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作者:美丽的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986

饶是被蜀王府上下称为赛毒士,极为擅长阴谋诡计,尤其擅长设计连环计,自认泰山崩于前,麋鹿兴于左而不变色,但熟知自己这位主子手段的陆文涛也被蜀王这几句貌似随意的话弄的一夜几乎无眠。小理当好琢磨良久也没有琢磨出自己究竟是那里露出破绽来的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住心神勉强入睡,却突然被人唤醒。来人告之,刚刚接完圣旨的蜀王命他立即过去。

当应招而来的陆文涛赶到蜀王面前之时,才发现按照来人所说接完圣旨之后,脸色变的极为可怕的蜀王此时正专心而又平静的用着早膳,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气。但在陆文涛仔细观察之后,却从蜀王用力攥碗的那只手突出的关节上看出一些端倪。

虽然不知道今晨抵达的圣旨究竟是什么内容,但从蜀王此时的表现来看,陆文涛知道这道圣旨对蜀王来说恐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在见到陆文涛赶过来之后,蜀王放下手中那只被他差点没有攥碎的碗,挥手示意身边之人都退下之后道:“先生,孤刚刚接到圣旨。父皇命孤将汝州善后事宜移交给已经随圣旨一同赶到的官员,立即返京。”

听到这个消息陆文涛呆了一下才,半晌才道:“那锐健营怎么办?也与您一起返京吗?”

“锐健营已经走了。临出战之时,被孤留在京兆的那位锐健营都指挥使昨夜便已抵达,重新接手锐健营。今晨锐健营已在其带领之下返京。至于汝州这里,前锋营的一旅人马也在今晨赶到,现在汝州的城防便是由前锋营负责。南阳府的两千团练与一千卫军也正星夜兼程向汝州赶过来,最迟今日午后便会赶到。而诸军的调动,孤这个权知汝州处置使今早才得知。”蜀王颇为有些失落的道。

蜀王很清楚的知道锐健营这一被突然调走,自己这些天对锐健营下的那些苦功几乎全部付之东流。自己苦心将骁骑营原都指挥使、都指挥副使排挤的留守,将锐健营这支京城四大营之一的精锐交由自己在川西之时花了几乎几十万两才买到一个空头承诺,现在也算的上自己人的兵部右侍郎,原川西路成都府兵马使统带,就是想趁此次带兵出征之时,在这支精锐身上多下功夫,至少也能拉拢到部分军中将领。那里想到老爷子居然反应这么快,汝州战事刚刚结束,不待汝州战事完全平定,便将锐健营调回。

最让蜀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是此次诸军调防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直到前来接回锐健营指挥权的原锐健营的都指挥使清晨向自己辞行,前来接替的前锋营旅指挥使前来向自己请安之时,自己才知道自己花了大力气想要拉拢的锐健营居然一夜之间便物归原主的被调回。

而原来一直负责锐健营指挥的那位原兵部侍郎更是被外放到福建路去做了节度副使。这位倒霉的兵部侍郎不仅被降了级,还在圣旨上被勒令直接从汝州上任无需回京述职,就连必要的交接都省了。皇帝的这几手,让蜀王颇有种自己所有隐秘全部被皇帝看透的感觉。蜀王此时有种感觉,这位兵部侍郎被降级,是在陈王绝祀一事上被老爷子做了出气筒。而其中更有警告自己的意思。

见到蜀王的语气颇为有些不忿,尽管不太想问,但出于一个谋士职责,陆文涛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道:“主子,郑州那里皇上是如何决断的?”

“哼哼,先生想知道郑州那里父皇是怎么决断的吗?孤告诉你,父皇在召孤回京的同时,给那个贱种也下了一道圣旨,命他全权处理郑州善后事宜,无需事事先请旨。还把骁骑营留在郑州给他担任护军,命他暂时署理骁骑营都指挥使一职。孤这个九弟真是时来运转了。他这一封奏折将本王打入谷底,他自己却是皇恩浩荡了。”心中将自己目前的处境都归罪于黄琼身上的蜀王少见的失态,这几句话的简直是咬牙切齿。

听罢蜀王的回答,陆文涛低头沉思一下之后抬起头道:“主子,您不要耽搁,马上按照皇上圣旨上的返京。”

“主子,皇上如此大动干戈,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英王那道密折上的内容肯定与您在郑州的布置有关。而皇上如此做您在宫中、朝中的眼线居然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只能说明皇上已经相信英王奏折上所言,已经对您开始怀疑,是在有意在避开您的眼线。您现在只有立即按照圣旨上的要求马上返京才能争取主动。”

“你说的这些孤也明白。但孤有些担心,若是父皇真的信了那个贱种所言,孤这一去无异于羊入虎口。这一去恐今生在无出京之日了。”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但反过来,作为儿子也很少有不了解自己父亲的。对于老爷子的为人,蜀王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相当的了解。

深知老爷子脾气秉性的他,知道老爷子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更清楚自己的那些所为一旦被查实之后等待自己的又将会是什么。老爷子可以允许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但却绝不会允许皇子之间的斗争影响道朝局的稳定,更不会允许出现自相残杀的事情。自己这一手虽然一举搬掉了太子以及太子倒台之后,最又可能争夺储君位置的二位兄长,但却也大大的犯了老爷子的忌讳,若是自己的作为被老爷子查实,恐怕连圈禁都是轻的。

听到蜀王的担忧,陆文涛摇摇头道:“主子倒不必如此悲观。昨夜在下曾经说过,皇上对于英王的奏折即不会一点不信也不会全信。否则就不是明旨召您进京了。不用多,如今我们远离成都这个根本之地,一个就地锁拿您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主子,依在下所见,皇上此举实乃在试探您。如果您不按圣旨要求返京,反倒是更容易引起皇上的猜忌。主子,如今您还是按圣旨要求返京解了皇上的心疑方是上策。”

“如今中宫所出四嫡子韩、陈二王已经丧命,至于太子如今已经是死老虎一只,中宫崩不过月余,您却是中宫四子仅余之一人。主子您想,以皇上与大行皇后多年的感情,大行皇后西行不过月余,其所出四子死的死,废的废,您说皇上能够接受得了吗?就算英王将所有的一切如实上奏皇上,但皇上却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

“古语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您按照圣旨之要求返京不仅可以解皇上之心疑,更重要的是在对付英王您可以拉上一个盟友。您别忘了在京城的宫中您可有一个重要的盟友。虽说是同床异梦,但也算是同床。至于等英王倒掉之后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眼前对付英王才是最重要的。”说道这里陆文涛有些诡异的笑了笑。

“先生是说德妃?你也太高看她了吧。与那个女人结盟?难道先生是嫌孤死的慢?”对于陆文涛这个与德妃结盟的建议,蜀王非常的不以为然。很明显他对于德妃这个女人非常的不感冒。

“主子,不管德妃为人如何,但对于您来说,此刻她却是一个极佳的盟友。对于德妃来说,在年长的诸皇子中,阻碍宋王上位的最大障碍就是您与英王。您与英王也是宋王上位的最大对手。”

“到现在年长的诸皇子之中,韩、陈二王在加上被太子毒死的赵王,已薨三人。而其余皇子中,纪王性子贪恋粗鄙,藤王性子过于孱弱,此二王生性为皇上不喜。至于沈王书生气太重,别说做储君,就是当一个朝臣都不合格。而永王与主子一直感甚佳,就不用在下多说了。至于其余皇子一个个飞扬跋扈,除了贪图享受,什么都不会。所以在下打赌,一旦太子被废,新的储君人选只能由您、英王也许要加上一个宋王之中选取。”

“主子,您到也罢了。您是大行皇后所出嫡子,与其他诸王本身就有区别。但英王就不同了,一个废后之子,出宫不过半年,便从被皇上冷落只封一个郡王到现在领兵平叛。甚至皇上为其一再打破大齐开国以来的惯例,命其全权处置郑州善后事宜,这份恩宠几乎罕有。主子,您有没有仔细想过这其中的原因?难到真的是英王特别讨皇上的喜欢?在下看不见得吧?您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些原因?”陆文涛摇摇头道。

陆文涛这么一说,蜀王一愣。对于英王后来居上,超越自己成为最得宠的皇子,在蜀王心中除了认为自己这个兄弟是极有手腕,会投老爷子所好之外,还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难道先生的意思是父皇想要与静妃?这怎么可能?荒唐,先生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对于陆文涛这个想法,蜀王不禁摇头直叫荒唐。

静妃是什么人?是当年几乎谋朝篡位成功,杀的整个皇室血流成河的那位淮阳郡王强加给老爷子的皇后。老爷子在重掌大权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废掉这位静妃的后位,并把这位静妃圈入冷宫一圈就是十六年。这十六年之中,连面都未成见过。老爷子与静妃但凡是稍有一点情意,绝对不会如此。要说老爷子对英王如今如此另眼相看是因为心中对静妃还有一丝情意在作祟,根本就是荒唐之极。

自与这个九弟在永王府第一见面之时,尤其是在听永王事后描述自己未到之前的场景之后,蜀王就感觉到自己这个九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作为一个皇子,居然能忍下当时场面上的那个难堪,单单就这份忍耐性在诸皇子之中便无出其右者。

之后陆续发生的此人与太子的一系列冲突之中,身为当朝储君的太子居然没有在这个身后即没外家支持,在朝中更是半点影响力皆无的九弟身上屡次吃了大亏。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是损失了一名心腹大将。对于那位京兆尹对太子的重要性,蜀王实在太清楚了。那位京兆尹被贬官外放道崖州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对于太子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在那位京兆尹被外放之时,蜀王就感觉到自己这个九弟会是自己在这场帝位争夺战之中一个强硬对手。当初他制定那个刺杀计划之时除了企图祸水东移,嫁祸给太子之外,未尝没有在这个对手羽翼未成之时,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的想法。对于这个九弟的才智虽是敌手,但他还是极为认可的。但是若说是因为老爷子与静妃还有余情未了,他却是半点也不信。

“主子,在下也知道这很荒唐。不过,您信不信无所谓,关键的是德妃信就可以了。主子,前些日子,也就是在大行皇后崩前,您在宫中的眼线不是有消息传出,皇上曾几次到冷宫去,与静妃见面吗?大行皇后崩了这些日子中,皇上几乎天天都要去冷宫,反倒是对德妃有些冷淡。您难道不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吗?”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德妃与英王斗的越狠,咱们的机会也就越多。主子,我昨夜琢磨了一下,我想咱们可以适当的加上一把火。不仅可以在德妃的背后推上一把,还可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郑州一系列事情透露给英王。咱们只是拿她当枪使而已。”对于这位对德妃心中始终不屑的蜀王对于德妃的不信任,陆文涛笑了笑道。

听道陆文涛的主意,蜀王沉思良久。虽然不认为老爷子与那位静妃有可能旧情重燃,因为两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谈。但也不得不承认陆文涛这个主意的确符合目前的形式。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先打垮英王,至于那位德妃与英王相比,简直愚不可及。德妃虽然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但这个麻烦与英王相比小的可怜。这还是冷宫中的那位静妃还未出手,单单一个出宫不足半年的英王便几乎陷自己与万劫不复之地。若是那位听说曾逼老爷子数次低头的静妃出手,那后果?

想到这里,蜀王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还是在宫中之时,自冷宫出来之后,蜀王对那位接替他们母子住进冷宫的静妃便极为好奇。尽管当年静妃之事,在宫中早已经成为禁忌,不准谈论。但在他有心打探之下,却也弄出了当年的不少秘密。对于这位静妃的手段,年轻的蜀王佩服的紧。他不敢想象那位静妃出手将会是个什么情况?

对于陆文涛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蜀王虽然不赞同与宫中那位头脑简单的德妃联盟,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对自己目前最有利的一手。想及此处,蜀王点头道:“就依先生之计,孤这就返京。”

说道这里,蜀王略微沉思一下又道:“先生,孤这次返京为安父皇之心,至少要蛰伏一段时间。汝州、郑州那里还需要人坐镇。这样,先生暂时不要随孤返京。就按照昨日的商议,将二地之事处理完。待事情了解之后,先生也不要去京城,直接返回成都。父皇若想暗查孤,如今的成都是最容易打开缺口的地方。”

“今日抵达的吐蕃、大理高手都由先生指挥。此事孤不在过问,完全由先生执掌,孤只要结果。总之一句话,孤在京城之时,绝对不想在京城看到韩王的家眷,更不想听道汝州这里有什么不利于孤的传闻传出。”

说罢,蜀王看着陆文涛微微笑了笑道:“孤将前途交给先生,希望先生不要让孤失望。”只是他的这个笑容中却带着三分的寒意。

“请主子放心,文涛定会全力以赴。”尽管一直都极为自信,但在昨晚蜀王的那一席话之后,在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看的透的蜀王面前,陆文涛被蜀王这一阵子微笑弄的心中及乱。良久才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语气有些艰难的道。

“好了,先生办事一直甚合孤的心意。对于先生,孤还是信任的。先生下去做准备吧,孤这里也要收拾收拾东西。虽说汝州距京兆不远,但这必要的行李该收拾也要收拾的。”看着突然像是失去自信的陆文涛,蜀王笑着摆了摆手。

站在门口看着陆文涛的背影,蜀王没有转头,貌似随意的道:“你不必随孤返京,就暗中跟着他。待事情了解之后,便送他去见他的列祖列宗。还有那几个大理与吐蕃的高手也一并做掉,记得做的要干净。”

“是,请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保证不会让主子失望。”在蜀王身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人拱手道。

待身边没有了动静,蜀王悠悠的走到院子中,顺手摘下院子中一簇开得正艳的菊花放在鼻子下边闻闻之后打量着手中的花良久才道:“九弟,这次轮到我们了。究竟鹿死谁手,你我兄弟二人谁能笑到最后,究竟是你最后登基大宝,还是我南边为君,我们走着瞧。”

告别蜀王之后,返回自己房间的陆文涛没有半点独当一面的喜悦,反倒是忧心不已。直到属下前来汇报,才从沉思中被惊醒。看着眼前的第一心腹也是自己的亲侄子,陆文涛叹息一声道:“去查一查,咱们的人究竟谁露出了马脚,被蜀王看出来毛病了。”

听到他这话,应他之命而来的侄子不由得一愣,半晌才道:“八叔,怎么,咱们的行迹被蜀王看出什么来了?不会吧,咱们在这里的人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人,应该不会露出什么来。要说真的外泄,恐怕也是成都那里。”

“查,必须查出来。咱们借助蜀王之力造成黄逆自乱从而复兴我大唐一事策划了这么多年,现今到了最关键之时,绝对不许出任何差错。如今黄逆内部为争帝位闹得不可开交自相残杀,正是我们复兴大唐的最有利的时机,无论是谁都必须多加小心。一丝差错都可能引起我们全盘计划失败。”

说道这里陆文涛长叹一声道:“自我大唐龙纪元年,黄逆遣军攻破成都,昭宗与宗室诸王被俘,大唐亡国之后,我李氏皇族便有如丧家之犬。黄逆不仅尽诛我被俘之昭宗与宗室诸王,还暗中派遣大批人手追杀我大唐宗室。百余年下来,我大唐多少宗室死于非命?”

“我与你父之曾祖父乃是昭宗皇帝之第五子景王李秘。当年成都城破之前,昭宗皇帝鉴于以往诸朝对前朝皇族皆大势杀戮之先例,为了给大唐保存一丝血脉,密遣极为可靠的心腹暗中携带大批珠宝护送刚刚成年的棣王出成都前往川东之渝州一带躲避。”

“当年先祖虽然年纪幼小,但国破家亡的仇恨却未敢丝毫放松,并立下遗训,身为李氏子孙务必以兴复祖宗伟业为己任。当年你之曾祖父为实现复兴大唐之伟业,特地将你祖父兄弟三人分别更名换姓分别送到三处习文练武。”

“甚至为了取得被伪朝历代皇帝严密控制的兵权,牺牲你祖父、二叔祖以成全从军之你三叔祖之战功,使得你三叔祖得以青云直上,官至统管伪朝之军政大权的太尉,淮阳郡王之位。”

“只是可惜,你三叔祖过于求稳而功亏一篑。你三叔祖虽然执掌伪齐朝政数年,但却未待时机成熟便仙去。你那几个堂叔又极为不成器,未能在你三叔祖身后控制住京兆之驻军,使得现今的皇帝有了翻盘的机会。”

“唉,可惜天不假年。若是在给你三叔祖数年时间,以当时的形势来看,复兴大唐极有把握。若是你三叔祖心胸在开阔点,不是怕自己的侄子分一杯羹,生怕大权落在别人手中,能容下自己的子侄,也不至于无后可用。”

“叔父,既然当年权倾朝野的淮阳郡王是三叔祖,您与宫中的那位静妃也可以称的上堂姐妹的关系,而英王也算得上您的外甥,我们又何必去帮助蜀王这个外人?我们协助英王夺取大位岂不是更佳。”

对于这些自己第一次听到的秘密,陆文涛的这位侄子被吓呆了。他虽知道自己是前唐皇室之后,但却不知道自己家与当年权倾朝野,几乎谋朝篡位成功的淮阳郡王居然是自己的亲叔祖。既然那位淮阳郡王是自己的亲叔祖,那么那位英王岂不是自己的?想了半天他才磕磕巴巴的道。

“你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你三叔祖大业未成反倒仙逝,身为执掌伪朝**之政的她非但不利用自己的身份控制朝政,反倒帮助伪皇稳定军心,劝降了你三叔祖在军中的心腹诸将。”

“你这个姑姑为人虽然为人性子冰冷,但自幼冰雪聪明,才智不要说那些女人就是大部分男人也无法相比。若是她能出面收拾残局,事情又何必走到今天的地步?她身为李家子孙,却为帮仇人稳定朝局,李家无这等不孝之子孙。”

“至于那个英王,哼哼,你别忘了他虽然流着我们李家的血,但却是黄家的子孙。你那个姑姑为人精明,这个英王自出宫以来的表现明显继承了她的精明。我们去了非但不能稍有借助,反倒是会自投罗网。”

说道这里,陆文涛顿了一下道:“今日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我们这一支中的长子嫡孙。我一直未婚,你几个伯父叔父所出诸子又大多愚钝,极缺天分。李家能否兴盛,恢复祖宗之伟业就靠你了。”

“你不要再在汝州呆下去了,今夜连夜返回成都,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基之地。”说罢,陆文涛转过身,从被褥下边拿出一个信封交到自己的侄子手中道:“我多年苦心经营下来利用蜀王的这棵大树,利用川西多山的地形,秘密联络吐蕃各部发展了不少的势力。这些现今都交给你了,你要善加利用。”

听到叔父的这些不详之语,陆文涛的侄子不由的一愣。看着自己侄子面带不解的表情,陆文涛叹息一声道:“如今蜀王对我已经产生怀疑。以多年对他的性格了解,恐怕他不会让我活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