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是说以后得想办法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脱离二流子这个称呼，然后再娶妻生子！”

张斐听了有意开个玩笑：“马胖子，你如果娶媳妇，想娶个什么样子的？宋一一这样的行吗？”

“行，当然行！”马胖子倒不客气。

“行什么行？我不行，凭什么拿我举例子？”宋一一喝了口酒呛得直咳嗽。

“那你是看不起马胖子，他就不能有娶你做老婆的想法吗？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权力，不是吗？”张斐誓把这个玩笑开到底。

“我……”本来还想反驳，转念一想，宋一一却用起张斐的那招反其道而行：“可以啊！马胖子不但可以追求我，如果他足够不定！”

马胖子当真了：“真的？怎么着才算足够优秀？宋一一，你给个具体标准行不行？”

“取得大学文凭，出版一本书，并且拥有自己的一份事业，起码资产500万以上，你行吗？”宋一一高傲地摆出自己的条件。

大学文聘这一条把在坐的三个光棍都剔除在外，甚至连张斐的男友鲁丘也不符合条件。

“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马胖子解释道：“我是说试试，事在人为嘛！有个伟大的目标总没错吧！”

“成人高考取得的文凭算不算？”何宇飞也来凑热闹。

张斐替宋一一回应道：“算，怎么不算，怎么也得给你们点希望不是？鲁放，你不打算参与一下？”

宋一一靠近张斐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死丫头，你今天真打算把我卖了？而且还一次卖三家，真当我是红楼梦里的小英莲呢？”

“错！你不是小英莲，你是一张大饼，这些人得看着你充饥！”张斐小声回应道。

“回去算账！”

见鲁放只是笑笑没作回应，宋一一干脆豁出去：“行，也算鲁放一个，你们谁先完成这三个要求，我宋一一就嫁给谁，成为他的媳妇，决不食言！”

鲁丘在旁边始终没说话，觉得这是在胡闹，婚姻、爱情怎么能在一个赌约里决定呢？本来他觉得宋一一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还发了誓，性直的他不得不作出回应。

“宋一一，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婚姻可不是儿戏，怎么能凭一个赌约决定！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你不用管我，单身的女人当然得征婚了。”宋一一笑了笑，给自己把酒倒满：“一下子有三个人追求我，我好幸福的，要不然你也参与一下？”

张斐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男友，意味深长地挑衅道：“要不你也参与一下，我给你报个名？”

“行了，我闭嘴，真不知道我变傻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鲁丘坐在凳子上，赌气一下喝完剩下的半瓶酒。

张斐耸了耸肩说道：“一一，记着啊！鲁丘也报了名！”

“行了吧你，就知道拿我开涮！”宋一一端起酒杯招呼着大家：“来，喝酒，为了明天，明天的什么呢？”

“明天变幻莫测的爱情！”张斐提醒道。

“对，为了明天变幻莫测的爱情，咱们干杯！干了啊！谁也不能剩！”

除了鲁丘，其他人都兴高采烈地一饮而尽，然后彼此端详了一下彼此。何宇飞一激动，直接把酒瓶摔到了墙根，一声刺耳的巨响把鲁丘的母亲也给震醒了。

“怎么了？没事吧？”

鲁丘赶紧回话：“没事，妈！不小心碎了一个瓶子，你继续睡吧！”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半，瓶子都摔碎一个，还立了赌约，再喝下去不一定还出什么事。

“再好的宴席也有散的时候，宇飞、胖子、张斐、一一还有五哥，咱们撤吧！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明天的事，都11点了，回去洗漱一下12点都睡不了觉。”

大家并没尽兴，但是鲁丘母亲刚才都发了话，何宇飞又闹这么一出，都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这场聚会便告一段落，六个人一起走出鲁丘家的院子，奔向了不同方向。

何宇飞家就在村委大院旁边，马胖子和鲁放家同在西面，所以他们兵分两路——四个人向东走，两个人向西走。

夜已深，村里的路灯也已经关掉，他们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明。张斐手挽着手和宋一一走在前面，何宇飞和鲁丘殿后，各自聊着各自的天。

“一一，今天你是人生赢家，四个人都表达了对你的爱慕！”

“说什么呢？哪有四个人？鲁放能算吗？话都没说，你家鲁丘能算吗？那是你盘子里的菜。张斐，我才羡慕你，每天和心爱的人你侬我侬，在柳泉村遍地撒狗粮。”

张斐避重就轻：“如果这三个人都达到你说的那三个条件，你会选谁？”

“你觉得有可能吗？”

“先别管有没有可能，你说会选谁？”

“鲁丘！”

宋一一俏皮地做了个鬼脸，两个人你胳肢我，我胳肢你，笑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响亮。后面的两个人也跟着笑着，看到他们走远一些，鲁丘笑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宇飞，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和你是同学，叫方雅丽，还是你的初恋，前两个月你还带回家来过！”

“有女朋友怎么了？”何宇飞反问道。

“那你还参加那个赌约？”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酒后的话你也当真。再说有女朋友也可以分手啊！方雅丽能和宋一一比吗？”

“你真的见异思迁了？”

“开玩笑呢！开玩笑呢！那是我的初恋，能轻易舍弃吗？”何宇飞突然义正言辞：“鲁丘，你可别对宋一一的事那么上心，小心张斐吃醋，刚才我都看她不高兴了！”

“有吗？”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村委大院门口分开，何宇飞自己继续向东，鲁丘跟着两个女孩走进大院。

宋一一走进宿舍，突然关上门把张斐一个人留在了外面：“给你们卿卿我我的时间，别太过分啊！”

“宋一一，你喝了酒真疯，给我开门！”张斐使劲用拳头砸着门。

鲁丘过去拎起她的手，把她拉到槐树下的磨盘旁边，想亲一下她的额头，被她用手挡住，把脸撇向一边。

鲁丘自嘲地笑了一声：“看来宇飞真说对了，你还真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只是毛不顺，不想被你亲！”

“为什么吃醋，我也没做错什么啊！只不过看不惯赌约决定婚姻而已，坚持自己的原则有错吗？”

“你不觉得自己太敏感了，酒桌上的一个玩笑就能把你激动成那样，几个当事人都没把这当成一回事，你激动个啥？”张斐看了看宿舍那边小声说道：“坚持原则，好，就算你坚持原则，但是能不能别和宋一一有关。”

“你们俩不是好姐妹吗？”

“好姐妹不假，但再好的姐妹也不能分享一个男人！”

“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敢说心里对宋一一没有一点想法？那么漂亮可人，我见到了都心动，别说你一个大男人了，心里不一定怎么龌龊下流呢？”

鲁丘突然站起来怒眉冷目：“张斐，你这是怀疑我的人品，我是没谈过恋爱，见过的女人少，但是不至于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你相信我咱们就继续，不相信的话就分手，我干嘛了让你这么猜疑不断，以后我是不是不能和雌性物种说一句话。”

见鲁丘动了火，张斐立马蔫了，好像雌性对雄性的一种自然畏服：“我用错成语了，不好意思，你别生气了。”

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温柔，鲁丘的火气碰到张斐的柔情似水，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斐，咱们得互相信任，没有信任的爱情没有任何品质可言，也长久不了！”

“我知道了！”

弯月挂在槐树的枝叶之间，一阵清风吹过，树叶碰撞出轻柔的沙沙声，好像月儿也跟着小幅度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