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9：30，林长信带着奶瓶到达了约定地点。这个点林长信还约了和优引介绍的西安网友碰面，这些人奶瓶也认识。

年轻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自然是最快能打成一片的方式。召集来的网友都是一些地方论坛的了管理员和斑竹，有奶瓶帮忙融入，林长信便找机会穿插着问了一些问题，在心里记录下他们负责的论坛和相应的板块，剩下的时间便难得地放松下来。

一直疯到晚上10点，众人结束了聚会散掉后，先送完奶瓶再回到酒店的林长信，开始整理这一天的收获。

一直忙到11:30，突然有人敲自己房间的门。打开门一看，赵旭日赵总站在门外。

赵旭日今天白天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从一开始很忐忑那位小宁总派来个同样年轻的人，到这个年轻人真真开始施展时的瞠目结舌。

赵旭日现在总觉得，似乎围绕在这位小宁总身边，总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发生着。

不过，再妖孽，赵旭日还是觉得要以过来人的身份跟这位“小林”说一些经验，避免如果合作真的出现麻烦。

“小林，今天下午跑了一圈后，你感觉如何？”

赵旭日找了个很好的开场白，这样既给了足够的台阶，又能往下聊下去。

“赵总，没问题了，我今天跑过了后，计划更有底了。”

赵旭日听完，好生无奈。他好心好意给的台阶，这个年轻人完全不接啊。

于是，赵旭日只能继续递进道：“小林啊，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有问题的地方需要抛出来，我们一起讨论的。”

林长信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赵总，这个翟总和你关系如何？我是否需要做点什么预备工作？”

这个答案，总算让赵旭日觉得自己的小动作没有白做，他眼睛瞟了瞟两边见四下无人便轻声说道：“小林，我和翟总是多年生意上的交情，咱们就按照生意的规矩来。。”

赵旭日说的很隐晦，生意规矩？

合同约束？

约束？

林长信觉得自己懂了。

……

第二天一早，翟建国开车来接上林长信和赵旭日去他公司。其实赵旭日是不需要去的，只是他仍然担心林长信一个人，所以执意要跟来，把妻子肖映秋独自留在酒店睡美容觉。

翟建国的公司在西安的电脑城中进门正对的位置，面积有亚青公司的2倍大小，看起来是西安相当有规模的电脑公司之一。除了翟建国的办公室外，同时还设置了独立的会客厅和会议室。

翟建国引着两人去到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与林长信年纪略大上几岁的年轻人。

指着那个年轻人，翟建国介绍到：“这是我们销售副经理，张子轩”。

又着重的向张子轩介绍到：“赵总是我的老客户了，合作多年。这位林经理，是赵总这次项目的销售经理。”

张子轩滕的一下站了起来，却被翟建国瞪了一眼，外放的表情又收敛了不少：“赵总，你好。林经理，你好。”

翟建国给林长信安上的名头；张子轩的表现；翟建国的反应；都透露着意思奇怪的意味。

林长信觉得自己要留意些才行。

翟建国对着张子轩说道：“子轩啊，你不是很佩服人家林经理的推广手法吗，昨天你刚巧不在，我们只是简单聊过，林经理已经做了一些计划上的变动，但还需要你把你已经做过的细节说一说，好看看怎么调整。”

张子轩面色茫然地看着翟建国，也不知道背对着林长信的翟建国做了什么，张子轩才马上就开始讲述。

“我们…是这样做的…首先，我们…。然后…我们…。接着…我们…。最后…，我们…。”

张子轩磕磕盼盼的介绍，听起来像是翟建国说的那样，对汉中的推广计划理解的不通透，才造成了这次西安活动的失败。但是赵旭日生意场上培养多年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个事情不像翟建国说的那样。

这里边一定另有隐情！

赵旭日瞄了林长信一眼，却看见林长信冲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那个年轻人也看出点问题，于是便没有说话，只待林长信的先敷衍过去，背后两人再做交流。

林长信当然也发现了问题，本质上就把所有的问题归咎到翟建国这个人身上。但是，他看待问题的方式比赵旭日简单。

他只是来历练和帮忙的。西安之行，没有宁子墨的坐镇，就是林长信自己最好的历练机会。而与此同时，如果翟建国这个主要要求帮忙的人自己不坦诚，出了问题当然怪责不到自己头上。

所以，林长信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损失，反倒更加放心大胆的操持了。

“昨天下去见了两拨朋友，了解了一些西安的情况。”

说着，林长信从包里拿出两张西安地图打开，拿了一支笔交给翟建国，没有在意周围人的震撼表情，继续指着标注了许多内容的地图：“现在先和翟总在核实一下，我地图上标注的这些居住人群密度最高的地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翟建国仔细的看了看林长信标注的区域：“没有问题，这些确实是西安人口密度最大的几个区域”

林长信点点头接着说：“这几个区域周围要么有大学，要么有网吧。我想的是在这几个地方去设立出货点。如果翟总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确定的地方，一会需要安排人去跑一遍踩踩点，确定一下。

然后我选了几所离住宅区比较近的大学，也需要安排人去谈兼职的事。一个是地推，一个是技术员。技术员的分成方案保持不变，地推这边主要负责去住宅区发传单，这边什么价钱合适，翟总帮忙确定一下”

翟建国点了点头应下来：“没问题，之前我们干过这种事，价格不高。我来安排就是。”

林长信耐心地解释起来：“你们安排了很多人在不同的论坛去发帖，这没错。但是，你们找到的发帖人是在去的那些论坛里是外来人口，最重要的是他制造了话题，却没有人配合宣传，所以在网络宣传这里，手法时彻底错误的。

再者，西安人口是汉中的10倍有余，面积也大了不少。汉中能把网络的东西在一天内，通过口口相传的形式搞得年轻人的圈子都知道。但西安没有这个条件，要想加快推广进度。地推虽然看似老套，但是却是更直接和更快速的。

昨天和几个网友聊过后，最终选定了年轻人最多的本地论坛作为最终的承接页。然后筛选了一些符合要求的其他网站作为辅助推广地，今天下午6点会将话题、评测和抽奖的步骤都会布置上去。抽奖码和抽奖程序我做了适当调整，他们也会随着话题同时更新上去。这些地方只能用我找的人去达到效果，其他人做不到效果。”

林长信的计划和翟建国等人之前的计划调整了很多细致的地方，只是看起来，翟建国他们就明白之前的计划到底问题在哪。不过翟建国搞不懂：“抽奖码干嘛要重新做？”

“抽奖码和抽奖程序是联动的，要用抽奖程序去检测判断真实adsl用户。毕竟不是填写adsl账号的就一定是真实用户了。防止有些人拿到奖品直接转卖掉”林长信解释的轻描淡写。

说完，林长信深深的看了翟建国一眼，继续说到：“我刚刚看了你们的用户编码，我们不能直接用记录的方式，那样只是人工排查有心人搞出的假编码，都是很大的工作量。要找一家印刷厂，至少用四色印刷重新制作。

我一会会安排抽奖码，翟总找印刷厂尽量分两三个批次来印刷吧。避免有心人靠用户编码的漏洞来赚钱，把这个门槛提高，让他们钻空子的成本也高一些，就能杜绝绝大多数的老鼠了”

林长信接连对抽奖码和用户编码动了手，可翟建国现在已经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了。

而他身边的张子轩，从一开始的生硬介绍后，就再没有怎么说话。

林长信瞧了两人一眼，仍然还是大开大合的布置着：“网络部分推广的节奏已经布置下去，网络推广员的补充这个我熟悉我来负责跟进。抽奖和评测的部分我来负责跟进。用户编码的印刷部分需要翟总去负责。翟总还需要找设计公司来安排宣传单页的事。就剩下兼职人员的招募和出货点的谈判…”

工作安排了七七八八，林长信承担了绝大多数的部分，期待其他人能主动解决剩下的部分。

翟建国把任务指派给了张子轩：“交给子轩去做，让他多跑跑。做些实际工作。子轩，你开公司车，出去跑跑，把这两个部分解决一下，没问题吧？”

看着自己翟建国的眼睛，张子轩卡在喉咙里退缩的话，没有说出来，只能点头应下来。

见所有的事都有了着落，起身招呼一声，林长信就去忙了。

翟建国看着林长信匆匆的背影，转头拍了拍张子轩的肩膀：“这事做好了，我们电脑公司的声誉也是有得益的。你参与的越多，学到的东西越多。加油吧，爬山总是要从山脚开始的。”

张子轩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那个匆匆远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