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怀鬼胎存异心(上)
作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43

耳听秦奎的侃侃言语,目睹乌烈瞬息万变的神情,石嵩心头一凛:「秦奎这小子当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挑中他与顾人豪的痛脚,看来,我得对这小子留点神……」

罗培进等五人,却是轻哼一声,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不屑,即知他们皆认为秦奎在邀功,而暗恨在心。秦奎锋芒毕露,已成五煞的眼中钉。

乌烈语毕,倏然住口,望着他,脸上表情极是复杂,秦奎知他已为自己之言所动,趁势再道:「乌帮主若能助敝上夺回青玉?,对朝廷而言,不啻是大功一件?届时,与石大人连手,岭南双绝,将再展雄风,试问天下将有谁是敌手?」

「哈哈!说的好,说的妙,岭南双绝,再展雄风!」秦奎一番话,说的乌烈心花怒放,大是赞赏。他笑声震耳,欢愉至极,望着石嵩道:「师兄,你这个手下头脑冷静,兼之有三寸不烂之舌,是个人才,不知手底下功夫如何……」

他话声未落,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欺近秦奎,身形如鬼魅,让人防不胜防,但见左足踏前,双拳夹击,以一招「如雷贯耳」袭击秦奎两边太阳穴。他猝起发难,让石嵩等人大感惊诧。

情势直转直下,罗培进五人心中暗自窃喜:「臭小子,马屁拍错地方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下去……」

正当他们在一旁幸灾乐祸之时,所幸反应灵敏的秦奎,在刻不容缓之际,突然一矮身,有如泥鳅般,穿过乌烈胯下,乌烈这招扑空,随即收招,注视着秦奎,哈哈大笑道:「好!韩信若无胯下之辱,焉能名震天下,成为一代名将?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子,你果然是将才。」

原本罗培进等人以为秦奎即将命丧乌烈拳下,那知乌烈只是想试探秦奎武功深浅,以及机智反应,而秦奎更未让他失望,让他大是激赏,不由加深了他们对秦奎的忌心。

秦奎生死在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听见乌烈的赞赏之辞,他只能露出勉强的笑容,开口说道:「乌帮主过奖了。」心中惴栗:「若我反应稍慢,岂不当场毙命?乌烈心狠手辣,实不下于石嵩……」

石嵩所为,他早看不惯,但他却无法摆脱石嵩的控制,只因石嵩的恶行及底细,他不只有参与,且知之甚详。若他背叛,杀身之祸随之降临,对有家眷的他而言,实是个顾忌。

见乌烈这般欣赏秦奎,天罡五煞暗怒在心,石嵩也同样不满秦奎擅自发言,他神色如常,口中轻描淡写道:「师弟过谦了,秦奎年纪尚轻,千万别过度称赞他,否则易令他自满,越俎代庖,而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还须多多磨练才行。」

石嵩意有所指,秦奎焉有听不出之理?急忙曲膝着地,惶恐道:「属下无状,请大人恕罪。」

「起来吧!别让我师弟看笑话!」石嵩怒气稍霁,暗想:「总算你这小子还识时务,没让人哄两句,就不知主子是谁了。」秦奎诚惶诚恐地起身回道:「是!多谢大人谅宥属下的无知。。。」

「师兄,若你真的这么想,那就未免过于小气,我白虎帮可没这种人才……」

「师弟可说错了,白虎帮人才济济,就拿你的义子司徒谨来说,岂是秦奎比得上?」

「哈哈――」乌烈神情十分得意,开口说道:「师兄,何必扳脸耍官腔呢?这儿可不是京城……」

石嵩虽是满腔怒气,但还是强自压抑,陪笑道:「是,是,师弟,是师兄胡涂了,倒忘了这儿是北邙山,是师弟你的地盘,只好请师弟恕罪了!」他打起躬作起揖来。

乌烈见状,忙回礼道:「师兄,小弟只是开开玩笑,师兄别介意,别介意。」这师兄弟二人,各怀心思,各有打算,更已在暗地里较劲。

两人对望一眼,均是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少了欢愉,却多了分虚假。

乌烈虽为秦奎之言所动,他更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至于真相如何,他在心中已有盘算:「只消找到青玉?的下落,就可以知道一切真相。」此时此刻,只有跟石嵩合作,才是上策。

虽然上官出云被左寒星所救,失去了筹码,但他相信,上官家庄那两个丫环,甚或是丁禅月,必会来到北邙山,营救于他。只要能擒住与上官出云有所关联的人,不愁上官出云不自投罗网。

虽则此时,北邙山已成各门各派觊觎争斗之地,血战一触及发,他心中却很笃定,以逸代劳,更胜舟车劳顿。

再说,北邙山有奇诡地形掩护,加上沿途的机关,无疑是龙潭虎穴,不熟悉路径者,只怕是有命来无命回。乌烈自然也想藉此机会翦除眼中钉、肉中刺,届时,白虎帮将会凌驾四方及七星连珠之上,成为武林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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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牌时分,北邙山脚下,无端扬起阵阵黄沙,缓缓从沙尘中走出一群持剑的锦衣少女,数一数,共有七名,四人抬着一顶软轿,另三人领路前行。

软轿上坐着一名绿衫罗裙的丽人,风姿绰约,年约二十七八,双眸明亮有神,棱角分明的秀丽面容,别有一番风韵。绾发的珠钗精巧,一身装束打扮,怎么瞧都不像是武林中人,说是豪门贵妇,则更恰当。

她们的出现,早已惊动白虎帮哨岗上的守卫,他们吹起了竹哨,警告有外敌。

两次短音,一个长音,表示事态紧急,不消多时,衣袂飒飒,凌空跃下了十几道人影,将绿衫丽等人拦截在山脚下,阻其前进。

为首之人,面皮白净,身材高瘦,此人名唤方靳隆,是东厂锦衣卫,不过并未受到石嵩的重视。当日他在瑶池山下取走邱胜武的狼牙棒之后,随即消失无踪,今日竟无端出现在北邙山,内情颇让人玩味。

他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芳驾不请自来,似是不大妥当?」口中说着,双眼却盯着绿衫丽人,心头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强自按捺胸中萌起的欲念,吞了口唾沫,思忖着:「这位美人如此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前来,应另有所图,当中必定有诈。」

「停轿!」软轿上的丽人,纤手一扬,七名锦衣少女,忙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阁下又是谁?看来……是乌烈的走狗。」绿衫丽人并未下轿,上上下下打量着方靳隆,美眸中尽是轻蔑之色。

方靳隆脸上神色未变,双眼欲念未消,不自禁的走往前,涎脸笑道:「是!是!我是走狗,那芳驾又何尝不是呢?咱们彼此彼此,不用五十步笑八十步!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找死?竟敢如此跟我说话!」绿衫丽人大怒,随手一挥,一股阴柔真气疾射而出,扑向方靳隆。

「美人儿,太容易动怒,容易变成老太婆。」

「住口!」

他的表情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绿衫丽人瞧来更加恼火,连出两掌,大有想劈死他的意图。绿衫丽人虽让方靳隆惊为天人,不过没了命,怎还会未来?

见她掌劲凶猛,他慌张地就地一滚,掌风扫开他的发髻,他的长发随之披散而下,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以毫厘之差避开绿衫丽人两连击,若他反应稍慢,伸手稍弱,就得血溅当场了。然而在他身后的两名汉子,功夫不如他,当然就没他如此幸运了,但听砰砰声响,他们被这股掌风击中,口中还来不及出声,随即倒地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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