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莫平澜简述当年
作者:雪娘      更新:2020-06-23 15:09      字数:2156

楚韵脸色有些复杂地望了他一眼,随即虚扶了他一把:“莫大人客气了,我们聊一聊吧!”

对于这个公主的身份她并不看重,因为她知道这东西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掣肘。异国他乡,她若是没有大楚公主的身份或许会顺遂一生,就算鞑靼人再不喜碍于鞑靼王的威严他们也不会如何,可当那一道圣旨在这草原上响起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自己日后在鞑靼怕是将会举步维艰。

他们可以容忍一个大楚的女人,可他们无法容忍一个带着大楚皇室血脉的女人,这就是她即将面对的局面。

二人入了帐篷坐定之后,楚韵斜眼相睨,神色带着几分笃定:“莫大人如今想来也是危机重重吧!”

她开门见山的问话方式令莫平澜稍稍错愕,他没有想到她会同自己说起这事情,所以她接下来意欲何为?

就在莫平澜脑中辗转万千时,楚韵已经开口:“这嘉禾公主的封号,想来应当不是谢谨言所言吧!我希望大人能和我说实话,否则我不敢保证莫大人是否能平安走出鞑靼。”

她话语里面的威胁之意甚是分明,莫平澜虽然不敢确定她有这能耐却也不能小觑了去,毕竟她对鞑靼王的影响他也能瞧得分明,甚至他敢肯定那人之所以这般轻易的接纳圣旨,与她的存在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微臣确实身处险境,当日也确实撒了谎,因为陛下的这道圣旨微臣也是来了鞑靼之后才知晓。若不是鞑靼王的杀意太过明显,这道圣旨或许永远也不会面世。”

莫平澜生性也极为敏锐,当他得知这道圣旨的存在便明白会将这个人推上风尖浪口,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想要活着回去,他必须将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

“这是谢大人给您的信。”

当日宣读圣旨的时候他没有机会将这封信交予她,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私下见面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然而他的书信刚刚交付出去,帐篷内已然多了一个人。

鞑靼王瞧着莫平澜手中拿着的书信,一阵旋风似的从门口移形换步抵达后者面前,从他手中将那封信抽了出来,上面写着:韵儿亲启。

“这封信暂时由我收着,等合适的机会再给你。”也不管楚韵的表情,鞑靼王眼皮一斜看向了莫平澜,“莫大人应当已经无事,过两日孤王为莫大人送行。”

虽然字里行间不沾一狠辣之言,不带一苛刻之语,可莫平澜心中却骤然一紧,因为他能瞧得出那一双风平浪静的眼眸之后染着让人心悸的波涛汹涌。

“谢王上。”

鞑靼王来得迅速走得也无声,好似只是为了谢谨言那一道密信,而楚韵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同他当场闹开,而是同莫平澜说起了旁的事情,好似刚才那一幕并未发生过。

“莫大人似乎认识我的母亲?”

“先太子乃中宫正主,可因为年岁却在众兄弟当中排于末位,与今上年岁相仿。而先太子妃出自卫国公府,是卫国公府最小的女儿。”

楚韵眯了眯眼睛,她自然知晓母亲的身份,否则当初表兄也不会对自己照顾有加,她顿了顿又道:“我和她长得很相似吗?”

“宛若一人。”

莫平澜也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相像之人,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相似不会让人感觉到惊诧,可宛若重影的人却极为少见,而眼前的嘉禾公主与先太子妃确实长得难分彼此。

甫一见面的时候,他还以为见到了先太子妃,这才将人唤错了去。

“听说她是一个温婉如水的人儿。”

她对于母亲的记忆并不深刻,甚至唯一的一点认知也从表兄那里听来,只是卫皇战争的时候表兄的年纪也太小,所以他的印象也并不立体,只知道那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

“是。”

先太子妃虽然是卫国公府最小的嫡女,却没有世家闺秀的骄纵,反而骨子里面刻着世家女的温婉如玉,所以当初先太子才会用情至深,痴情不改。

“听说莫大人绘画的本领堪称一绝,不知可否根据记忆为我绘画一幅母亲昔日之貌。”

她手里面存着一张父亲的画像,那是表兄临摹葛先生的书橱里面的藏品送给自己的,可母亲的音容相貌表兄说他已然有些模糊,很难刻画其神韵,如今好不容易得见先母故人她自然是不愿意放弃。

“好。”

莫平澜虽然是一武将,可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文武兼修?他的一手画技虽然不敢说如同谢谨言一般炉火纯青,可却也是世间少见,所以当也不担心出了丑。

楚韵命人去寻了卷轴来,画像成型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瞧这上面那栩栩如生的画像楚韵久久没有回神,她曾经听表兄说自己同母亲颇为相似,却从未想过两个人连神态都这般相同。若不是相信表兄的眼光,确定莫平澜不会拿这种事情哄骗自己,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照着自己的长相画了一幅。

“我和她真的很像。”

她捧着卷轴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却发现鞑靼王斜倚在床榻上看着书,看到她回来后笑着坐直了身子:“回来了啊!”

对于他放低姿态的笑意楚韵并未放在眼中,慢吞吞地走过去将卷轴放好,然后坐在了不远处摆放的羊绒毯子上,整个人看上去略显萧瑟阴沉。

“听说莫平澜在帮你作画?大楚人的画技确实不凡,我当是想要见识一番。”

鞑靼王说着已经走到那卷轴面前,而楚韵却并未阻拦,或者说她就算有心也无力,若是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指不定扯出多大的事情来,而且就算他看到这卷轴也没什么。

不管是母亲的画像还是父亲的画像,都只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瞧着上面的人也是微微一愣,若不是太过相熟他真以为画像中的人是阿韵,可不管是配饰还是发髻却又有不同,卷轴中的人明显更雍容华贵一些。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