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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地震余波

2月17日凌晨

朝鲜东线，

汉江南岸志愿军38军580高地

清晨。山头的志愿军趴在工事里，经过一夜血战，38军的志愿军几乎人人带伤，个个披血，他们准备着，迎接美军每天在天亮时必来的进攻。疲惫的战士们在战壕里，等待着美军进攻前震天的火炮准备。

可是，一直到天慢慢大亮开来，下面美军阵地依然是静寂无声。这时，从后方跑上来一个志愿军通信员，他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西线大捷，西线大捷，我军歼敌1万2千人，歼敌1万2千人。”这声音在山谷间传递着，激荡起无数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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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志愿军司令部。

一个参谋拿着电报急匆匆从电报室跑到指挥所内，志愿军指挥所里很安静，当这名参谋跑到彭总房间边呼喊着彭总时，一个警卫把他拦下来，警卫小心的示意参谋安静些，要知道，彭总经过一夜工作，刚刚休息躺。

这个参谋拿着电报有些着急，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电报内容紧急报告给彭总，这时，他身后，副司令员邓华走过来，他从参谋手里拿过电报。

电报内容是这样的：“39军并40军、42军报告，经激战，我军已于17日凌晨5时攻占砥平里镇，全歼砥平里守敌2个团又2个营，俘敌23团上校团长费里曼以下2800余人，毙敌4500人以上，现我军仍在搜索残敌中。”

看完电文，副司令员邓华长工舒了一口气，他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笑着对那个参谋说，就让彭总休息吧，这封电报交给我，等他醒来以后再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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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骊州美军医院。

美军第5骑兵团克朗姆兹上校还在睡梦之中，这两天，他被变相软禁在这间医院的单间病房里，不得随意出入，不得与外界人员有接触，而且有中情局的特工监视着他，不停的提各种各样的问题。

上校的火暴脾气在这几天的反反复复的变相审问中早就磨平了，他现在已经安于呆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享用安宁、享受医院的病号餐和女护士的笑容。

但是在这个清晨，形势好像有些不一样，一大早，那个号称坦克战专家的约翰中校先生就冲进了克朗姆兹上校的病房，他无礼的叫醒了上校，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砥平里失守了，2个美军步兵团全军覆没。

上校对这坏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耸耸肩，无可奉告的表情。

约翰中校先生的脸气红了，他说道：“克朗姆兹上校，你难道不打算对这场失败发表一点你的意见吗？据情报，那支中国人的重型坦克部队又在砥平里出现了。”

克朗姆兹上校面无表情的说：“没有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囚犯而已，如果要问意见，你应该去找砥平里跑出来的守军嘛。”

约翰中校更生气了，他对着上校怒吼起来，仿佛砥平里的失败也有上校的一份一样：“上校，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在14日晚的轻举冒进，导致骑5团全军覆没，那么，战局很可能是另一个结局。”

克朗姆兹上校沉默了，每当有人提到骑5团的覆没，都是扎在他心里的刺，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对着部下肆意妄为的团长了，上校慢慢说道：“约翰中校，你确定增援到砥平里的步兵7师32团比我干得还要糟糕？”

克朗姆兹上校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把约翰中校给顶住了，他那英国式的脸憋红了，想说什么，却说不说话来，转头恨恨的离开了。

克朗姆兹上校看着中校转身离开，上校暗暗想笑，征询我的意见么？昨天，前天当我一点点把我所见所闻的真实事件告诉你们的时候，你们居然当笑话一样不相信，现在到好，又来征询我的意见来了。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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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鲜南部，美第8集团军司令部

美国陆军第9军司令官默尔少将冲进了第8集团军司令部，少将手里拿着电报，满脸怒气冲冲。

办公室里，集团军司令官李奇微中将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他对默尔少校的举动显得不以为然。

“李奇微将军，你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砥平里失陷了，我们的人全完了。”

“知道了，不过，应该有人突围出来了，32团很早就开始突围了。”

默尔少将突然间发怒了，他提高了音调：“将军，32团突围后，被中国人包围在峡谷里了，中国人伏击了他们，团长希金斯上校在战斗开始不到半小时就战死了，早上的空中侦察没有发现32团有任何突围成功的迹像。”

默尔少将的愤怒是有原因的，将军指挥下的第9军本来是负责东线的进攻作战，西线的防御主要是美军第10军的任务（美2师和7师均隶属于第10军），结果临时让李奇微抓到骑1师1个团去增援砥平里，还在一晚上就不明不白的被消灭了，如果砥平里胜利到是好说，按照美军一向杨胜抑败的传统，那个莫名其妙的失败可以掩盖在胜利的光环下悄悄填上土让它消失掉。

可是现在，砥平里大败已经路人皆知，中情局正咬住骑1师上上下下调查，而那些新闻记者更像是闻到腐肉味的秃鹰，他们对这种“人咬狗”式的战场奇闻怪事最感兴趣了，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李奇微排除众议，独断独行的要坚守砥平里，要不惜代价的增援砥平里。

谁？！谁来背这个战败的责任呢？！默尔少将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李奇微将军，那只神秘的中国人的重型坦克部队再次在砥平里出现了！你打算怎么向上级解释这一切？”

“默尔。”李奇微转成低沉而威严的语气：“这是战争，战争就有胜负，就要牺牲，不管是骑5团还是23团，他们都是好样的，由于他们的努力，我们在砥平里拖住了中**的进攻步伐，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贡献。将军，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到你的岗位上去。至于中国人的重型坦克部队，我们会有办法的。”

默尔少将捏紧了拳头，却说不出话，他明白了，李奇微不仅是军人，更是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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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远方双方将帅们讨论着战局的变化时，砥平里枪炮声已经平息了，雪，下得更大了。战场上燃烧的火焰在雪花中升腾。

一只蝴蝶从烈焰中飞起，迎着晨光，它在风中扇动着斑斓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