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纠的身上有纹身？”
“额...验尸报告上面写着呢，好像是有的。”
伊雯不太敢确定，迟疑的回答。
“具体在什么位置，是个什么样的纹身图案？”
韩粟轻轻的将报告放在了纪朴军的桌子上，验尸报告上只是模糊的写着死者身体表面有纹身，其他并无详细介绍。
伊雯不清楚，连忙摆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嗯...尸体还在分局吗？”
韩粟沉吟了些许，他也不太敢确定，像他们这种二流子，在身上随便纹个东西假装社会人都很正常。
“你想去看尸体？”
伊雯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韩粟冷静的点了点头，这一点非常重要。
“算了吧，尸体是见不着了，早在十多天前王纠的尸体就被家属给接回了，现在应该早就火化了。”
伊雯耸了耸肩，怪笑几声问道：“你想看他身上的纹身吗？”
“对。”
韩粟直言不讳的回答道，听伊雯这么一说，眉头不禁紧锁，脸色黑的可怕。他暗自懊悔，低着头气愤道：“怎么现在才想起这茬来，早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的。”
“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你别急，法医鉴定中心应该有照片的，不过还是要等到沈队回来。”
韩粟抬头瞧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崔颍的事情。
“崔颍最后又交代了些什么，案发当晚到底有哪些人在六楼进行肮脏的交易，用什么进行交易，谁在幕后操盘？”
“等一等，就你提的这几个问题，我看还是直接告诉你凶手得了吧，免得瞎猜。”
伊雯一听，顿时感觉一阵头大，没好气的冷哼道。
“你说吧，我听着。”
韩粟若有所思的的叹了声气。
“首先，崔颍是个打工的，他是总经理，替老总管理娱乐会所。这几年老总在拓展海外市场，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娱乐会所，低价转让了大量股份给汪昇，豪天娱乐会所的实际幕后老板就是汪昇。而汪昇确实没有让崔颍掺和娱乐会所暗地的灰色产业，全由黄滔负责，他是灰色产业的直接负责人，薛四是中间联系人，严虎则是灰色产业下一个区域的负责人，贩毒、放高利贷等，跟着黄滔在混。”
“赵宏呢，他们是怎么认识赵宏的，还有他们进行的交易。”
“崔颍并不知道，她只在娱乐会所见到过他两次，但是看黄滔等人对其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口一声宏爷，她知道此人也是个角色。至于具体是怎么认识的，崔颍回答不上来，不过他们暗中进行的交易，据崔颍猜测，可能是拐卖人口。”
“拐卖人口...以网络高利贷卖y为借口拐卖偏远地区来此上学的女大学生或外来务工人员，不对...不对，他们贩毒、放高利贷、提供色情服务，这些远远要比拐卖人口的利润大，而且钱来的更快，风险更低，冒这么大的风险竟然是为了贩卖人口...”
韩粟想不通，一下子便出了神。
“喂，韩粟，你想什么呢，嘴里念叨个不停？”
“嗯...我在想，赵宏为什么要杀掉王纠？”
韩粟站起身来，望着沈队办公室的方向，一字一句顿道。
“赵宏怀疑娱乐会所有警方的卧底，当时王纠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行为举止实在是可疑，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干掉了他。不过赵宏还是很担心，准备向崔颍发难时，汪昇替她说了情，所以移尸的任务交到了崔颍手中，其实尸体在哪被发现都是一样。”
“哦，是这样啊...赵宏为什么这样想，是不是娱乐会所...真有你们警方的卧底？”
韩粟一愣，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来，盯着伊雯的眼睛淡淡的问道，这让他一时间想起了电影无间道。卧底，‘黑化’的英雄。
伊雯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吧。”
韩粟耸了耸肩，看起来并没有当回事。
伊雯握着水杯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在揣测韩粟的话，也可能在思考案情，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
“对了，在你出事前，你好像要纪朴军帮你查个人是吧？”
她赶紧跑回自己工位，在抽屉里一番捣鼓，最后在一个笔记本中抽出了一张折叠的a4纸，呈在了韩粟面前。
“这个人是吧？”
“嗯...大致就是这个模样，说实话我只见过她一面，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印象中就是这个样子。”
“那好吧，是挺模糊。”
伊雯苦笑一番，接着利索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沉声道：“韩粟，你过来瞧瞧，我之前在电脑上对你提供的这个画像进行了处理，筛选出了一部分五官大致符合画像的人，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这个人。”
韩粟凑过去一瞧，五官大致符合画像的人有30人左右，他一个个的仔细看完，摇了摇头，并没有印象中的这个人。
“抱歉，信息量太少了。”
伊雯耸了耸肩。
“不对不对，电脑上面筛选出来的全是身份证上的证件照，而我提供的画像，是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画面画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画像是化过妆的，不能以这个画像作为模板，得改改，来来来，现在在电脑上重新画一张脸...”
他必须找到这个人，韩粟在警方的调查走访资料中并没有看到这个人，案发当晚只要是和死者王纠接触过的女性，无一例外的录了份口供，只有这个人除外，而且监控上也没有显示，就好像是故意给躲过去了一样。
“确定是这个模样？”
“不太确定，那晚她化了很浓的妆。”
“那晚...案发当晚？”
韩粟重重的点了点头，伊雯便不再说话，敲下了回车键。
系统自动进行检索，筛选出了大概二十多人左右，韩粟瞧了一眼，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五个人的脸上。
他重重敲着桌子，轻笑道：“按照我提供的画像，给这五个人上妆。”
“好嘞，化妆我最在行了。”
过了一会儿，韩粟扬起了嘴角，指着电脑上的画面，笑着拍打伊雯的肩膀，说道：“将这三个人的资料调出来。”
“朱涵、凌薇、秦芙蕾......凌薇...是她吗？”
他对比了三个人的资料，凌薇，只有她的资料不全。年少丧父，母亲改嫁，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如今定居国外。
“她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