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前世今生其十
作者:落笔箫声      更新:2020-01-19 11:08      字数:20932

叶南生皱了皱眉,他儿子的那件事做的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外人得知?

不仅是叶南生,他父亲也是神色复杂,看了一眼叶南生,然后道,“我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我也去,浮生那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怎么能容忍他遭毒手?”叶惜命的声音传来,叶南生与其父亲点了点头。

血暗并未出手,一双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叶惜命说完别走到了叶南生的背后,然后回头道,“生哥。”

“嗯?”叶南生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让叶南生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叶惜命居然趁他分神之时将一把蓝色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所幸叶南生反应快,硬生生将那把直刺心脏的匕首偏移了几公分,避免了要害。尽管如此,那匕首还是带来丝丝缕缕的黑暗之气,侵蚀着他的修为与生机。

叶南生闷哼一声,“惜命,你。”抬起一双饱含愤怒修为的双手准备拍下去,不料叶惜命在刺出那一刀之后不管成功与否,早已经跑到了对面,血暗的身边。

而化作一道虹光要去救援浮生的老人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刹那的变故,眉头紧皱,却没有回头。

叶惜命的这一举动,无疑解释了这些天他心绪不宁却无法捕捉变故的原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此刻他也无暇他顾,毕竟还有一个小浮生等着他去救。

只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冲向小浮生那里。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叶惜命的背叛无疑点燃了这些人的情绪。

什么狼心狗肺,死性不改的都一股脑丢给了叶惜命。

叶惜命只是淡然一笑,“人往高处走,对不起各位了。惜命惜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还是人吗?”

“忘了你当初命悬一线谁救的你了?又是谁教你功法?又是谁把你抚养长大?”

“我们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就这样反过来对我们?还背后捅小生一刀?”

……

“够了。自我懂事以来,我就在不断的说,不断的以各种方式劝说你们,为自己做点事?可你们呢?听进去了吗?你们为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又对你们做了什么?楚老爷子,我清楚的记得你说过,你们辛辛苦苦为苍生预言,为芸芸众生指路,可那几百前来登门拜访的人做了什么?如果不是那些人,至于到现在都是白发居多黑发少之又少吗?若不是生哥提起的修行,恐怕你们根本就不会努力修行,也就成天到晚在这一个世外桃源等死,哦,不对,应该是指望天下苍生回报你们。可惜啊,回报是等到了,却是像你们挥动屠刀的回报。几百年前的那批人,与我现在投靠的人没法比,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所以,各位老爷子,还有生哥,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愿意帮他做事,他就可以庇护我们直到永远。更能让我们开枝散叶,蓬荜生辉。也能让我们受到天下苍生的重视和敬仰。”

叶南生咳了两声,“够了,这种萤火与皓月在我看来,其实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们不会屈服。”

“生哥啊生哥,那些老头子迂腐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跟着迂腐起来了?”

叶南生凝视着叶惜命的双眼,缓缓开口说道,“这不是迂腐,这是原则。”

“得,看样子你们是不想投靠他了,也不想预言者一脉发扬光大令人敬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生哥啊,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嫂子和灵儿还有小浮生考虑考虑吧?”

“一个人连原则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教育孩子?难道很多年以后,我要骄傲的和灵儿还有浮生他们说爹当年背弃了原则与信仰吗?对不起,我做不到。而且,你觉得就凭你们,真的能给我们送礼吗?”

“不愧是生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弃原则。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对了,生哥,那把匕首残留的黑暗气息,侵蚀性略强。生哥你可要撑住啊。”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叶南生话音刚落已然抢先一步动手,直接对他们动起了手。这个时候。时间比生命还珍贵,能为她们母女多争一秒是一秒。

带着伤,又无法第一时间驱除体内残留黑气的叶南生已然是抱着必死的心在斗争了。

宛如一团火扎进了稻草堆,一个照面而已,血暗带来的人就死了七八个。

等他们反应过来,叶南生已然返回了原地,一切只在刹那之间。

虽说抱着必死之心,但总不能刚一开打就选择自爆吧?那样虽然能造成很大的伤害,但对方那么多人,反应过来只会对他们不利。

每一分修为都用在刀刃之上才能为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和更大的生机。

伴随着叶南生的动作,那一片白花花老头也是展开了攻势。

书到用时方恨少,大难临头方觉平日修行浅。这是这些白花花的老头的恨言,更多的是临终遗言了。

修者之间的斗争往往比普通人更加凶险,一个不好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叶南生盯住了叶惜命和血暗两个人,但叶惜命的对象明显不是他,一番斗争之后已然钻空离开,留下了一句话,“浮生那孩子那么小,调教一番岂不是能为我所用?”

叶南生想留下却被血暗死死缠住,只得专心对付这里的情况了,就凭他们的修为与人数,落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个离预言者不远的星球之上。

这里没有那世外桃源一般的环境,也无鸟语花香,有的只是无尽的战火与斗争,倒是与杨玄歌小时候的环境相同。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偶尔的一抹绿色也是不常见。

东方,突兀的出现了一匹战马,马上有一负轻甲的男子,银白色的战甲覆盖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个头,左手提一杆长枪,右手牵着马绳。他的胸前坐着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岁数也不过十多岁,一脸稚嫩。小小的脸红扑扑的,却也掩盖不了那英俊之气,想来长大之后也该是个美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把木剑,就这样跟着身后的人一起行走在这破烂不堪的战乱之地。

“拓拔叔叔,你要带浮生去哪里啊?”小男孩充满稚气的声音传出来。

被称为拓拔叔叔的男人,一脸沧桑,脸上还有一道刀痕,不长,却也触目惊心,一双眼睛早已经看透生死,在边境作战这么多年,心性早已经如钢铁一般,也只有看向眼前的小男孩之时,才会露出一丝柔软和宠溺的色彩。

“去对面坏人的大本营看看?浮生,你怕不怕?”男人微微一笑,豪气千重,说道。

“不怕。有拓拔叔叔呢。天塌下来你顶着。”

“哈哈,就该如此就该如此。”

叶浮生,是他们军营的宠儿,在一场战争中发现他时,他还在襁褓之中,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给他起了名却又抛弃了他。

见过了死亡与鲜血,突然见到一个鲜活的生命,自然而然也就让拓拔军动了恻隐之心,而且那孩子的眼神是那么清澈有神。他也是军中长大的,才会有拓拔军这个名字,他的父母也是在这边境战事中丧命,那一年,拓拔军刚刚成年。

从他记事起,这里就一直在打仗,打了这么多年了还在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这里对峙的两军也早已经成为了死敌,积攒了不知道几代的恩怨。

拓拔军带着叶浮生不急不缓的走在这满目疮痍的大地,一边走一边想,至于在想谁又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寂寞侵入骨髓,也就不再寂寞了。

感情?边境军人只有袍泽战友之情,没有什么爱情。

拓拔军这一生最佩服的不是这边境的大将军,也不是他父亲,而是他母亲。出身于大家庭,敢爱敢恨。那一年拓拔军的父亲应征入伍,他母亲也就跟着过来,不顾家里人反对,对她来说,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这一走就是十九年,这一走也再没有回过头。

这也是做父亲的最自豪也最爱说给拓拔军的事情,听的拓拔军耳朵都起茧了。每次作战,她必会紧跟着他,从一个大家闺秀,到一个巾帼红颜。每一战,年龄不够的拓拔军都会在军中等待他们回来,十六岁参战之后,这一家人更是闻名边境。

只是十八岁那一年,没有与父母并肩作战的那唯一一次的战斗竟然成了他与其父母天人永隔的一战。

那一战,惨烈程度超出以往任何一次,仿佛两军所有的积怨都在那一战爆发了。

那一战,拓拔军所在的队伍,一千人,最后只剩下几十人。

那一战,拓拔军父母所在的队伍,以少打多,全军覆没。

那一战,拓拔军的父母双双死去,尸体都被对方悬挂起来。

威名多大,仇恨多大。

一战过后,十年无战事。

这在战火不断的边境太过罕见,也足以见得那一战的激烈性。

那一战后,是拓拔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单枪匹马,孤军深入,直入敌方大本营,带回了他父母的尸体,厚葬之。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的拓拔军承受了怎样的伤害,精神上,肉体上。不可想象,他也从未提起。带回来的那一刻,拓拔军松了一口气便倒在了马下,休养了一个月才醒过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叶浮生。

“拓拔叔叔,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浮生的话语打断了拓拔军的联想。

“快了,快了。”拓拔军微笑。

然而一阵风起。

拓拔军与叶浮生的眼前突兀浮现了一批黑衣人。

“拓拔叔叔,他们是谁啊?怎么看不见脸?是不是因为太丑了没脸见人啊?”

“哈哈哈。这些来暗杀的死士,确实没脸见人。浮生,怕吗。”

“不怕。”小脸一脸坚毅之色,小手也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木剑。

拓拔军眼中有欣慰也有柔软,“还是忍不住派人来行刺?这么点人是不是太看不起我拓拔军了。”

黑衣人中的一个小头领走出一步,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啧啧,真是让人好找,要是光凭情报,估计还找不到这孩子。为了找你,我们可是逛遍了这个星球啊。”这小头领一边说着一边透露出一股无形的气场,向拓拔军和叶浮生掠去。

在边境待了这么多年,拓拔军的直觉无比敏锐,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压迫过来,还没到就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尤其是他还得分神照顾浮生。

以往在军营中扯淡就提到过这世上有一些人能御空飞行,也有鬼神莫测之力,这是世俗人眼中的上仙,他是不信这些的。

然而现在,由不得他不信,这分明就是世俗眼中的上仙啊。

可是边境战事这么多年,未曾出现过一次上仙,要不然他也不会不信这些。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敌军阵营中出现了这种人物?那得死多少人才能挡住一位上仙?换句话说,这位上仙若是想取将军首级还不是探囊取物?

当下由不得他多想,想调转马头,发现这马竟然四条腿竟然在发抖,就差跪下了。

拓拔军微微一皱眉,“浮生,跟着我的小媳妇回大本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说罢,拓拔军便已然翻身下马,一人一枪,遥遥对峙着他们,虽然两人相隔很远。但拓拔军深知,他取他性命不过在刹那之间罢了。

“拓拔叔叔,他们很厉害吗?”叶浮生一双眼神看了一眼那远方的一群黑衣人,然后看着拓拔军的背影道。

拓拔军没有回头,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记住,别回头。然后告诉你那位大胡子将军,就说敌军阵容有上仙。”

叶浮生从未见过他的拓拔叔叔如此凝重,足以见得对方的强大,并未反驳,只是说道,“拓拔叔叔你小心点,我去找大胡子将军搬救兵。”

拓拔军微微一笑道,“好。浮生最乖了。”

说完,便提枪冲锋,那无形的气场压力,不能让他压过来,必须主动出击。

横竖都是死,能为浮生赢得一秒便也值了。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小头领从头到尾,没有正视过拓拔军。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好了,一边想着,那无形气场前掠速度也是猛然增加。

“哎,没想到还是有人找上了。”

一声悠长的叹息想起,一位白衫老人突兀的出现在了黑衣人与拓拔军的中间。

并未见他如何动作,那前掠的气场到了他面前就如同雪遇上了火,瞬间消融。

“早在第一次被别人登门造访,就有预感会有这样一天,让你们勤加修炼也不知道几人听了进去,怕是只有南生听进去了。”

小头领见这个人突兀的出现,而且气机全无,顿时感到了一阵害怕,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可是他们已然没有援手,怎么办?

“不知阁下是谁?奉劝前辈不参合进来,不然以后的星空你会寸步难行。”

“呵呵,你这是在威胁我?”老人背负双手,眼睛一眯,看了那小头领一眼。

然后,那人就倒飞了出去。

“你。”

“我?”

小头领忍住了到喉咙的一口鲜血,咽了回去,眼神之中尽显阴柔之色,恨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

在望向那远处一步三回头的小男孩和那一匹骏马,难道就这么离开?那回去之后还不得掉层皮。

但是眼前的人他们无法估量也无法对付。

白衫老者虽然胡须头发眉毛皆白,一张脸却并不显得如何苍老,回头淡淡瞥了一眼拓拔军,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与欣赏,“拓拔军是吧,带着孩子回去,这里交给我。”

拓拔军已然没有之前那么吃惊,对于这个及时赶到间接救下他一命的老者还是很有好感的,抱拳说道“多谢上仙相救,小人这就带浮生回去。”

这个级数的斗争根本不是拓拔军所能想象的不如带着叶浮生回去,省的拖累,谢过之后便小跑追上了未走多远的叶浮生。

“啧啧,还真是被主上猜中了。果然潜伏着一条大鱼啊。”

这时,黑衣人群又出了一个人,轻轻一抖,身上黑袍便已然飘散,露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身上穿的赫然是一种制式黑色劲装,衣服的两肩之处绣有两条黑色毒蛇,栩栩如生。

黑袍在他们那里已然是一件不错的防御法衣,但与这中年男子的黑色劲装自然是没法比。

小头领刚刚准备教训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发现人家一抖黑袍之后,露出了一身蛇卫劲装,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他这队伍里居然会出现十二生肖守卫中的蛇卫。看他肩上的装饰,显然在蛇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一肩挑两条蛇,最高也不过三阶。

定了定心神,立马小跑过去,“大人。没想到你也在,要是早知如此的话。。。”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不必了,如果他不出现,我是不会出手的,更加不会站出来动手。”

“独孤无伤,对吧。”

白衫微微一笑,“没想到还有能认出来我的人。”

小头领与一种黑衣人茫然,这独孤无伤是谁,好像来头很大,很猛。

仿佛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中年男子也是一笑,缓缓说道,“独孤无伤,据说出身于那个家族,但却并未动用家族的一丝资源,而是年幼之时便孤身前往家族圣山,磨砺自己,成年之时更是直接离家出走。一个人孤身闯荡宇宙,当时没人看好这样一个孤立自己的人。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崛起,最终名动整片星空。走的潇洒活的逍遥,一身修为也是惊世骇俗。那一百年就是你一个人的时代,同代的光芒全被他所掩盖。可惜了,这样惊才艳艳的一个人,最终也逃不脱一个情字。本来自由自在的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当时以你的的名声修为外貌,轻而易举的俘获了她,但也为她带来无穷的灾难。不知道她香消玉殒的那一天,你又在何处又在干什么?”

老者,也许不能称为老者,就算这人须发皆白,也掩盖不了那张脸的英俊。而且这样看起来更有一种另类的英俊。

独孤无伤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心里长长一叹,如果那一天我不听你的,你也就不会死,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也不能重来。修道这么多年,唯独攻不进那时间领域。

“呵呵,为什么不说话?在你心爱的人消失之后,你为她可是做了很多事,世间人痴情人,抵不过一个独孤无伤。那是那个年代对你的评价,想来你那一天也是有你的理由。只是这样做值得吗?独,孤,无,伤。”

独孤无伤一袭白衫无风自动,面对着对面人的疑问,只是缓缓的道出了两个字,“值得。”

“呵呵,你当年可是走过不是路更探寻过无数法,却还是难以复活她。最后竟然有求于预言者,看样子预言者确实挺让人意外,没有过高的修为,却总能创造奇迹。啧啧,要不然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守护他们吧?一守就是几百年啊。”

“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就动手吧。”

“好。虽然不能与当年的你一争高下,想来现在的你也不会落下多少修行。”

独孤无伤没有过多的废话,轻轻一跺脚。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十丈,便浮起了无数的生锈的断兵残刃。

轻轻一喝,“凝。”

所有断兵残刃便尽数凝聚在一起,重重叠叠。却始终不突出那直径不过百来厘米的铁球。

“练。”

铁球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极速旋转。

“成。”

铁球居然就这样缓缓的透露出一点剑尖,然后是剑身,最后成为了一把崭新的铁剑,没有任何修饰的一柄剑颤抖不已。

那是在以它独特的方式欢呼,也在雀跃。

重出天日,再复其用。

那二阶蛇卫叹了一口气,“言出即法。还是低估了你啊。不过他们也该来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所说,天穹之上忽然降落下三十五道流星。

落地,无一例外都是脚上扛着一种生肖属性的人。

“三阶守卫尽数出现,真是多少年不曾有过的光景了。”其中一个肩上扛着三条龙的男子说道。

“韩亦龙,别忘了主上怎么说的。”一个女子摘下了黑色斗篷,露出了一张妩媚动人的脸。

“就你话多,我知道。”

“呵。”

伴随着这女人的一声呵,哪里瞬间静止了。

原因无他,这女人杀死人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而且两肩之上,各自有三条栩栩如生的毒蛇。

便是在三阶守卫里,也少有人惹她。

独孤无伤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一批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右手轻轻一握,那悬浮于空中颤抖不已的剑便握在了他的手中。

“星空一战。”

韩亦龙淡淡的望了一眼还未走远的叶浮生,在回头看了一眼那之前的小头领,小头领会意,点了点头。

然后韩亦龙说了一个好字,便化作一道黑色流星前往星空。

三阶蛇卫舔了舔嘴唇,“新账旧账要一起算了吖。独孤无伤的血,我当年就很渴望了。”然后随之去往星空。

接下来则是三十四道流光一同前往那星空。

刚刚的动静结束,拓拔军已然带着叶浮生远去十里之外。

回头一望,见最初的那批黑衣人并未离去,只得摇了摇头,看来还是逃不了。

突兀的,拓拔军的心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带着这孩子走。我在你的枪上留下了一道气机,应该可以坚持到支援到来。真是没想到,居然倾巢出动,看来是要与我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啊。”

拓拔军嗯了一声,将长枪往后一抛,插入大地。

小头领见最大的敌人被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守卫带入星空,也就放开了手脚,戏谑的看着叶浮生和拓拔军。

然后,就是追。

不过,那长枪插地之上之后。

瞬间止住。

“你们,上。”小头领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一群人心有怨气,却也不敢不上。

果不其然,那长枪,已然被一道虚影所执。

不是独孤无伤又能是谁?

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就是。

一群黑衣人前冲,什么吃奶的力气压箱底的绝技都使了出来。

这老者的身份已然被二阶蛇卫说出,怎能不让他们如临大敌。

一时之间,那道虚影与长枪已然被各种光华和能量笼罩,长枪所在大地更是不断沦陷。

但却没有一把兵器,也没有一丝能量冲出那片范围。

一次。

两次。

三次。

……

第七次,虚影渐渐消散。

第八次,长枪化为灰烬。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前后也不过几分钟。

叶浮生与拓拔军已然再次前行一段距离,但这点距离根本不够看。

八次阻挡,虽然已经让不少人筋疲力尽,但对于拓拔军和叶浮生来说还是不可抗拒的灾难。

域外,是无尽的黑暗与死寂。

然后此刻却因独孤无伤与三十六生肖守卫的出现让这一片星空如同白昼。

独孤无伤,一人一剑,游走于三十六人之中,竟然不落于下风,而且越发的圆润如意。

这片星空不知道被毁灭多少次,又重组于多少次。宇宙星空,本就是天然的战场,打破的瞬间便可重组。从来没有人能打破宇宙星空。也因此,星空之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谁能打破宇宙星空,而且让其永不修复,便相当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得机缘得传承,称霸宇宙。但想要做到何其之难,让星空波动就已经需要极其高深的修为了,打破更难,让其永不修复?做梦倒是有可能,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这片斗争的地带能量四溢,附近的星球早已经湮灭在能量之下。

一些路过的修者,稍微弱的都是被能量风暴杀死,稍微强点的都选择了超选距离观察。

这样的斗争可不常见,尤其是那居中的白衫老者,一人一剑独斗三十六位超强者,这份修为与风姿,让人膜拜。

一传十十传百,这里的战斗观望者也是越来越多,来的人修为也是越来越高。

一些老怪物认出了这些人。

“这是传说中的蛇卫?等等,还有鼠卫,龙卫,猪卫,鸡卫。。。”

“天啊,这不是当年名动星空的十二生肖守卫?”

“再看那肩上数量,一条,两条,三条。”

“一阶玄黄生肖守卫,二阶天地生肖守卫,三阶至尊生肖守卫。。。”

“真是活见鬼了,三阶守卫齐至狩猎一人?”

“想当年这一阶玄黄守卫便可覆灭一颗生命星球啊。”

“等等,居中的那位是。。。”

“咦,中间那个老者有点英俊的过分了。怎么有点像我奶奶年轻时犯的花痴所挂的画像。”

“这位道友,真巧啊,我妈年轻时也犯过花痴,我无意间翻到那画像,确实像这位白衫老者。”

“贫道的曾奶奶也曾犯花痴,如今老了还时不时跟我提起那个人。说是叫什么无伤?”

“对对对,无伤。”

“全名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想起来了,独孤无伤。”

“独孤无伤是谁?这位道友解释下?”

“切,孤陋寡闻。这都不知道,那是一个时代的代言人。我曾经听我奶奶提起过。”

“我听我妈提起过。”

“我是曾奶奶。”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奶奶妈妈的了,说重点行不行?”

“咳咳,我妈说。”

“咳咳咳,我奶奶说。”

“停,别你奶奶他曾奶奶了,听他妈怎么说的。”

“你。”那位想说一说他奶奶的光荣事迹的人怒目而视,最终还是忍住了,先听他妈怎么说的

“据我妈说,这独孤无伤应该是出生于一个传说中的家族,独孤家族。就算是在现在,独孤家族也是一种忌讳。不过这独孤无伤只是某个人的私生子,所以早年在家里受尽冷落与白眼,当然还有各种欺负。所以他十一岁那年便离家出走,当时也只有一个老仆人挽留,不过没挽留住,冒着被打死的危险送了独孤无伤一部口诀。后来离家出走的独孤无伤,就开始各种颠沛流离,经历过很多事情,他的天赋也慢慢的显露了出来,修为更是步步高升啊,那功法据说只有上篇,他便破后而立,舍弃一身修为,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并再次崛起,这一次却是站在那星空中的顶端。”

“这么牛叉。”

有人感慨。

那人停顿了一会,然后咳了咳,继续说道,“当然,最为人称道的便是他的性格了,那可真是一个放荡不羁,又风流倜傥啊,修为高深也就罢了,还花时间精通琴棋书画。而且一人一剑仗剑宇宙星空中。遇到对胃口的或者看的上的,便借笔作画写字相赠,更是以手中剑平宇宙不平事。可以说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因为他改变了一生的命运。对于女子,他向来是只谈人生理想,不谈风花雪月,这也让当时很多的丽人为之愤恨。不说修为,便是他的相貌也足以让人折服啊。所以当他后来爱上一个女子之时,很多女人都是不愿意去相信的。以他的修为,相貌,作风,自然是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后来二者被称之为第一神仙眷侣。可惜,因为独孤无伤的平时作风,虽然为他赢得了很多人脉与赞赏,但同时也被很多人记仇。其中最大的想来应该就是现在的这些人,什么组织,不知道,但这些生肖守卫毋庸置疑是出自于那个组织。”

“等等,这位道友,你的意思是,独孤无伤的红颜知己被人暗算了?”

“聪明,确实是这样。至于是因为什么事就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后来独孤无伤几经辗转找到了他们的几处秘密分舵,全灭。独孤无伤的白发也是在听闻噩耗之后白了的。后来独孤无伤发泄完仇恨便开始寻找复生之法,尝过了很多方法,最终还是没求到。据说最后一站是那神秘的预言者,预言者给了他一句话,便心甘情愿隐姓埋名守护着他们。”

“怪不得这么牛叉,原来光芒映照了一个时代。”

场中的战斗已然越演越烈,几乎到了白热化阶段,观战者也是一退再退。

稍微退的晚些实力弱的竟然是直接死在了那战斗余波之中。

要知道能踏入星空,最低的境界也必须触摸到圣境门槛,可想而知那大战双方的实力有多可怕。

七天七夜,这就那一巅峰之战的时间。

一战过后,那附近所有的星球都不复存在化为了永恒的黑暗与死寂。

独孤无伤一人独战三十六生肖守卫,大战七天七夜,最终覆灭所有生肖守卫。

一战过后,独孤无伤的名字也再次被提及。

曾经映照了一个时代的人,再次出现。

风采依旧,修为更甚,只是人已白头,英雄已然迟暮。

那一战过后,独孤无伤不知所踪。

有人说,那一战是独孤无伤的极尽辉煌一战,也付出了大代价,毕竟对手都很强,虽然覆灭了对手,但也留下了不可消除的隐患与伤。独孤无伤不想别人看见他的另一面,所以战后不知所踪。而那时的观战的人尽管有仇视他的,却还是不敢出手,一个人的临死反扑才是最可怕的。

去了哪里?不知道。

一战过后,那里来了很多当年的女人,有人风采依旧容颜依旧,有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也有人迟暮白头,不胜往日。

这是一个年代的崇拜,也是一个年代的念想,更是一些人的一生执念,一生所爱。

这里面不缺当年见过独孤无伤的人,也有当年与独孤无伤交好的人,也有被独孤无伤拯救的人,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但这,又能如何?

谁说爱情就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也可以。只是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一天后,这里充满了了人,不仅是那些怀念独孤无伤的女人,还有女人背后的男人。

一个时辰过后,就有人离开这里,伴随着一生叹息。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两个时辰过后,又有一部分人离开。

人已走,楼已空,茶已凉。

三个时辰过后,一声长长的叹息,在黑暗与死寂的星空中是那么的突兀,由远及近。

白衣如雪,一人一剑,不是独孤无伤,又能是谁。

这时出现的独孤无伤是完美的,黑发,年轻,英俊,无形气质更是让在场男人羞愧。

“当年人,当年事,当年情,不曾忘,不会忘。”

说完这一句话,独孤无伤的眼神便望向了那无垠星空,“这一生,太短。这一世,又太长。短到我与她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不过百年。长到从阴阳两隔的那一天起,已逾千万年。”

“我不要那前世的因,也不想修来生的福,只愿那今生的果能善待于你。若是能让你复活,舍弃三生又如何?”

“一生修道,什么是道?若道成,你不在,便是无道。”

“这一生,不修长生,不求无敌,只愿今生无悔亦无愧。曾负剑仗剑千万里,不负剑,不负此生,唯独负你。”

从独孤无伤开口到结束,无人打扰,也没人动弹过。

而事实上他的一些话也早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反思。

等他们会过神来,独孤无伤早已不在。

走之前传音给了一个女子。

“凤亦茹,我知道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你的心。我独孤无伤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能被你喜欢,又何德何能能让你为了我而孤独终老。对不起,这一生我的心已然容不下第二个人。若真有来生,定然不负于你。我走了,这一把剑随我多年,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是我自创的功法,包罗万象,印入你脑海。”

众人回神,不见白衣,有人失望,有人欢喜,有人黯然,有人神伤。

却有一女子捂嘴轻声哭泣,最终嚎啕大哭。

有人认出,这个女人也是那一个年代的人。

可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吧?

不过失态归失态,人还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

岁月在她身上也留不下痕迹,就连哭泣也是那般楚楚动人。

不了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女子的用情之深,不了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女子的嚎啕大哭?

只是旁观者,多路人,更多的是看戏的。

只是,他们忘了他们在看戏的同时,别人也在看他们的戏。

谁人不是戏中人?

这片地带,热闹过,冷清过,又热闹过,然后现在又开始恢复冷清了。

只是那个女子还在那里,哭声已停,只留下一双泪目望着那死寂黑暗的星空。

人越来越少。

忽然,有一黑点出现在凤亦茹的视野,眨眼之间,便到了她眼前,化作了一把剑。

凤亦茹看着这把剑,渐渐失神。

只有三五个没走的人看到了这一诡异的画面,本以为这把剑是来杀这个女子的,不曾想,剑到其身三尺之外,便已停留。

凤亦茹闭眼,睁眼,叹了一口气,轻轻一握,剑已入手。

轻抚剑身,脸贴于剑,近乎梦呓一般,此生认识你独孤无伤,我亦无悔。

随后踏剑而去,不知所踪。可惜那三五人终究不是当年人,不认得当年剑。不然又会引发人心深处的贪婪。

一个时辰之前。

白衣如雪,负剑划空,如一道流光般瞬息万里。

半晌过后。

独孤无伤见四下无人,便已然放慢了脚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独孤无伤所走的那片星空居然刮起了一阵风。

“来了吗。”独孤无伤望着前方。

风停,独孤无伤的前方突兀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笔挺西装,一张不下于独孤无伤英俊脸庞的男子,手中端着两杯酒。

来了,却没有正眼看独孤无伤,“这文明星球出的西装,真能衬托人啊。我都要被自己吸引了。”

“终究还是来了。”独孤无伤抬起头,正视着眼前人说道。全身气机也已然绷紧,务必要在最佳状态才行。

“恩恩怨怨,不得不来啊。何况你这最后一战可是覆灭了我多年心血啊。不过还好,留了个种。”

“那一滴血?”

“猜到了?不错嘛,她本就是一个超脱的‘人。’只要一滴血尚存,便可复活了。而且一次比一一次强大。就是这一次有点彻底。想要复活需要大量的时间了。不过醒过来之后,就应该是绝世强者了啊。”

“你觉得你就算在最佳状态,面对我,能有胜算吗?”

“没有,或者说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呵呵,和你说话真好。既然知道,又何必做这无谓的挣扎?”

“尽人事,听天命。”

“不不不,你听的不是天命,是我。你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是吗?我的三十六生肖禁卫岂是那么好杀。”

“多说无益,动手吧。”

“呵呵,这一杯酒可敢喝。”

未曾见这西装男子如何动作,那一杯酒便已然飘在了独孤无伤面前。

“有何不敢。”独孤无伤举杯,一饮而尽。

西装男子也举起了手中杯,朝虚空中一碰,一饮而尽。

“你的脾气性格,作风,对我胃口。可有兴趣为我卖命?哈哈”西装男子忽然一笑,“我知道不可能,你不用这种眼神。”

“我呢,这一生的对手只有一个。所以,你不值得我出手。而且即便我不出手,你也活不长。”

独孤无伤没有说话,只是气势攀升,双手做握剑姿势,猛然朝他一劈。

一剑如同从虚空中斩出,眨眼即至。

西装男子,皱了皱眉头,两根指头,准备接剑。

不够。

一只手。

电光火石之间,独孤无伤的一剑已然劈在那西装男子所做出的接剑之手。

一剑即出不回头。

第一剑,是我修为之剑。

独孤无伤的眼神浮现出这一生的种种,如梦幻影,走马观花。在眼中亦在脑海中。

第二剑出。

西装男子眼神里露出了凝重之色,第一剑余威尚在,这第二剑。。

接。

双手接。

如果说第一剑没有任何声势,有的仅仅是与无垠星空合一的合道之感。那这第二剑划过的轨迹,便已然点燃了这片星空,第二剑所过之处,千百画面缭绕,那是独孤无伤的的一生。

独孤无伤眼神再变,映照出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只有背影,但也足够。

脑海里,眼神里,心中,皆是她。

第三剑出,这一剑,独孤无伤拔出了背后的剑,刺出。然后朝某个方向一抛。

第三剑平平无奇,但如果有人在旁,就能感觉到这一剑的万种柔情,一片痴情。

一剑复一剑,三剑出,独孤无伤再次白头,英俊的脸也老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三剑已出,英雄迟暮。

独孤无伤望了一眼前方,那里能量肆虐,不见其人。

望了一眼之后,便转身。

挺了挺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的身子,迈开步子,走了。

从此世间再无独孤无伤。

半个时辰过后,衣衫褴褛的男子从独孤无伤的三剑中走出,嘴角挂了一些血,身上也有不少剑伤。

“虽然是敌人,却不得不让我尊敬啊。”这一刻,这个男人从心里正视起了独孤无伤。

男子微微一笑。

“主上,你没事吧。。。”夜羽出现,关切的问道。

男子摆了摆手,“预言者那里怎么样了。”

“主上,第一处战场,叶南生拖着一副血躯带着她妻子和女儿走了,其余预言者皆死。也可以说是那些老头子拼死保护的结果。不过叶南生的实力着实让人惊讶。第二处战场,出了点变数,本来有叶惜命这个人,那小子就算是变数也不见得能活。但是最后关头,她奶奶杀到了。。。所以。。”

“所以她们三个成功逃出生天?”

“是的主上,不过那小子挨了我们一击,就已他未曾踏入修行的身体来看,就算能活,也是个废人了。”

“嗯,这件事就先这样吧。让所有人回去休养生息吧。”

“是,主上。”

西装男子一抖,身上伤势已然好的七七八八,再拿出一套西装穿上,宛如没有经历过刚刚的三剑一样。

身形一闪,已然消失,这里又重归死寂与黑暗。

再次出现,已然是在独孤无伤与三十六生肖禁卫所战的地方。

这里留下的只有几滴血,在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招,其他的早已经灰飞烟灭。

也就在几滴血没有覆灭罢了。

“啧啧,没想到这一滴精血还是散成了这样。”男子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一指点出,“聚。”

那几滴血便凝聚在了一起,渐渐地化为了一滴精血,透露出一丝薄弱的生命气息。

“主,主上……”

一滴精血传递出一丝微弱的信息。

“别说了。这次回去好好养伤,重生之后,继续由你挑选操练生肖禁卫。”

“是……是。谢……谢主上。”

恐怕没有人知道,生肖禁卫,只要三蛇禁卫不死,就永远不会磨灭。

男子划破了手腕滴了一滴血在这血上,又以丝丝黑暗修为渗入进去稳固,这才大手一挥,收了起来。

“我也得休养休养了啊。”说完,人便已消失。

几天前。

拓拔军抱着必死的心冲上去,不料,天上又来了一白花花的老头。

飘然而至,仙风道骨,气质出尘。

拓拔军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这算什么情况?

自己今天出门踩了两种狗屎?

一种好运,一种厄运?

可是他没踩啊。

老者自报家门,拓拔军才知道这老者有着和气质截然相反的霸气名字,叶惊天。

留下了一句话,带浮生走。便直接迎上了那批黑衣人。

拓拔军自然是不敢反抗,而且他加入只会为这老头增加负担,乖乖听话。

等到走的够远,他总觉得叶惊天和叶浮生之间有点联系。

叶惊天看向叶浮生的时候就像男人看自己女人一样,目光温柔。

叶浮生这臭小子更是灵动的说了一声,“谢谢这位爷爷。”

而且拓拔军没看错的话,叶惊天在听到这位两个字时撇了撇嘴。

拓拔军认为已经走的够远了,回头望向哪里的战场,早已经是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五光十色,各种能量肆意。

以拓拔军的眼力劲,也只能依稀见到一位老者游斗于一群人之中,略显吃力。

两个时辰过后,那老者在拓拔军的眼里越来越大,显然是没多少力气了,边打边退。

“你们怎么还不走远?”老者在几里外呵斥道。

“老爷爷,我和拓拔叔叔都很担心你,所以才没有走远。。。”

“哎,罢了罢了,我死了你们就是在走远也会被抓到。”叶惊世话音刚落已然再次强提修为迎了上去,真是蚁多咬死象。

一番游斗,老者如断线风筝一样飞了过来。

拓拔军双脚一跺地,看准了方向,接住了老者,却也被这冲劲推翻在地。

“啧啧,老不死的看不出来啊,这么能打真是出乎意料。只是这一次你们三都跑不了吧。哈哈哈。”那小头领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得意的笑道。

“三位可有遗言?要知道我的时间可很宝贵啊。”

“都不说是吧?那就准备受死吧。”

“等等,这位大哥,可否留下那小子的性命?我来调教,保证成魔。”一个身影一闪而至,不是叶惜命又能是谁?

叶惊世朝地上呸了一口,“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呵呵,叶叔叔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为你们操碎了心,只是你们不领情罢了。”

“操碎了心,你也真能说的出口。”

“当然能说出口,怎么样,如果你现在归顺我们,我可以为你们求情,好死不如赖活嘛。”

“滚。”叶惊世只有一个字,然后便闭上了眼。

拓拔军不是傻子,也听的出他们的对话,对这新来的人也是莫名的厌恶。

叶浮生还小,但却能本能的感觉到眼前这人并不是好人。

“哎,就知道你这老骨头不会答应,真是可怜我这小侄子了。”叶惜命叹息一声,眼里却未曾有一丝怜悯之色。

“大哥,你意下如何?”

“嗯,可以,你的提议不错。这小子还小,可塑性很强。血卫听令,除了小孩,剩下两人处死。”

小头领身后一群人喏声之后已然冲了上去。

拓拔军移步上前,军人,从来就没有怕死的,何况是他拓拔军。要死也是他先死。

老者望向这移步上前的拓拔军,眼里多出了一丝赞赏。

“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好了。”血卫中一个人出声,然后便是附带黑暗修为的一拳在声音落下之时就轰了过来。

拓拔军闭上了眼,他的反抗只是徒劳的。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孩竟然在一刹那间冲到了拓拔军的身前,替他挨了那一拳。

没有修为也能做到这样?

他们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老者目眦欲裂,“浮生!!!”

叶浮生闭眼之前只有一句话,“拓拔叔叔,你保护了我那么久,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一次。”

拓拔军睁开眼,这个铁血军人,望着那张稚嫩的脸,此刻已然血肉模糊。那弱小的身体,也是支离破碎。

拓拔军大吼一声,双目已然流出血。

叶惊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

即便叶浮生的体内有护心镜,有别的密宝护体,更有一些细微的布置,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叶浮生实在太小了,更为踏入修行,那些宝物的作用发挥的效力不及十分之一。

老者快步上前,将仅剩的修为注入了叶浮生的体内,才勉强维持住他的生机。

而拓拔军已然冲了上去。

叶惜命皱了皱眉,怎么会如此出乎意料。

一个小孩居然做出了这种事,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看来叶浮生是九死一生了,那么剩下的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叶惜命望着那双目流血的拓拔军,突然很想杀人。

也就不由自主的冲到了血卫前面。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形又硬生生止住了。

因为他们的面前居然又出现了一位老者,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他是知道的,叶惊世的妻子,上官婉颜。

修为高,脾气怪,按理说她是可以保持年轻容貌的,但她却并未在脸上动手脚。

就算顺其自然,这个已然暮年的女人还是让他们感到可怕。不仅是修为还有那无形中的压力。

身躯没有佝偻,苍老的脸也没有多少皱纹,只是一头白发才显示出她的年龄。

依稀可以从她现在的脸上想到年轻的她是如何惊艳。

当年她在哪里可是无人敢惹,只是因为怪脾气,和叶惊世闹了点别扭,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

而叶惊世也尝试过找她,甚至动用预言占卜之术但却无一例外的被她躲过去,她太了解他们。

自那以后,叶惊世再也没有找过,只是偶尔会听到他的叹息,看到他望着远方发呆。

“浮生……”上官婉颜,看到叶浮生的那副模样,也是怒火中烧。

“我还是来晚了……怎么会这样。姓叶的,你怎么回事?自己的孙子也保护不好?”

叶惊世望向自己的妻子,心中百感交集,眼神复杂,被她骂起,也是骤然神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然后又望向叶浮生,“浮生,爷爷真是没用啊。”

“哼,一会再跟你算账。”

拓拔军前冲的姿势戛然而止,然后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带着他回到了叶浮生身边。

“你这个后生,还不错。只是,神仙打架,你瞎参合什么?”上官婉颜说完,便徒手迎上了所有人。

“叶惜命,你个小兔崽子,还想跑?”

叶惜命对叶惊世这个妻子的畏惧那是来自骨子里的,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还没走多远,便被上官婉颜追上,一手贴在他后背,叶惜命便倒飞了出去,空有一身修为敢施展。不过上官婉颜也不敢过多追赶,毕竟还要照顾后方的人,她此行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杀人。

眨眼之间,双方便撕斗在了一起。

虽然血卫人数居多,但上官婉颜的修为却是高出他们不止一筹。

与众人斗,却丝毫不落于下风,几个回合下来,已然有不少人死在了她手上。

一番激斗过后,哪里居然发生了激烈的爆炸。

血卫居然不惜一切代价,让围住上官婉颜外围的人自爆,不管周围人死活,重创了上官婉颜。

“还没死?”小头领瞳孔收缩,此刻他身边只剩下三四个人了。

而上官婉颜的绿裙,此时也被染成了红色,格外的妖艳,鲜血有她的,更多的是敌人的。

此刻,上官婉颜也是红了眼,望着那仅存的几人,毫不犹豫,也不管受伤多重,直接冲了上去。

几个回合下来,血卫全军覆没。

这片战场归于宁静,叶惜命则是偷偷的回来,想检点便宜,却发现上官婉颜在等着他,对他就是一刀劈了过去。

叶惜命撒丫子狂奔,还是被那一刀伤到了皮肉。

“呸,这老妖婆真是厉害。算了,走了反正今天过后,预言者已然幸存不了多少,余下的也不足以造成威胁。”叶惜命恨恨的说道,心里却在想些未来,傍上了这样一个古老而强大的组织,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上官婉颜见叶惜命已经被惊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刃了出去,在空中的身形也是晃了三晃,差点掉下来。

嗖的一下,上官婉颜出现在了叶惊世他们面前,面色潮红,一身由绿转红的裙更是尤为鲜艳,那可都是由鲜血染红的。

叶惊世心中一痛,“颜儿,你没事吧。”

上官婉颜白了她一眼,“你说呢?我有没有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浮生。”说着说着,一只白皙的手已然搭在了叶浮生的胸口之上。

“这么严重……”上官婉颜一声长叹,喂了一颗丹药给昏迷不醒的叶浮生。然后将所剩无几的修为全都输送给了叶浮生,修复,洗礼。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叶惊世看在眼里只是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良久,上官婉颜回神,“南生他们逃出了生天,也只是南生和灵儿还有她娘,其他人为了她们全部死了。南生说会和我们主动联系,为了避免一锅端,他会带着他们找地方养伤。”

叶惊世点了点头,虽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

曾经,这些老人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就说过,由衷的喜欢这些后辈,当然,不包括那叶惜命。

第一次遭袭过后,那些老人就已经暗自发誓就算是死也是他们先死,叶惊世劝不住,只得笑着说道,若是真有那一天,他会陪着他们。

这一天终究到来了,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可他呢?却还在苟活。

“对不起,老楚,老李……各种老兄弟,我这条命现在还不能交代,浮生这孩子的命算是捡回来了,要想完全好,太难。可是再难,我也会去做,你们经常有事没事就来这里看看浮生,现在浮生却。。。怪我没用啊,老兄弟你们先走一步,等到浮生醒来,我便随你们而去。”叶惊世心中一叹,说道。

接着身形一闪已然抱住了摇摇欲坠的上官婉颜,“你别逞强了。”

“要你管。”

“都这样了我不管谁管。”

“哼。。”

“那个啥,拓拔军,麻烦你给我们三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送点吃的喝的,我们需要养伤。”

“好的前辈,那浮生这孩子。。。”

“捡回来一条命,想要醒来,还要费很多功夫,不过我们一定会让他醒来的,自己的亲孙子,那怕命搭进去也得把他救回来。”

“好,那你们能……”

“不用担心,搀扶着还是可以走的,浮生就劳烦你背着了。”

“好。”

此后,叶惊世夫妻二人虽已暮年,那一战也给他们造成了永远的伤害,但还是竭尽全力想尽各种办法挽救浮生,拓拔军则是被他们点拨,后来成为了他所在帝国的第一位并肩王,也利用着自己的势力为挽救浮生作出贡献。

期间叶惊世夫妻二人还得逃避叶惜命的追杀,至于叶惜命如何发现她们已然沦为弱者,自然和他身后的组织逃不脱关系。叶惜命身后的组织当然同时也对叶南生开始了追杀,所以叶南生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自顾自。

在杨玄歌的旅程最后一站,叶浮生终于是被唤醒,只是记忆已然支离破碎,而在唤醒的那一刻,叶惊世夫妻二人为了保护他走,双双被叶惜命带来的人杀死,不过也让年幼的叶浮生逃出了生天,后遇到杨玄歌结下了一段师徒缘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杨玄歌拜访第二个百强之人,便已然在路途中听到了这些事,七天七夜,都失了状态,却最终还是调整出来,这是他临行前的承诺,此行,必须不动摇的进行到底。

一段时间之后,整个宇宙突然刮起了一阵无伤风。

那段时间出生的人,不管姓什么,一定是名无伤,更有无数年轻俊杰效仿独孤无伤的白衣飘飘,力求最大程度的相似。

有闲人更是精炼的描写独孤无伤的一生。

一剑此去千万里。

一剑平尽不平事。

一剑初心照古今。

一剑痴情绕今生。

与独孤无伤消失之前所说的一生一世盛传于宇宙间,就连三岁小孩也会背这两段话。

零零碎碎传入杨玄歌的耳里,只是心中一叹,对于独孤无伤,他没见过,却打从心里敬佩。随后一笑置之,再次踏上征途。

在见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杨玄歌的寿命已然不多,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面对第三人,劝说第三人,最终成功。自己也得以续命,而所续之命,也不过延续到他找到第四个人。此后,杨玄歌的命续了九十八次,按理说以这种异曲同工的续命之法,三次便已经达到极限,但杨玄歌却硬生生突破了这一极限。一口气一种信念一道执念,让杨玄歌打破了一次又一次生命极限,完成了这任重而道远的使命。

没有人能知道杨玄歌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生命的极限承受了什么。

也没有人能理解杨玄歌承受了多少苦痛,这种苦痛不止来源于身体,还有心。

也没有人知道杨玄歌这一生走过多少路,又去过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又说过多少话,做过多少话,也不可能知道杨玄歌承受了多少次打击。

当最后的杨玄歌来到黑洞面前,只有一张还算年轻的脸,身体,早已经皮包骨头,不堪重负,但就算是这样,他的眼神还是那般坚毅。

杨玄歌这一路走了太多,也太久,这一生说了太多话,也太久,这一副身体,也受了太多伤,也太久。

见过那么多的人,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早已经看透,没有麻木,却也和麻木没有区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人心千种,太过可怕。

漂亮的躯壳,对于他而言,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太少了,还好,最后一段路程遇到了那个叫做叶浮生的小男孩,做了他师傅,虽然只记了个名,但也圆满,在生命的最后一程,见到了一个让他能感到欣慰的人,虽然是孩子,想来长大了也不会改变多少,更不会让他失望。

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那一幕。

似乎最后一站最后一个星球的雪花格外的大。

而他踏上那里的时候,天上雪花飞舞,地上白茫茫一片。

只是不知道这白茫茫一片之下,又藏着多少污垢。

杨玄歌一声长叹,拖着不堪重负的身体再次踏上了路。

雪地里留下了一双双脚印,却很快被新降下的雪覆盖。

谁会记得这里有人来过?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虽然生命无多,已然暮年,但修为还在。这点声音还是听的到的。

“小小年纪也学人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什么身板我什么身板?”

“哎呦,还挺倔,真当我敢卖这女孩就不敢杀你这小男孩了?”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叔你就是个坏人。”

“对,我就是个坏人?你能奈我何?祸害遗千年懂不懂?”

“不懂。”

“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这小女孩模样挺俊,若不是我给了她一点食欲,她早就冻死在这里了。既然我救了她,那她也应该报答我。我把她卖掉换下一个境界的功法是理所当然。小屁孩,今天爷爷我心情好,才与你说这么多,换做平时,你就是个尸体了,或者被卖到青楼做苦力了。”

“哎呦,看你这阵势,还想打我?”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哈哈哈,你保护他?等会,原来你长的也还行,正好卖一送一。你敢咬我?”

“还不松口?”

就在这阴阳怪气的青年动了杀气的时候,杨玄歌已然赶到。

“既然不松口,还给我咬出血,那就死吧。”

这青年的拳头已然浮现一丝丝能量,这要是一拳下去,小男孩绝无生还可能。

那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终于是惊呼出声,“不要啊。”

但那拳头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在男孩的头上一公分处,停住。

这时三个人都已经发现了杨玄歌的身影。

“你是谁?都皮包骨头了还管闲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道爷我的后台很硬的。”

杨玄歌轻轻一笑,“是吗。但我今天偏要管了。”

“一个比一个不识抬举,我呸。”这不良青年见杨玄歌的身体如此之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便收起了忌惮之心,径直出手。

杨玄歌微微一笑,一个弹指。

那人便倒飞回去,速度是来时的十倍。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原谅。”那人起身,不顾伤势,却是直接跪下,一脸卑微的姿态。

“滚。”

“这就滚,多谢前辈不杀之恩。”一边滚一边回头,一边说,生怕杨玄歌反悔。

此刻,杨玄歌才走到了那两孩子的身旁。

以修为帮他们梳理了一遍身体。

两人自然是对他感激不尽。

“你们有家人吗?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小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小男孩则是悄然落泪,“有,但是我的爷爷奶奶都为了保护我而死了。”

“那你的父母呢?”

“我没见过。但爷爷让我恨他们,因为那是大人们的无奈,说我长大了就懂了。”

“那你恨他们吗?”

“不恨,就是觉得他们做的不对。”

“哪里不对?”

“在那些坏人来抓我的时候,没有出现,也没有保护好他们的爸妈。”

“真是个好孩子。”杨玄歌摸了摸男孩的头,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清澈。

“我这个模样,你们不怕我吗?”

“不怕,因为叔叔是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浮生。”

“你呢?”

女孩摇了摇头,“我,我没有名字。”

杨玄歌抬头望了望天,猛然想起他踏上征程之前,叶前辈留下的一句话。他也姓叶,这是缘分还是巧合。

“你想保护你身旁的小女孩吗?”

“想。”

“那你愿意做我的记名弟子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愿意。”

“好,师傅还有一件事没做完,做完了,我的寿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了。”

“师傅,你这就要走吗?”

杨玄歌点了点头,“我也想留下来教你们,可我答应了别人,要做到那件事。所以不得不走。”

“我知道了,我能理解的,爷爷常说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真乖。”然后杨玄歌手指一点叶浮生的额头。

“师傅这一生所学都印在你的脑海里了。这个小女孩就靠你来保护了,所以她的名字,你给她起。人生多无奈,凡人多苦恼,却不知,这最苦恼最无奈的当属那修行之人啊。浮生,你是男孩子,要好好修行。”

“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修行的。”

“男人还要有担当。所以浮生啊,若是以后碰到了一些事情一些责任,不要一味的退避,能担当的能做的就去做,做不到的尽力去做,修道也要修心,我希望你能修一个无愧于心。”

叶浮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已然把杨玄歌所说的话记在了脑海中。

“我走了,为师该履行承诺了,这一路,有始,怎能没有终。师傅累了,等做完这件事,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浮生不要来打扰我哦。”

“好的,师傅。”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叫杨玄歌。浮生,记住了,保护好她,带着她好好活下去。为师不指望你有什么大的作为,也不想你做那第一人,只要你无愧于心,我便是睡觉,也能带着笑。”

“知道了师傅。”

杨玄歌身形渐渐消失,这场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叶浮生望着杨玄歌的背影,趴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对身旁的女孩说道,“你真好看,尤其是眼睛。”

女孩看着他,也笑了,“你还没给我起名呢。”

“这雪真美,要不你叫叶雪灵吧。”杨玄歌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白色,在回头看向她说道。

“真好听。”

然后小女孩便玩起了雪,在雪中欢呼雀跃。

“我也有名字了。”

“以后你就是我叶浮生的妹妹了,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

叶雪灵听在耳里,更加开心了。

后来,叶浮生带着叶雪灵拜入了这里的小门派,听雪阁。

那个年代,正邪划分并不明显。

听雪阁,只是被所谓正道遗弃的门派,也是被所谓魔道不屑的门派。

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去拜入其门下。

但在那个冬天,那场雪里,叶浮生带着叶雪灵拜入了听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