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刺客,后来流言,我郁闷啊,真太子代替了福王,南明还是要折腾吗?
我孤零零地站在乾清宫内,内心越发悲苦而无助。一阵凉风袭来,吹开了窗棂,我打了一个寒颤,恐怕要下雨了。
我实在没有睡意,披衣站在屋檐下,夜色沉闷而阴霾,没有一丝的光。
“王哲,提好灯笼,陪朕走走。”
“皇上,要下雨了。”
我没理他,迈步向前走去,如大海中的孤舟,任水漂流,没了方向。
雨,真的来了,冰凉的雨点滴落在我的面颊,我却感到一丝快意,我推开了王哲擎起的雨伞,任雨水敲打。
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还是那句话,发昏当不了该死!
好冷啊,这是哪啊?
那边有亮光,啊,内阁办事房。
“到那看看。”
走进屋里,暖和多了,今天是唐王和陈邦彦值班。
我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还是冻着了。
可吓坏了王哲等人,一阵忙活。
“二卿还没歇着哪?要注意身体呀。唉!”
我打了个咳声,连连摇头。
陈邦彦递过来一杯热茶,道:“皇上,是不是还为白天的恼火呢?”
“令斌,你说这事,能不让朕生气吗?”
“皇上,大可不必。造谣生事,小人行径,自古有之,哪有风平浪静的海面啊。关键是自强不息,自图发展,他日荡平宇内,还在乎别人说什么?”
“皇上,令斌之言甚是,现在将不能一心,兵不能一体,才是我们最重要解决的。”
“对,对”我连连点头。
“小小寰球,有几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好词,好词!好一首满江红。”
二人连连称赞,我老脸一红。
“不是朕写的,是一位老人家写的,朕记下的。”
“那人是谁?”
“这就别问了,朕不会告诉你们。他还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们明白吗?”
二人摇头。
“枪杆子指的是军队,只要有忠于且完全服从于自己的军队,就能夺取天下。所以,不掌握枪杆子不行。正如唐王所言,要解决将有异心,兵有异志的问题。”
“皇上,臣有些明白了,这就是要开办钟山军校的目的吧?”
“令斌,你身为兵部,能明白朕的心思,朕很高兴。实践出真知啊,有些事情要经过实践的考验才行。”
这时,门外脚踏声响起,进来一人,兵部左侍郎左懋第。朱大典走后,我又命解学龙为兵部右侍郎,陈子壮为刑部左侍郎。
左懋第浑身湿漉漉的,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慌忙见礼。
“皇上,你看这个,这是金华府知府八里加急送来的奏疏。”
我拿过来,吓一跳,南边也有造反的,我一阵苦笑,把奏疏递给了陈邦彦。
“真是屋漏又逢连阴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奏疏上说,昔日白头军头领许都的残部,叫许嘉应、丁汝璋的,聚众万余,占据东阳县城,意欲攻打金华。金华知府倪祚善探得消息后,急向浙直总督徐石麒报告的同时,也呈报给了兵部。
说句良心话,来自后世人,我自然懂得官逼民反的道理。但作为皇上,我不允许他们这样去做,必须*,我也承诺,我会让百姓好起来的。
有一点我还是感到了欣慰,至少南边这块政令还是畅通的,出事报告也非常及时。
“二卿,这个许都是什么啊?”
“这个人在崇祯十六年聚众谋反,十七年二月被杀,臣知道陈子龙对此事最为清楚。”
“传陈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