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默一大早就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但他的执行官林长信，这会却把人气得不要不要的。

这一早，林长信照常要去电信局报道后，跟着刘鑫睿除了院子就找到一家早餐店吃着早点。

汉中的早餐有很多种类，多料的油茶，酥脆的锅贴，可口的梆梆面，软糯重味的面皮。9月中旬，甚至有两家羊肉泡已经开了门，刘鑫睿大包大揽地喊着要请林长信吃羊肉泡。

坐下来后，林长信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今天如此大方。

刘鑫睿一把丢出两百来张用户卡在桌上，一边“抱怨”着：“哎，最近可累死了我了，每天除了工作，还要跑30来家用户去安装设备。最多的时候一天要有40多户！工作多到做不完啊！最近10天我可是每天工作到晚上9点啊，中午都不休息的！”

可是他“抱怨”配着颇有得色的表情让林长信看的牙疼，用大当家的话说，这是表演太过浮于表面。

“这一下子就多了10900元的收益，这是我近半年的工资啊！”刘鑫睿见林长信没说话，但是他自己却兴致不减：“天哪，我都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多收益。简直太惊人了，你那个前东家的老板赚了不少钱吧？”

这话要怎么回？回不了啊。一大群人在赚钱，林长信自己都赚了不少，更何况老板了。

但是林长信却嫉妒不起来啊，因为大当家在这个事的策划上，使一大圈人都受益。

首先是电信局本身的收益。说来着是比较好笑，林长信来了电信上班，避免不了和电话客服班之间有调度协作关系。在这次推广活动还在评测期之前，电话客服那边就听说有不少客户来电谩骂。

但大当家的活动真正展开后，电信用户对于网络掉线的注意力，因为这个人们话题的出现，被吸引到内置modem和外置modem的优劣对比上。随着整个推广活动的落实，竟然让电信的客服电话骤减不少。

而这个活动自诞生那天开始，就在蓄势、蔓延，一直到抽奖活动后的评测对比公开后才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当潜在用户发现网络上的测试者竟然是生活中的朋友，邻居或者熟人。这种近距离的真实事件更加加剧了对于这个话题的认可，于是更多人尝试了加入了外猫党的行列。

当更多人发现设备更换确实能带来网络质量的改变时，又帮着这个话题以更大的雪球向前滚动。然后在话题被炒作的越来越猛烈的时间里，销售端自然而然就爆发了。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推广员的佣金。

汉源星光的斑竹里，人缘最好的太郎拿到了最多的36000元，那是因为大多数用他推广员编码的人，都是找他去安装，所以他能拿下双份的钱。而最懒、也不喜欢跑的小为拿到了9000元，其他的汉源星光推广员们拿到的钱数就在这两人之间。

而其他的推广员，就如果大当家预估的那样，实际带来的影响力并如果汉源星光的斑竹那般大，往往只能拿到千把块钱，但这个结果已经可以让这群人欣喜不已了。

亚青和联创电脑公司在这次活动中，也是赚足了名声。只是亚青，每一天都是人头攒动的样子。而且，网络设备是一个大头，装机量最近更是有了3倍的增长，临时招来3个装机的技术员都忙不过来。

而林长信自己，拿了个更夸张的数。

“1w6？我的天，你就一破自行车，你以为你是神行太保戴宗啊！”刘鑫睿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刚刚他还在跟林长信炫耀，结果林长信这个只有一辆自行车的人比他还夸张。

还要不要人活啊？

林长信学着大当家耸肩得样子：“局家属院那边你是知道的。那边100多用户都不用我去跑，只是崔姐一句话，那些家伙就都用上了我的推广码，甚至装都不用装，更何况有近一半人用的还是路由modem”

其实，林长信没敢告诉刘鑫睿，自己也星光的太郎一样，是推广员和安装员的双重身份。加上电信局家属院那边的100多户都不需要自己去装，这个实际收益自己少报了3w，总数其实是4.6w。

刘鑫睿听林长信这么一说，顿时无语了，这事他知道。

林长信在那位崔姐家的一次解围，让他和那位年青一代中的“大姐大”搭上线。随后，他更是给人家送去了一套路由modem的设备和一套winxp的系统盘。再往后，电信局家属院的片区就成了他的专属服务区域。他时常会被“召唤”过去解决一些小问题，但是他从来都没计较过。

“昨天下午回局里汇报的时候，周哥不是抛过来塞了个信封给我吗？那里边全都是崔姐帮忙收集的用户卡。”

“周哥？周主任？他给的全是用户卡？”

“是哇，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就是崔姐老公。”

刘鑫睿无语了。

周泽楷是数据班的办公室主任，年纪不到30岁的周主任虽然待人和蔼，但从没有和谁有这么亲近的举动。昨天冲进办公室给林长信塞信封的行为，让办公室众人揣摩良久两人的关系。却绝没有想到周主任，竟然是他们去过的崔坤家的男主人。

以前林长信在电信局家属院那边不计投入的服务，刘鑫睿曾经还笑话过他“笨”，但现在看来自己那些小聪明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正准备跟林长信说点什么，却见林长信转过头来，冲他乐呵着：“阿睿，我和班长说离职，下周我就要走了。”

对于进电信数据班，一开始林长信是拒绝的。但当这次的收益摆在面前后，林长信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因为一个选择成为了很有价值的事。

通过这件事，林长信明白了一个道理。

努力固然重要，但是选择如何去努力也同样重要。

那位大当家虽然和自己是同样的年纪，但是他似乎一直都知道如何去选择，如何去努力。自己曾经茫然的未来，在他的面前都清晰无比。而自己这次选择的，自然是跟紧他的脚步。

看着茫然的刘鑫睿，林长信突然感慨道：“阿睿，电信局的工作挺无聊的。要是有更好的地方，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吧。我要走了，要离开汉中了。”

……

“要走了？这么快？”张青山对着侄子突如其来的安排有些意外：“这边的事情不都还没忙完吗？”

“人的事解决了，家里那摊子事也解决了，货的问题解决了，连亚青盘店的事也顺带解决了。”宁子默笑着冲张青山摊着手道：“除了必须把阿信留下来把，这个月剩下的时间跟进完，算下来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啦？”

张青山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在细细去看宁子默做过的其他事情，他回来汉中这不到一月的时间，竟然做了不少事。这效率，还真是有些吓人。更吓人的是，产生的效益实在是太大了些。

当时看到抽奖盛况是，他以为几千上万台都可以消化掉，但市场浮现出来，客户蜂拥而至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大姐宁丽萍工厂产能一天1500台的产能压根不够，紧急调集临近的工厂产能增加了一倍的供货量才满足了今日的市场需求，而这个需求近期还有上升的势头。

到目前为止可是出了3w5千多台adslmodem，3千多台路由modem。

侄子竟然生生凿出一个865w的新品市场份额，并且这个数据往月末推还要增加不少。

虽然这里边包含了176w的佣金和264w的产品成本，但仍然有424w的利润。

扣除掉给赵总的利润12.5w，再扣除自己执意用1/3而不是1/2划分的利润，剩下的有280w都是侄子的，这小子可是一个月就赚了个自己盘店的收入。

但张青山一点都不羡慕，反倒是骄傲感十足。

这是自己的侄子，亲侄子！

“成，反正赵总那边也松口了，接下来就看这个月剩下时间的成绩，林小子留下来也都能搞定了。”张青山拍了拍手：“今晚回去加上你姑，咱们三人好好吃一顿，再见的时候就是在特区了。”

“嘿嘿，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