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啥样才算女儿身
作者:地瓜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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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张文亮再遭父亲毒打,桂花终于收敛了近乎疯癫的狂热,并在父母的强迫下,于当年三月嫁给河涯村的王宝柱。

结婚前定亲的那天晚上,宝柱偷个空儿欲和桂花说些悄悄话,刚从桂花对面坐下去,桂花张口就说,既然答应成亲,以后不准后悔。

宝柱生性粗鲁,是出了名的二杆子,虽然人高马大,块头惊人,但做任何事儿都好象少叶子肺,从不计较后果。

面对娇姿动人的俏媳妇,宝柱说,谁后悔是他妈大傻瓜。

桂花就是桂花,那股儿麻辣劲着实够滋味,又用试探的语气问宝柱,女人那地的小玩意啥样才算女儿身。

实实在在地说,宝柱对那地的“小玩意” 至今一塌糊涂,唯独对“女儿身”尚有一丝朦胧认识,因此想也未想,直冲冲地回答,没和男人生孩子,百个百地女儿身。

桂花禁不住扑哧一笑,但笑过之后,又不经意地叹口气。

眨眼间已是洞房花烛夜,一番热火朝天的运动做完后,宝柱突然慌了神,拿起事先铺垫在桂花下面的白布问:“花,俺妈偷偷跟俺说,跟媳妇头回睡觉都‘撒红’,你咋没有呢?”

桂花一听这话,火了,说:“你放屁,那‘红’早被你撒干了。”

宝柱一听这话,傻了,说:“你胡说,俺和你才是头一回。”

桂花骂:“DIAO操的,‘看家’第二天你就馋疯了,象个癞皮狗趴在俺身上,那事你没忘了吧?”

宝柱说:“那事俺没忘,可是隔着裤子的。”

桂花又骂:“**,偷人家的嘴儿还装傻,瞧你当时那劲头,都快把裤子桶个大窟窿,懂了不?”

宝柱半信半疑,接着说:“俺不信。”

桂花一听这话更来气,一翻身火崩崩地呛一句:“不信问你妈。”

宝柱终于哑巴了。

婚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宝柱还算听桂花的话,可是到了春儿满月后,这二杆子逐渐变得叛逆,每逢让他洗身去污,总是磨磨蹭蹭,得过且过。

桂花一气之下,才想出“憋死驴”的绝法子,每当男人带着异味要那事,桂花最常说的就是那句口头禅,不洗澡就不给。

初遇难坎,宝柱尚可委曲求全,但时间一长,干脆玩横耍赖,倘若桂花不给,就跟歹徒强暴一样,“高兴”了还噼里啪啦练拳击。

毕竟是女人,性格再硬也敌不过男人的铁拳头,就这样,桂花终于长出个心眼来,宁愿恶心一阵,也不让皮肉受罪,任凭男人如同屎壳郎趴在肚皮上,只需两眼一闭,什么都没见。

但是有一次,桂花好了疮疤忘了疼,因男人没漱口亲她的嘴,居然把宝柱冷不丁推翻在床沿下,由此换来的后果是,桂花腿青胳膊肿,十几天没起床。

正是这一次伤痛,又重新勾起桂花对张文亮的恨,恨他没和她闯关东,恨他把她当做一块烂地瓜,撇给宝柱活受罪。

应该说,这是桂花对张文亮第三次的恨,也是最后一次。

渐渐的,现实迫使桂花放弃所有恩怨,认准了上面对张文亮说过的话,那都是命,命该如此罢了。

一幕幕的往事,一番番的经历,桂花这时的眼眶里情不自禁地噙满了亮汪汪的泪水,是伤痛,还是叹惜,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张文亮却从桂花的泪水中感觉出她对他的眷恋,因此安慰的语气说:“桂花,虽说文亮对不起你,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依然惦记着你,记得春天那阵,我在集上遇见你,你和我说,他经常打骂你,虐待你,现在对你好吗?”

经张文亮这一问,桂花居然嘤嘤地哭起来。

张文亮急忙起身,掏手绢亲自给桂花擦眼泪,桂花难为情,将手绢从对方的手里拽过去。

一会儿抹干眼泪,桂花欲将手绢还给对方,但当把手绢伸至张文亮跟前时,张文亮突然握住桂花的手。

桂花的心微微一震,一下子变得僵呆了。

或许旧情难舍,或许**迸发,张文亮久久握住桂花的手,目光如火,似乎要把桂花燃烧得粉碎。

桂花只觉得浑身燥热,忐忑不安,慌乱中刚要抽回手来,却被张文亮一把搂抱在怀里。

亲吻、爱抚、揉搓、厮磨,然而这些都是张文亮自己的动作,桂花形同雕塑,依然木僵僵的。

张文亮终于压抑不住*的窜烧,一弯腰抱起桂花。

霎那间,桂花的脑际里忽儿闪过玉翠的声音,这声音那么清晰,虽然柔柔的,却又那么响亮――

桂花,咱两家都是庄户人,两口子没必要瞎讲究,只要养出孩子凑个家就够了,虽说玉翠做了对不起男人的事,但那不是卖贱,总觉得心中无愧,不管怎么说,鼻子臭不能割下来撇了它,男人再孬种,那也是自己的,做媳妇总得对得起良心。

想着想着,张文亮已把桂花摆放在床上,桂花慌促地坐起来,说:“文亮,桂花早不是你的人,今个顺便看看你,真的没有别意思。”

张文亮抬起双手,按住桂花的肩膀说:“桂花,你不要欺骗我,更不要欺骗自己,看得出,你和他很痛苦,一点都不幸福,你依然爱我,我也依然爱你,多少次都在梦里见你,答应我,你还是我的女人。”

一席暖人肺腑的话语,又把桂花感动得热泪盈眶,尽然如此,当张文亮开始解她的衣扣时,桂花本能地逮住那双皮薄肉厚的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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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桂花的拒绝,张文亮变得心灰意冷,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桂花这时挪动身子,打算从床上站下来,却再次被张文亮按住双肩。

张文亮乞求的语气说:“桂花,别再拒绝我,哪怕只这一次,文亮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桂花咬唇不语,但内心正在责问――

玉翠,你偷男人无愧,却为何偏让桂花对得起良心,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玉翠好象理屈词穷,羞惭地无地自容。

张文亮忽儿流出眼泪,哭声哭气地接着说:“桂花,请你相信文亮,天下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这么爱你,真心爱你。”

张文亮的话音刚落,桂花的耳边又传来村长冷冰冰的责怨声――

桂花,你都是三十好几的人,说话还跟小屁孩一个样,不遮不掩的,哪辈子才长大。

村长的话此时宛若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刺插在桂花的心窝里,桂花难过一会,噩梦般地扑倒在张文亮的胸怀里。

二十年后旧情重温,可谓发挥得淋漓尽致,如疯似癫。

穿好衣服后,张文亮打盆水给桂花洗脸净面,桂花洗罢脸儿,又面对挂在墙上的方镜子梳理蓬乱的头发。

这时候,张文亮不声不响地站在桂花身后,望着镜子里娇俏的面庞微微发笑,那目光充满亲赏,充满爱意。

桂花情不自禁,轻轻偎依张文亮那副坚实的胸脯,接下来又一番柔情而浪漫的热吻。

再到心潮慢慢宁静下来,张文亮恳留桂花吃午饭,桂花执意不从。

张文亮无奈,又约桂花随他去街面上走一趟,桂花问干么去,张文亮只是说,一点小事,去去就回。

桂花又要拒绝,却被张文亮手拉手拽出门外。

不一会,桂花随张文亮走进一家裁缝铺,张文亮支使老板娘挑拣上等布料,给桂花做一身可身可体的衣裤。

老板娘问桂花喜欢那种花色和颜色,桂花大落落地说:“文亮,你给挑选吧,只要你觉得好看就行。”

张文亮毫不客气,很快选定了布料。

给桂花量完身材,张文亮又问老板娘何时完工,老板娘说,三天后。

从裁缝铺里走出来,张文亮嘱咐桂花,三天后的上午,请务必去镇公所拿衣服,不见不散。

桂花轻轻答应一声,一转身迈开脚步。

一路走来,桂花的脸上始终绽挂着甜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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