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爹娘和小军，新梅的心里暖洋洋的，像是喝了一碗热烘烘的茶水，忠林哥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哪！她站起身，抖落身上头上的雪花儿，打黑影里摸出一把扫帚扫起院子来，扫一阵儿，坐一阵儿，凛冽的寒意里，黎明就悄没声息的来了，房子上，树上白乎乎一片，院子里却干干净净。

听见赵振中喊叫，新梅勾着头进了屋，脚跟脚，赵振中咧咧歪歪撵进来，拿眼瞪着新梅的背影，乌溜溜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宽大的棉衣遮掩不住苗条的身姿，虽说是粗布衣裳，新梅穿上愈发显出一种无以言传的素朴风韵，赵振中有点把持不住，上去一把搂住：“新梅，你是俺的，俺想要你！”

一张臭嘴伸过来亲吻新梅，新梅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把将赵振中推了一个趔趄，赵振中恼了，疯狗一样扑上来，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卖x的！你是老子老婆，老子啥时候想要你就要你！”

一把楸住新梅的头发，把新梅摁到床上掐住脖子：“你老老实实把衣服给老子脱了，把老子伺候的舒舒服服，惹老子恼了，老子剥你皮！”

到这份儿上，新梅反倒没了恐惧，仇恨的瞪着他：“你掐呀！掐死干净，你掐呀！谁不掐就不是他娘生的！”

李小花正在灶火做饭，听见动静，掂着笤帚疙瘩跑进来，照着赵振中的屁股使劲抽打，赵振中真是疯了，当着娘的面扒拉新梅的衣服，新梅早已气喘吁吁，衣服被拽的七零八落，新梅摸不到剪子，咬着牙，拼死扭动身子不让赵振中得逞，李小花冲着屋外叫开了：“他爹，你快来呀，赵振中个鳖娃疯了，在这儿死气摆列炮制新梅哪，这个畜生。”

老赵丢掉烟袋，抢步进屋，飞起一脚，将赵振中踹了个狗啃屎，赵振中在地上猪一样“哇哇”乱叫着爬起来，朝老赵扑过去，眼睛冒着绿光，老赵在部队就是好身手，一闪身，扑空了，老赵又是一脚，虽然下了七分力，赵振中仰拉巴查倒在地上，不动了，哼哼唧唧叫唤，李小花气归气，老赵实打实一打，又心疼肝疼的搂着儿子埋怨起来：“好赖是你们老赵家的接续香火哩，你到舍得下手，打出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老赵跺着脚，咬牙切齿：“都去死吧，死了干净，祖上做了啥孽，积德你个不成器的孬种，病犯了就犯了，好了不就得了，你还当成一景了！蠢才！畜生！你是人不是？”

老赵意思让梁新梅明白，也算为她出气了，谁舍得这样没高老低打儿子！再者，你也该知道，振中这病犯了，他还会好的，好了还是好端端的人，又在心里捣骂儿子不争气，哪儿不痒往哪儿挠，净添乱！

新梅理理头发，脖颈处让赵振中掐出两道血印子，往外浸血，新梅紧紧咬着嘴唇，鲜红的血打嘴角渗出来，她勾着头，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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