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心中奇怪：“我几时有这个东西，莫非是背他的时候偷偷放进来的？”

“挖开它！”捕头喝道，众捕并无工具，徒手挖土，胜在人多大众，三两下手势便看到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尸体，胸口穿了一个大孔。

“你们先撤退！”捕头朗声道，众捕快听命即刻迅速离开现场，那举报之老者也抱起锄头赶紧回家。

“以你的身手绝不可能是徐将军的对手，令牌不过是偷的。你见到凶手没有？”捕头神色悲愤，质问语气十分不和。

“你不要污蔑人，我岂会作小偷小摸之事！那两人是谁我不清楚，不过我应该能找到是谁，只是另外有要事在身无法去办。”

张清想了想，忍住不说出男子临死前交代的事，毕竟眼前此人满脸胡渣子，粗糙长相与画中美男大相庭径。

捕头摇头叹息，在墓前跪拜叩三个响头作礼，便将木碑折断，还金牌于张清，说道：“能杀徐将军之人，绝对是顶尖好手。你既是有要事在身，就将线索给我来查。”

张清心道：“如果告诉他陆希前辈住址，恐怕打扰了他。”

捕头精于察言观色，看到张清有所忧虑，便道：“你若是有难处，我也不强人求取线索。不过同是徐将军亲信，若时刻提防，未免不够齐心。”

“我并非徐将军亲信，我曾背过他去找大夫，令牌应是他放我袋中，我还给他就是了。至于我不说出线索，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过我答应你，等我回来时一定帮你去查。”

张清说罢，拿令牌要同埋入土。捕头劝道：“是我的过错。徐将军衣衫整齐，没有抄翻痕迹，这个令牌断定是他交给你的。你有要事先离开吧，我将徐将军安身别处。如果等你办完要事之后有空闲时间，就来南城龙虎镇东门衙内找我陈朝洪。”

张清急着回镖局，便告辞匆匆离走。路上自言道：“这捕头看来是徐将军的手下，他们到底与什么人结怨呢？哎！当初应当多口问一句陆希前辈所传的二人分别是谁。”他看天色已晚，又更加快脚步往镖局路前行。

夜里冷月一轮，寒星数点。杂草丛林之中风吹飋飋，草路葳蕤。

“不要……不要过来……走开……不要！”声音八分害怕，带着二分哭腔。

“嘿嘿嘿！小娘们越喊我越要！”

张清听到笑声如此猥琐，觉得刺耳又愤怒，人即飞快步伐，一路用劲拨开杂草，直见一个粗莽狂夫推倒年轻女子，用屠刀架她颈项，恶狠狠道：“你要不从我，我就把你杀了再弄！哈哈哈哈！”

笑声猥琐，形容粗鄙。叮的一声，他将屠刀丢去一边，要脱女子衣服；女子激烈抗拒，手锤脚踢，哭喊道：“你走开！”这狂夫哼了一声，甩起两巴掌将女子打发昏，张嘴就要往她光滑无暇的香颈上肆意乱吻。

“放开那姑娘！”

张清在狂夫臭口几近尝得美人体之时，飞过去怒脚将狂夫踢出丈外，戟指道：“欺负柔弱女子，真不知羞耻！”狂夫捂着胸口，连连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忍痛仓皇逃窜。

张清扶起女子，她受到惊吓屈辱，哭得梨花带雨，看到张清相救，委屈地抱着他直是抽泣。张清安慰道：“姑娘不必伤心，我已惩罚过他了。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子依旧是泣不成声，张清再问：“姑娘你住在哪里呢？我扶你回去。”

“索姐姐！”张清听到有个少女稚声，转头望去，竟见几十只放着紫光的眼睛，越走越近，露出狼牙，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闷声，前爪出掌，以利刺不住刨土。在最前头的是个浑身脏兮兮的邋遢小子，脸皮都是灰土，若不是那凌乱的长发和清亮的少女声嗓，张清还真以为她是男孩子。

“哦，你是索姑娘的亲属吗，刚才——”张清还未说完，这少女大叫一声“咬！”身后十数头身躯宽粗高大的青毛野狼如绷紧的弦上待发的箭，唰地飞扑过来，张清心道：“不妙！这少女误会我对索姑娘无礼了！”当即抱起女子往前弹身而起，正好比来攻之狼头稍高半寸，脚尖轻轻一点，借狼头之力来到少女身前，解释道：“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子！”

野狼调头回来，趔趄咬牙，鼻子喷出青气，往前狂飙怒冲，要撕碎张清。那女子收了伤心，向少女道：“他是好人，你快住手！”

“不要！”少女娇叱一声，狼群在半空中愕了须臾，噗的一声纷纷摔落地，震起尘土飞扬。张清长吁一口气：“幸好没救错人，否则我也不知道能阻挡多少头这样的大狼。”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得悉女子是张清所救，要请他去有狼氏部落里畅饮。张清见天色已晚，身体有疲乏饥饿，便跟随狼群和两个姑娘走。

“我叫张清，你呢，也姓索吗？那她是大索姑娘，你是小索姑娘。”张清微笑道。

“你自作聪明！”

“大索姑娘，给你披上。”张清见冷风令女子抱着双臂，湿润的泪眼可怜，便去除外衣给她披上。

“谢谢，你不要叫我大索，叫我阿靖好吗？”女子抹去泪眼，咬着牙噘着嘴楚楚可怜。

“阿靖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来这种荒地做什么？”张清和阿靖并肩走着，身后的少女跑上来推开张清，挤在中间：“出来就出来，关你什么事！”

张清只好默不作声，没走多久，俯见一座十分大的寨子，铁门横挂“有狼氏部落”五字。整个部落边缘用三丈高铁栏绕成领地，形如鹅蛋椭圆。里边有许多屋子，人们的服装与汉人无异，不过院中野狼十分之多，在到处游走巡逻。

“这就是你们的部落吗？”张清问道。再往下坡走数十步，离寨门不远时，少女低声道：“跟我来。”挽着阿靖的手臂往侧面行走。张清跟上，直走到寨门以南之侧边。后面是树林，眼前则是足足三丈高的铁围栏，紧紧挨着一座木屋。

少女轻声道：“去！”张清不明所以，却见狼群飞也似地往寨门跑，大吼大嚎，不一会儿，引来寨内狼群出来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