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迎接的是倪元璐、李建泰、徐标和任民育，他们也看到了太子的捷报，目光中充满了钦佩，掺杂一点畏惧，一进城里我就感到了紧张的气氛。

倪元璐来真定我在彰德就知道了，崇祯让倪元璐接替李建泰，他到死也没有把兵权给太子，说明崇祯疑心之大。

我刚进府衙就询问固关的战况。卓一航和吕应蛟二人是苦苦应战，顶住了敌人十天的进攻。卓一航和吕应蛟各带五千人，分兵把手固关和娘子关。若不是卓一航正确分析敌情，估计真定已被大顺军占领。原来大顺军刚开始猛攻固关，形势相当危急，倪元璐等人建议调娘子关的部分守兵前来支援，卓一航没采纳，只同意调一千新兵支援。后来，倪元璐拿出圣喻想逼其就范，卓一航干脆立了军令状，加上李建泰和徐标等人遵从太子的吩咐站在卓一航一边，倪元璐只得听卓一航的。

大顺军见攻固关不果，则佯攻固关，集中兵力猛攻娘子关，这时，倪元璐才暗感自己失策。

现在战斗正酣，固关离太原咫尺之遥，太原又是重兵集结之地，所以大顺援军源源不断。可明军不行了，只占据了有利地形。好在我在时宣传鼓动的好，下至平民，上至地方官吏纷纷用命。几天来，也紧急募招新兵，投入兵力已达一万五千有余，目前，大顺军全力进攻固关。

固关必须守住，这也是我留在真定极其充分的理由。我当即派刘忠嗣领兵五千前去支援固关。

历史上，这路大顺军行进相当缓慢。但是由于我的介入，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太原已经知道刘芳亮被全歼，所以要实现南北夹击之势，只能靠出固关一路来完成。所以，李自成命令大将任继荣、马重禧等人尽快打通固关，占领真定，进取保定而逼近北京。

任继荣、马重禧接到命令后，领一万余人攻打固关，以为唾手可得，却遭到极其顽强的抵抗，情急之下，却失了章法，转而又去进攻娘子关，又遭到同样重创，非常恼怒。

闯王命令不敢违，只得硬着头皮，调来太原的二万余人，回过头来再攻固关。几天下来，损失一万余人，士兵们怨声载道，疲惫不堪，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士兵心头，攻势也越来越不济。

我看守住二关问题不大，但也有麻烦事。如果李自成如期包围北京，任继荣攻势更猛，可自己已没有守固关的必要，不能撤退时还带个尾巴。

又过了两天，大顺军已不再进攻，与明军对峙着。

看来，我得把他们打退，叫来柳东山商议。目前只能和他商量，其他人均在前线。

“太子殿下，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必须让这股敌人退回太原。目前，他们投入了三万兵力，现在剩下最多二万，主力在固关。我的想法是，我率领一万五千人穿过娘子关，急行军，绕到固关敌军后背。由娘子关去固关约50里，行军需要二个时辰，与固关约定时间，前后夹击，即可打退。”

“好，就依大哥。”

计议已定，柳东山着手准备，我还是愿意呆在真定，寨子山一战，把我吓个不轻，没有必要再去冒险。

京师已经告急，勤王的诏书已到，我马上找倪元璐等商量。现在我可不想去北京，真定离北京5百余里，快赶四天即可到达，正好被李自成围了个正着。但要看他们怎么说，对自己有利就同意，不利自己也有理由。总之用很难听的话讲：即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李建泰倒来得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太子殿下，如今事情已相当紧急，我建议太子引兵去南京。”

我正色道：“倪大人怎么看？”

倪元璐摇了摇头，低头不语。他已处在两难境地，去北京，身后的敌人怎么办，你到了北京，他也跟着到了北京，谁也没忘袁崇焕是怎么死的。

我一看没人说，那还是我说吧。正色道：“李大人欲限我于不忠呼？”

李建泰慌忙跪倒，“属下不敢。”

“哼哼，你置父皇危难而不顾，却让我南去，难道这不是限我于不忠吗？我岂能做不忠不孝之人。算了，国家已经至此，也别计较这些了。你们不知，我恨不得马上引兵回师北京，保护父皇。可是固关那边的大顺军怎么办？我带兵一走，大顺军也会跟着到北京，不但解不了北京之围，反而是引狼入室。”

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已和柳东山商量好了，只有击退这股敌人，再回北京，才是上策。你们有什么意见？”

李建泰拍起了马屁，“还是太子高明。属下同意。”

倪元璐眼睛一亮，看着太子，点了点头。他到真定以后，很多不敢相信的事情，却是事实，太子的变化实在让他匪疑所思，传统的思想在他头脑里根深蒂固。内心却老闪快让这个人当皇帝吧的念头，还暗骂自己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