玉真的活动范围主要还是以长安围住,云游不过是散心,长安还是热闹的。

怕大好年华的妹妹寂寞啊,玄宗就安排很多皇家梨园的退休歌舞女郎,还有一些退休宫女一道入驻。道观俨然是一座女**殿。

别的朝代不说,但说唐朝的女道士,喜欢野史杂谈的都知道,在民间,女道士的另一个名称就是高级娼妓,当然“娼妓”的说法过于简单化了。唐朝女权思想走强,一部分女孩不愿意嫁人,宁愿单身,过更为自由更多选择的爱情生活。“女道士”就是比较体面的身份掩饰。“女道士”可以自由地接待男客,公开的搞派对沙龙。还有一些女孩是借“女道士”的身份躲婚,躲一年半载的,再重新配人。像后来有名的鱼玄机就是如此,借着道观的掩护,凭着自身的美貌,大肆遴选帅哥,最终因成风吃醋闹出人命被砍了脑袋。

正史记载,李白初来长安就是居住在玉真公主的小别墅里,共同居住是有原因的,玉真比李白大九岁,都喜欢名山大川,从李白的诗集可以看出,玉真去过的地方李白几乎都去过,二人是有共同语言,老李的才华就不必多说了,一个成熟健壮的美男子正是玉真这样的**所需要的,何况还名满天下哩。

贺知章的提点是在玉真之后,李白在仕途上,完全走的是外戚路线。非世袭贵族出身的青年,也没有进士的头衔,只能像《红与黑》中的于连一样,在名媛和贵妇那里找门路。李白为这些名媛,写了一些赞美诗。没有什么意思,李白在赞美女性方面,辞藻单调。无非是“红颜”“素手”,然后云呀花呀形容一番。看不出有什么具体诚意。

经过玉真公主的推荐那可大不一样,玄宗父母早年罹难,玉真是世上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妹,玄宗很给妹妹这位相好的面子,所以李白才被引入宫中。

野史说王维和老李于这位玉真公主都有一腿,看样子王维是子虚乌有,老李确实是玉真公主是床伴。

高力士看出了玄宗的焦躁,低声安慰道:“陛下,晚间可以安排玉真留宿兴庆殿,太子他们都在场,不可操之过急,俊生所带烈酒不多,力士已送呈仙师和真人品尝”。

那个酒是难得的好酒,应该给心爱的女人和妹妹品尝。玄宗对高力士点点头,看了看刘达君又看了看万春那一桌其乐融融的几个女人,心中一阵叹息,自己身为皇帝竟然不能和喜欢的女人出双成对,还要偷偷摸摸的。

“左教坊献《拓枝舞》”杂耍即了,李龟年接着喊出下一曲。

“唉,看戏吧,长根好好看看,这李谟是大唐横笛第一人,不知可能合上花蕊许合子”玄宗端起杯一饮而尽。

舞台上上来四个女人一个男人,男人持横笛立于一旁,三个着黄裙的姑娘头戴花瓣装饰手持花竹竿将一个绿裙头顶花蕊的女人围在期间。

一个花瓣用竹竿指着花蕊问道:“但儿名参乐府,幼习舞容。既有清歌妙舞,何不献呈?”。

花蕊答道:“旧乐何在?”

另一花瓣道:“锦帽蹁跹,采奉多欢。宜到近前,诋对分明”。

花蕊又道:“旧乐何在?”。

第三个花瓣道:“一部俨然,再韵前来”。

“呜呜。。。。。。”低沉的横笛响起。

“本是楚王宫,今夜的相逢。头上蟠龙结,面上贴花红”许合子吟咏完毕,随即开口唱到:“我是拓枝娇娇女,几多风错口,学的拓枝舞。头戴凤冠,芊腰束素。遍体锦衣装,来献呈歌舞。。。。。。。”。

楼上后台的丝竹管弦之乐也轻轻伴和,主旋律还是李谟的横笛,随着许合子的歌词唱腔时而刚健豪放,时而活泼轻快。三个花瓣也扭身围着许合子展开曼妙的身形舞动开来。

吹笛子刘达君也稍微懂一些,李谟指法和换气都很老练,笛子管身粗而长,音色淳厚、圆润、运气绵长,力度变化细致,一音三韵,悠扬委婉,曲调优美、精致、华丽,果然造诣深厚。

许合子歌声本来就高亢清亮,忽然升高了八度,歌声如穿云裂石般响彻整个大殿:“回头忘却尘寰去,喧画堂箫鼓。整云鬓,摇曳清梢。爱一曲拓枝舞。好趁华封盛祝笑,共指南山烟雾。蟠桃献酒醉升平,还望凤楼归路”。

末尾重叠唱的四句声音再度加高,震人心脾,“好趁华封盛祝笑,共指南山烟雾。蟠桃献酒醉升平,还望凤楼归路!”。

“咔。。。。。”随着许合子声音的急停,李谟手中的横笛竟然吹裂了。

“好”

“好啊,许内人不愧是大唐女音第一人”

下面无论是谁都毫不吝惜的送上赞美的言语,这女高音就是名不虚传,就是放在后世也是一音乐界的大家,刘达君也真诚的拍起了巴掌。

“西市贱贾窦乂参见陛下,贱贾一直在后厨指导御厨们饮食之法,未及时来见圣驾”一直没见到的窦乂俯身于地叩拜在几案前。

差点都忘记了,看着忙的一头大汗的商界传奇巨子,估计到现在还粒米未进,玄宗有点小小的感动道:“人眼窦乂慧眼,果然有道,明日起你也和王元宝一道加平准署录事,共同协调东西两市诸多事宜,起来吧,看座”。

窦乂大喜,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叩拜,平准署录事不过是从八品的小官,可是在贱商的大唐,一个商人做了官是天大的喜事,县官不如县管,东西两市的平准署虽说是七品,但在商人眼里可是肥的流油的缺,王元宝加东市录事不知羡煞多少商界的巨擘。

看座个屁,小太监已经端上净面的盆洗脸撤席了,茶水连接的呈上。万春一直注视着长根和父皇的举动,看出了窦乂的尴尬,急忙站起将窦乂拉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自己顺便坐在少年的身旁。

都是家眷和亲密的人,还在自己的寝宫不需要那许多礼数,玄宗也不以为意,知道爱女的那点小心思,嘴角微笑也没说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低沉的箫声和清丽的短笛悄然而起,李龟年用他那特有的男中音赫然唱出了《木兰词》。

如怨如诉的箫声似乎在诉说着女人的幽怨,那清丽的笛声好像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被世俗所羁绊,间或有几声琵琶声协奏。。。。。。

一时间人们都陷入了回忆的海洋,生活在尘世中就会受到尘世的影响,谁能做到为所欲为呢,人们的内心或多或少都有情感的失落。

玄宗情绪也受到严重的影响,脑海中尽是和杨玉环初次相见的场面,不觉间又抬头看了看,猛然发现杨玉环也靠在二楼的墙上看着他,二人就这么痴了。

万春当然知道自己老爸和嫂子之间的那点破事,哥哥还在现场,这样下去不是让人看皇家的笑话吗?趴在玄宗耳边说:“父皇,长根说今天要是不许雪珊和达兰嫂嫂进宫,就带他们回家,唱歌给她们听呢,不如叫长根唱一曲可好”。

“哦,长根也懂音律?快,快,让朕欣赏一下”玄宗惊讶的对刘达君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