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步步危机步步险(2)
作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99

她的傻、她的痴、她的情、只是成为司徒仅利用她的借口而已,她清楚、她明白,她却已泥足深陷,难以回头了。

她清楚司瑾的目的是妹子,多次告诫自己,不可因司徒瑾,而损及姊妹情,心中更是早已了然自己爱上的男人,根本只将自己当成棋子,藉以接近妹子,但一切为时已晚,姊妹之间的嫌隙,已在无形中产生。

司徒瑾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做贼喊抓贼,?打伤人还哭?不知情的人,还当我欺负?呢?」他眼神轻蔑,口吻却温柔,没人猜的透,那一个表情才是司徒瑾内心的影射。

洛玉霏扶着他,柔声道:「我带你回百劫谷疗伤吧?」

「是给我的回报吗?」司徒谨表情诡异,一语双关,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男人,已稳稳地抓住洛玉霏的心了。

洛玉霏抿紧唇,没有回答,扶住他慢慢离去,在他们两人离开后,凭空出现一道纤巧的人影,想不到竟是丁紫霞。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双眸迸出精光,哼道:「这洛玉霏向来神气的很,想不到栽在这男人手上,这男人是谁?居然把她耍的团团转,看来会有好戏看!」她唇边掠起冷笑,悄悄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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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文雪烟与公孙虹两人不辞而别时,丁紫霞便道:「雪烟怎地会跟公孙虹同时不见,所以我相信雪烟的离开应与公孙虹有关,否则不会如此巧合,两人同时失踪,只是不知他们是去南阳或是去百劫谷,我想,我们还是分头找吧!」

众人听从丁紫霞的提议,分成三路,水云岫死皮赖脸怎样都不肯跟文绿凤分开,他们两人便与裴若雪成一路,葛元慧与崔碧影还不及问丁紫霞,蚀心针含有何种剧毒时,丁紫霞早已掠离紫竹林。

她心之所系,便是左寒星,嘴上虽是不愿承认自己喜欢左寒星,但不见他的人影,心中却又着实挂念,这也是当初洛阳郊外,慕容娇不但没有对她下杀手,反而对她有好感之故了。

因为在她身上,她发现到自己的影子,因此与她特别投缘,才不再为难她,离开紫竹林后,丁紫霞一路狂奔,展起身形往南阳方向疾行。

葛元慧与崔碧影因急于与江萝会合,便在丁紫霞离开后,也随即跟着离去。

莫问天不愿慕容娇日后见到上官锋再触及伤心事,便借口有事待办,遂带着人傀十二将踏离紫竹林。

公孙虹的手下,早在公孙虹的指示下离开,他们的离开根本没人在意。原本因上官出云而莫名成一路的人,也因上官出云被掳至百劫谷而分道扬镳。

丁紫霞既是追踪左寒星至南阳,又怎会出现在太原?这也是她个性别扭所致,只因不想让左寒星取笑自己因为担心他,追到了南阳,遂在中途转向,来到了太原,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完全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就连水云岫等人,也不见踪影,让她颇为诧异。

「按理说,水公子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太原,怎地也没他们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最近江湖一片平静,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让人很不安。唉!为了找爹爹的下落,撇下了受伤的娘,我是不是很不孝?她老人家出关后,看不见我们,定是大发雷霆吧!不管了,只要能找到爹,相信娘会原谅我的。」

她思绪飞驰,想到初见上官出云时,与文雪烟大打出手,这一晃眼,竟已将近一年。

之后,两人连手退敌成为知交,而她作梦也想不到的,是上官出云的师父青鹤真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急切地想解开谜底,想当面问他,怎地如此狠心,抛下她们母女两人十多年来不闻不问。

她想着,母亲之所以个性变得阴情不定,或许与生父有关。

几十年来,在江湖中名声显赫,素有右手扁鹊左罗?之称的丁禅月,向来自视甚高,视男人如粪土,始终小姑独处,有谁知道她不只有过男人,还有个亲生女儿?

然而放眼天下,到底是那个男人有这样的运气,能得到她的青睐?不只丁紫霞想知道,曾经为她痴狂的莫问天,更加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不仅夺走她的心,也夺走她的人,令他悔恨终生。

丁紫霞来到太原两天,一日闲荡,却意外发现到洛玉霏的踪迹,她悄悄的跟上去,以她的功力想跟踪洛玉霏也不是难事,也因此才让她发现到洛玉霏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对洛玉霏没兴趣,倒对司徒谨兴趣很大,觉得这个男人绝不是没没无闻之辈,如果她知道司徒谨是乌烈的义子,她就能轻易猜到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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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路往南阳而行,诸多对上官出云不利的传闻,一一传出,左寒星愈发认定,必是有人在暗中主导一切,这人又会是谁?有谁与上官家有这么大的仇恨?他曾想过慕容娇,但是相处那段时间,又发觉她对上官出云的关心,不下于他的亲生母亲,遂又剔除她的嫌疑。

「这人到底是谁?」一路上,他所想的,都是这个问题,以致于被人跟踪也没发现。

暖暖冬阳,轻柔地洒在雪地上,温和如慈母的双手。

晌午时分,荒郊小店,虽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加上价钱公道,又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当然是人满为患,忙碌不堪了。

左寒星到了南阳郊外,看着时间尚早,便在荒郊小店打尖祭祭五藏庙,意外听见江湖人士,耳语流传着令人悚动的消息,言道上官出云意欲制造江湖动乱,引发内忧外患,藉以趁乱刺杀朱祈镇,为于谦复仇。

「二弟,想不到这些人把你当成阴谋家了,你要是有这本事,丞相就要换你做了。」他默不作声,只是喝着茶,冷眼观察四周,他相信此人定在进行着极大的阴谋,上官出云只是此人阴谋下的烟雾,不揪出这个幕后阴谋者,将会把上官出云会逼向不归路,一场结义,他无法坐视上官出云饱受冤屈而不理。

这当口,来了两名不速之客,缓缓朝他走近,竟是公孙虹与文雪烟。

左寒星诧异的看着他们,实在不懂这两人为何会走成一路?公孙虹走到他面前,说道:「不介意我们搭桌吗?」

左寒星比了个手势,公孙虹与文雪烟遂大方落坐。

见左寒星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文雪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遂道:「大爷,眼睁睁看着少爷被抓,我是一刻也放不下心……」

「既然如此,又怎会来到南阳?」

「找救兵。」

「救兵?」左寒星放下筷子,不解的问道:「南阳有救兵可搬吗?」

文雪烟不答反问道:「那么,大爷又何以来此?」

左寒星斜睨了公孙虹一眼,淡淡说道:「我来此只是探听消息,看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寻,但你们……」

公孙虹道:「我们是怕你一人之力,无法说服鸠衣帮那个老顽固……」

左寒星闻言,心头一震,却是面无表情道:「那你又怎能煽动文二姑娘跟你同来?」

「左兄,如此说的话,误会可就大了,我并未煽动文二姑娘……」

公孙虹尚未说完,文雪烟已截口道:「大爷,真的是误会,那天夜里我本欲悄悄离去,前往百劫谷救出少爷,公孙虹少爷拦下我,要我别莽撞,后来……我们见到了你,想着你如此神秘,应该是去搬救兵,所以,就暗中跟踪你,希望能帮上忙……」

文雪烟愈说愈小声,又不敢直视左寒星,显见心虚,左寒星心头暗疑:「看她这样子,真像是在说谎,她对二弟的深情,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却又为何对我说谎?她是善意的谎言或是恶意呢?」

左寒星也不说破,只是神色淡漠的嗯了一声。

这时,突然走进一名衣衫褴褛,面目污秽的少女,到处兜售她手中的油纸伞,不少人见她一身脏污,身上还有一股异味,便厌恶的推开。

店小二呼喝道:「小乞丐,快走!?会把客人吓走的,快走!」小二横眉竖眼的赶着她,左寒星瞧不过,遂挥手道:「小姑娘,?过来,大哥哥跟?买伞。」

污秽的小姑娘一听,露齿笑道:「还是大哥哥识货。」急忙走了过来,拿出一把油纸伞递给左寒星,说道:「一两。」

左寒星接过油纸伞,二话不说,当场就拿了一两银给小姑娘,小姑娘接过后连连道谢,口中道:「大哥哥心肠好,一定会有好报的!」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左寒星只是笑笑没说话。

店小二闻言,嘀咕道:「一两?一把破伞要一两?简直是在抢钱!」不过见左寒星出手大方,心中想着:「这白发公子,搞不好是什么王孙贵?,人真是不可貌相。」

他又怎知,左寒星一手雕玉的功夫无人能及,经他之手雕出的玉像,一尊都有百两到千两的行情,他自不会将一两放在眼里。

公孙虹忽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进城了吧?」

左寒星见他们两人搭桌,却不点饭食,遂问:「你们不吃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我们吃过了……」

左寒星惊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答腔,只觉一切愈来愈不可捉摸,包括公孙虹与文雪烟。

他取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拿起油纸伞,起身走过公孙虹身旁时,突然压低声音道:「朋友妻不可戏!」他的声音极低,低到只有公孙虹听得见,他一听,不由脸色微变,强笑道:「左兄想太多了。」

文雪烟不知左寒星跟他说什么,见他神情怪异,便问道:「大爷说什么?」

「没说什么,走吧!」公孙虹遂与文雪烟紧跟他身后离去,他对左寒星可是恨到牙养痒的,眼眸闪过厉芒,注视着左寒星的背影,心中暗道:「你别太嚣张,小心夜路走多会碰到鬼!」

左寒星可不知公孙虹早有杀他之心。

葛胜,是鸠衣帮帮主,只要在江湖走动之人,对他一定不陌生,鸠衣帮遍布中原州省,人数之众,堪称江湖各大帮派之首。

一行三人,脚程甚快,不多时,已看见一片松树林,只要穿过这片松树林,就可抄快捷方式进入南阳。

公孙虹清楚一到鸠衣帮,想除去左寒星的机会将更少,便开口阻拦道:「左兄,我想想,咱们没准备拜帖,这么登门拜访未免唐突,不如我们先去找间客栈,再送上拜帖……」

「笑话!想见谁就去见?何须拜帖?」左寒星睨视他一眼,讽刺道:「原来世家弟子都是这般迂腐,既入江湖,就是江湖人,就有江湖人的做法,你要是看不惯,大可回公孙山庄当你的大少爷!」

公孙虹被他一顿抢白,把自己说的如是贪生怕死的脓包,说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自压抑住满腔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是,小弟说错话了,左兄教训的是。」

「笑比哭还难看。」

左寒星摇摇头,不理会脸色青白,恼怒不堪的公孙虹,迈步往前走去,文雪烟见他气得七窍生烟,双眼掠过令她颤惊的寒芒,不由低低道:「杀气,公孙少爷好重的杀气啊!」

将文雪烟之言听入耳,公孙虹身躯一震,杀气因他的怒火渐消,慢慢消失了。他不知自己因何这么在意文雪烟,只是强笑道:「哪有??太敏感了,」他敛神,指着左寒星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左兄走很远了,咱们快追吧!?不是说多一张嘴就多一份说服力吗?那还不走?」

文雪烟对公孙虹开始有了畏惧,公孙虹见她呆楞楞的,不由拉起她的手,拔足追了上去。

握着她冰凉结实,还有些粗糙的手掌,公孙虹心里一荡,暗想:「我家的丫环,手都比?还细嫩,想必上官家的人对?并不好,必是常叫?做粗重的活吧?上官出云有什么好?一个草包,?何必对他这么死心?」

他把文雪烟的手,愈握愈紧,文雪烟想挣开却又挣不开,只能任凭他拉着自己往松树林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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