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年过去
作者:冷邪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30

王道长口宣道号:“无量天尊,没有基业又如何?赵姑娘你要知道,男女之情爱、人类的繁衍是一个严肃的事情,夫妻之间没有基业该如何生活?更重要的是,孩子该怎么教?”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生命的延续,养儿不教如养虎,养女不教如养猪,养虎伤人,养猪被人伤啊。”王道长说道:“不论是养了虎还是养了猪,还不都是父母之过?”

“什么养虎养猪的,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些屁话!”娥姐也是寸步不让:“云浪这孩子就在我们眼前,他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孤儿,但他独自带着浪沙的遗物和遗嘱,千里迢迢来到了京城!他有什么基业吗?他是虎吗!”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香香姐才会把孩子托付给你,就是希望你能教育她成人,但是谈什么狗屁基业啊?我不认同!牡丹花要开,难道山上的苦荞巴花,就不开了吗?”

牡丹花会开,与之相对的,野生的苦荞巴花难道却没资格开了吗?就因为它生得丑,生得苦,所以连生存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王道长睁大眼,嘴里嚅喏了半天,这才一声叹息:“说的是啊……可是世上有太多苦难了,人活于世……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牡丹花会开,可是苦荞巴花也会开呀,人世间本就有那么多的争斗和不平,能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啊……”

“哼,本来就是!”娥姐哼道。

王道长好脾气地一笑:“贫道今天受教了,不过赵掌柜,我依旧认为等待是应该的,你以为只有女人在默默地等吗?男人也是,起码我就是一个。”

“……啊,我们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是不是跑题了?”

不知怎地,王道长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忽然有点僵,道长和娥姐都发觉说错了话题,顿时都闭了嘴。云浪却是有听没有懂。

“好吧,说说那位柳筱蝶吧。”云浪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却仍然掩饰住了,没被他们听出什么异常:“她是柳香香的姐姐,你们说,她很幸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蒙蒙细雨之中,云浪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交给了巧儿,小丫头又将一块玉佩交给了王道长。

王道长苦笑不已,还是将玉佩交给了云浪:“孩子,还是你来吧,巧儿还不懂。”

云浪点了点头,在柳香香的坟包旁挖了个坑,将一对玉佩放了进去,带着众人拜了数拜。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跟随着细雨,一行人离开了小山上的坟包,这个可以一眼看到大路的小山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如今,分别多年的爱人在这里重逢。这一对爱人生不能同室,死却能同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缘法吧。

“小云浪,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啊?”荷花仙子媚眼如丝,笑眯眯地问道。

云浪摊了摊手:“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不是被卖给娥姐做小厮了吗?当然要跟她走咯,她让我去东,我不敢往西,她要我打兔,我不敢撵鸡。”

娥姐回头冷道:“哼!人小鬼大,不好好干我就不给你饭吃!”

“啊?不吃饭怎么干得好?你太缺德了,虐待儿童!老虔婆!”云浪正经八百地反击,逗得荷花仙子呵呵直笑。

“你说什么!”娥姐却怒了。

云浪立即转向巧儿:“巧儿妹妹,我带你玩去!”

“好!”巧儿乖巧地回答,她哪知道小娥姑姑怒些什么,她哪知道爸爸和荷花姑姑笑些什么呀。

……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这天,一个北方来的镖队正押着十多辆镖车缓缓朝着京城前进。由于车里装着很重的东西,一路将路面压得深深下陷,镖队前后有几面大旗竖立着,上面统一写着镶金的四个大字——天安镖局。

镖队正在前进,镖师们正无所事事地分散在各个车中,或策马而行,或躺在车里睡大觉,这么一票人,也算得上兵强马壮了。天安镖局果然不俗,每辆车都有两匹马,这种规格已经着实不低了。

这些并不是天安镖局的牌子硬朗的理由,江湖道上,谁看到天安镖局四个字,都要给他们一分面子,这已经是老字号了,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但是今天却发生了怪事,车队正走着,车队中一辆车上,一个正在打坐养神的儒衫中年人忽然双眼一睁,一道摄人的精光直射而出:“竟有人打这趟镖的主意,有趣。”

与此同时,一阵嘈杂声从四面传来,谁说天安镖局的镖就没人敢抢?这不,斜刺里就杀出了一票劫道的土匪,那队土匪如风一般地往两边一散,很快就将车队围在中间,难道他们还是练过的高级土匪?

镖师这才猛醒,手忙脚乱地掏刀抄家伙,然而不等他们列队,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土匪就已将镖队团团围住,大有聚而歼之的感觉。

镖师们定睛一看,似乎这票土匪也不多,而且围上来的竟然都是些穿得花花绿绿的怪人。古怪的土匪们手上的兵器也乱七八糟,什么猎刀呀,钢叉呀,镰刀斧头的已经不算奇怪了,有一个家伙甚至左手拿了根威猛的狼牙棒,右手却拿着一根细细的钢针,真是异常古怪,不伦不类。

天安镖局的镖师们倒也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就站稳了阵脚,为首一名镖师高声问道:“来者何人?天安镖局上路,不知得罪了哪一路的兄弟?来劫我们的货?”

也无怪他们要混乱一番,天安镖局天下驰名,道上全是朋友,就没几个敢打他们主意的家伙,而且这都快要到京城交货了,忽然杀出一票劫匪,他们又岂能不惊讶?

更诡异的是,这票土匪还穿得花里胡哨,全无章法的,就跟他们的武器一样,甚至有人两条裤腿完全不是同一个颜色……这种人跑来劫天安镖局?这都哪跟哪啊?

镖师们也不敢怠慢,因为这次的镖队里还有几个重要人物,绝不能在这几个重要人物面前弱了天安镖局的威名。

谁知,劫匪那边跳出一个人来:“什么天安镖局,听都没听说过,罗嗦什么?兄弟们,上!”

一句混话又把镖师们弄得哭笑不得,这哪是劫道的呀?连行话都不会说,什么此山是我栽之类的,怎么也该说两句吧?而且天安镖局之名横贯全国,他们居然没听过,再看他们的穿着,难道他们只是一群混饭的杂牌兵?

果然……

正规军遇上杂牌兵,就如收割杂草一般,那一队花里胡哨的土匪就像玻璃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就像荷花池里掉落的花瓣一样,一吹就散。

结果,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土匪就这么一哄而散,弄得镖师们也是到处追,就好象放养野鸡的农民漫山遍野地捉鸡一样,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逃还不说,那些怪里怪气的土匪竟然不朝一个方向逃,而是像解散了的野鸭子似的,漫山遍野的到处跑,结果,镖师们也是漫山遍野的到处追……

有一个镖师兴奋地追着一只野鸭子,哦不,是一个土匪,谁知脚下一空!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外圈的各个角落里,当天安镖局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二十多个镖师中招了。

“小心陷阱!”有发现不对的镖师高声提醒。

可是已经晚了,车队四周的土地忽然掀开,又一队花花绿绿的杂牌土匪杀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就埋伏好了,之前那批一碰就散的土匪,竟然都只是诱饵而已!

“中计了!”天安镖局的镖师们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赶回去,可是人员损失之后,阵型已失,损失的二十多个兄弟还都落入敌手,形势一下子逆转,天安镖局落入了绝对的劣势之中。

在衣着打扮上,虽然从地底冒出来的土匪与前面那队土匪没什么区别,但他们手上却是清一色地拿着一把奇怪的武器,那是一根铁杆子,杆头上有一个绳套,绳套还可以自由收缩,三个土匪朝着一个人套下去,即使那人武功再高,也只能束手就擒。

不知杆头有什么机关,如果绳子被砍断,就自动与铁杆分离,从杆头又多出一个绳套来。而绳套套上了一个人之后,那绳套也会脱落,再多出一个绳套,就可以去套另一个人了。

这么灵巧的绳套铁杆自然屡屡得手,往往在原地里只留下一个被牢牢缚住手脚的镖师。武功高强又如何?只要被套住,除了站在原地乱跳和无奈倒地之外,真是没别的办法了。

路旁的一颗大树上,一个麻衣大汉猛灌了一口酒,看着下方哈哈大笑。很显然,这次打劫是一场安排周密的连环计。

人间道大唐,北冰无双日记:只是一队山贼土匪,竟然用出了那么高明的连环计策,不简单,很难不上当。他们后面,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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