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撒小把盐放在洗净的锅里，说道:眼看三夫人快生了，爹急着呢，我们还是少惹他。

布儿嘴快:“要真生个弟弟还得了？！肯定宠上天了。”

说着又委屈到:“我们怎么了这么不受待见，这么多男的还比不上我和红姐呢。”

“哎呦，还上了学堂呢三妹，一口男的女的，害不害臊。”大姐鄙视了她一眼。

布儿被说得脸红不好意思，看向红儿。:红姐，咱们再采点野菜去。说完硬拉起红儿站起来。

四妹见状也战起来嘟着嘴:“三姐你就爱和二姐玩，不疼我。”

布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移话题:“哎哎哎，我有名字的，你应该叫我布姐。”

大姐听了撇了眼她俩:“四妹，她们估计要去交流读书的事了，你又没上学堂，瞎掺和什么？”

四妹一听忙摇摇头:“那我不去不去，一点都不好玩，难受死了，而且娘亲说，读书非女子事。”

大姐不可否置，红儿见状赶紧打圆场，怕布儿和她们吵起来，拉着她走，留下两个继续摆弄东西。

大姐和四妹同为二夫人所生，不过一个寡言少语，一个话比较多。

而红儿，布儿则是大夫人所出，这两个心性差不多，不过身为姐姐，红儿的心智远比布儿成熟，心胸也比她开阔得多。

大夫人是个农女，后来的二夫人生父是个员外，门第与林秀才倒相当，要不是没生出儿子，她早就是大夫人了。眼下儿子迟迟没身影，二夫人提了个身边的侍女当了三夫人，她的身份根本不足挂齿。

在天朝，女子身份低微，出生了都是没有名字的，按家里排行叫，只有成年或出嫁时父母再根据她的品性，加以对她的期望取名，至于姓氏便是出嫁了从夫家姓，成年女子未嫁人的也只有名，无姓罢了。

但是儿子就不一样了，一出生名跟姓都有了，至于红儿，布儿要上学堂，学堂里那么多老三老二，怎么能呢？林秀才先取了名，但说不清是啥意思，乡人都说这起得也太随意了，果然女子不比男人啊。

不过起名这事在村里可是破天荒的，为此林秀才没少被乡亲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要不是两个女儿争气都考上童生，他早就沦为全村人的笑柄。

。。。。。。。。。。。。。。。。。。。。

两人走远了，布儿摇着红儿的手亲热地问:“红姐，这次会试你准备得好吗？”

“还行，怎么了你突然这么问？”红儿问到

.

布儿转过身，有些吞吞吐吐:“早些时候方先生曾经断言，我的境界不会高，不适合再读下去，劝我早早放弃，而且，近来李先生也说我虽勤奋，但悟性太欠缺，我想今后怕是止步于此了。”

红儿的重点却在方先生上，她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方先生真这么说？！”

方先生是林秀才的第一个学生，他一直把林秀才当恩人，他没考上秀才，就办了一个启蒙学堂，他是她俩的启蒙老师和恩人，要不是方先生愿意教她们，她们想上学堂也不行。

林秀才当了几年的童生监考官了，得避嫌。且还要教其他童生的，要是把女儿教得好吧，其他童生说偏心，要教得不好，自己的孩子，岂不没面子。

不管怎样，当年红儿布儿跟着爹拜访村里的有名望的好友和学生，到方先生那儿才收下她俩，两人都很尊敬他，除了这件事，还因为他是个言行一致，正派的人。

“红姐，真羡慕你，李先生次次夸你”布儿叹着气，但话里充满了仰慕。

红儿握住布儿的手“不是还有十多天吗？我从来不信别人的断言。布儿，当初不也没人相信我们能考上童生吗？他们说不，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

“红姐。”布儿唤着红儿，眼神复杂。

红儿定定地看着她:“我不相信命运，我信我命由我。”

多年后，当布儿再回首起这件事情时，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反应依旧和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激动，眼中闪烁着光。

接下来这几天布儿比往常更努力了，她借来红儿平时的练习薄认真抄予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