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原伽罗想好了，如果神代苍世说喜欢女的，她就揍他一顿。

如果他说喜欢男的，那就把切原赤也送给他算了。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我不忌口。”

这他妈就很刺激了，鬼知道他那天是看着谁释放的。

还是自己痛扁切原赤也的场面让他兴奋了，字母圈爱好者？

无论哪个都逃不开变态两个字！

不死原伽罗清了清嗓子，神色认真地看着神代苍世，“横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喰种需要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不止是法律制度，道德准则也要向人类看齐。”

神代苍世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且，你是老师，立海大不允许师生恋。”不死原伽罗顿了顿，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猥亵未成年人是犯法的，是□□，在心里猥亵也不行。”

神代苍世的嘴角抽了抽，不太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被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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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首领办公室。

阴暗、幽森。

这是神代苍世对首领办公室的第一感受。

背后厚重的大门砰地一下关上了，仿佛带走了神代苍世心里最后一点亮光。

房间内只余下桌上的一盏黄色台灯，隐隐地勾勒出一个男人的声影。

除了黄色光源外，其余地方都被笼罩在黑暗里，仿佛随时会蹿出一只野兽生吞了自己。

神代苍世握紧了公文包。

两分钟前，电梯显示的是52层。自己刚进大楼时，门口站着6个全副武装的守卫。

“神代苍世吗？欢迎来到港黑。”一个阴沉嘶哑的中年音响起。

“听说神代先生是东大毕业的？”

他听过一模一样的话，很多很多次。从人类口中，从喰种口中，从ccg的搜查官口中。

一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不止是语气，还有背后的深意。

这一次，神代苍世完全高兴不起来。港黑boss的怀疑，神代苍世还承担不起。

压抑住内心的恐慌，神代苍世反而轻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神代苍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在他心里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觉他自己一滴滴地冒汗，手心手背全湿了。

他看不清光源旁男子的表情，似乎轻轻翘起了嘴角，又似乎不是。

对方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眼睛亮得吓人。

然后，神代苍世听见对方低低笑了笑，但在这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惹人注意，还有回声。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吹得神代苍世浑身发颤。

突然，左侧的墙壁割裂成数块，一片片上移。强烈的光打在神代苍世身上让他忍不住有点晕眩，数秒后才勉强睁开眼。

“这可真是厉害。”甜腻到令人恶心的语气。

神代苍世摸不准森鸥外的意思，没有说话。

“我是半路出家的医生。我有两个干部都没上过学，一个休假中的是中学辍学。学历最高的伽罗还是神代先生的学生。其实，我很敬佩像神代先生一样的高学历人才。”

神代苍世听出了森鸥外真诚的语气。他紧了紧公文包，把它从右手换到左手。

下午两点的阳光穿透玻璃，直直地射在神代苍世身上，吹散了他身上的冷意。

“您说笑了，不过有幸读了点书罢了。”

神代苍世看到对方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嘴角微微向上挑着。

“我有一个问题，希望神代先生能解开我的疑惑。”

神代苍世抿着嘴角，努力克制住后退的冲动。“请说。”

森鸥外的眉眼微微弯曲，笑得平易近人。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考上东大？为什么要选择做一名老师呢？”

看着对方隐忍的表情，森鸥外注意到对方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大多数喰种花了一大半辈子躲躲藏藏，忙着捕猎或逃脱，或为了填饱肚子，或为了通过共喰增强能力。神代先生的一举一动和行为模式不同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喰种，我很好奇您的动机是什么。”

神代苍世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回答，他从未向人解释过这个问题，他斟酌着说道：“森先生听过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吗？”

森鸥外点了点头。

这个理论将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分成五种：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小时候，我在我家转角处看过一张自卫队的宣传报，上面画了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我很不解，在这个社会，喰种的需求是从第一层次的生理需求开始的。我们忙着捕猎、忙着躲避屠杀，每天都在濒死潦倒的穷困线边缘挣扎求生。几乎所有人类是从第三层次的社交需求开始的，你们有低保、医疗福利，英雄警察保护生命安全，杀了人还能请律师辩护。而大多数喰种连个能用的身份证都没有，被发现了只会被就地处决。”

森鸥外默默地听着，这确实是横滨外大多数喰种的现状。

“喰种的一生从出生起就被决定好了。等级低的，就是逃亡、逃亡、逃亡，运气好的话可以寿终正寝，运气不好的话，不是被同类吃掉就是被做成武器。等级高的喰种，通过共喰增强实力，只要不去招惹ccg，安稳地过一辈子。这条路，从出生起就能看到尽头。我知道路上会遇到的每一个关卡，也知道度过每个关卡的诀窍，我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一点意思。”

“我想换一条路走。我想知道，作为一只人见人杀的喰种，难道只能活得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就不能在人前堂堂正正地活一遭吗？这就是我的自我实现需求。而当时的我，知道的唯一的途径，就是知识改变命运，读书改变人生。至少现在，这条路是走得通的，而能走多远我也不确定。”

森鸥外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他向来不吝啬夸奖别人。

“横滨与其他地方不同，我想今后神代先生可以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同时，港黑也很欢迎向您这样的高学历人才。”

神代苍世挑了挑眉，“哪怕我是只喰种。”

森鸥外看向窗外，俯瞰着整个繁华热闹的港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横滨。何况，我不认为先生是站在喰种那一边的。”

神代苍世握紧公文包，硬质的皮革摩擦着手心。

“往事随风，烟消云散，神代先生以前做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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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原伽罗带着手下在街上巡逻了一天，毫无所获，连“暴食者”的一根毛都没发现。

坐在办公室里，不死原伽罗有点气闷。

没事发生应该高兴，但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脑子里还盘旋着黑衣人的报告，关于前国文老师的案件后续。

他们在大桥底下的沙滩上找到了十根脚趾，每根脚趾都被残忍地扳断了指甲，虽然被泡得浮肿不堪，但脚趾的切面很像是“暴食者”所为。

经过血液对比发现，正是前国文老师。

黑衣人还说了一件关于前国文老师的传闻，他涉嫌猥亵自己的女学生，但是案件被学校领导压了下来。

被猥亵的学生是跳崖自杀的灰原栗子。

不死原伽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怒火像即将爆发的活火山一样，压都压不下去。

妈的！

人面兽心的垃圾，就该被活着物理阉割！

心理脆弱的混蛋，就该亲手给垃圾阉割！

“暴食者”居然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不死原伽罗骂了一通还嫌不解气，一把掀开冰柜，看着灰原栗子一脸不满。

而后不耐地挠了挠头，轻手轻脚地捧起她的手和断掉的小指，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

灰原栗子的尸体在冰柜中放了几天，没有腐化，但是全身已经僵硬绷直了。

缝补的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

不死原伽罗要控制好力道，力气太小针进不去徒留划痕，力气太大针直接穿透了手指。

不死原伽罗捏着针缓缓地移动着，为了使力方便连贯，针即将戳进自己的手指时，也就顺着力道穿过去，反正自己的自愈能力强。

花了两个小时，不死原伽罗完成了这项工作，针脚严密工整。

然后，她取出刚买的小红裙，帮灰原栗子换上。虽然葬礼应该穿白的，但她觉得灰原栗子就适合这个颜色。

不死原伽罗带着灰原栗子来到她自杀的那座山上。

站在灰原栗子决定结束生命的那个地方，不死原伽罗能看到整个横滨。

灯红酒绿、华灯璀璨。

罪恶在黑暗中繁衍，而正义还没有得到伸张。

“本来想把你埋到山下的，但是这里视野更好，我改变主意了。”

“不好意思，我吃了一部分内脏，不能把你的身体交给你父母了。如果你的父母有什么困难，我会尽量帮助他们。”

“还有，我会让你沉冤得雪的。猥亵你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掩盖事件的人还活着，嘲笑你的人也活着，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