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您说的过两天回家是什么意思，这个两天呢，是指的一个虚词，就像是几天这种说法，还是真的就是两天后出院回家？我们应该还没有接到医生的通知——”纪晓舒看向宋泽远向他求证，确定之后语气肯定了许多，“我们应该等听了医生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

“我已经好了。”宋老爷子抬起手臂摇晃了几下，“无论你们找哪个医生去问，都是让我可以出院了。”

“我们会问的。”宋泽远平静地说，“您老为了出院这个诉求，斗智斗勇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一点都不厌烦。如果医生同意，并且不用担心后遗症而且您能配合坚持复健，那我就接您回去。”

宋老爷子听到宋泽远这样说，脸上忍不住露出高兴的神色，但是却嘴硬，指着宋泽远对纪晓舒说：“你看看他，看看他，说话的态度是多么的傲慢。”

宋泽远说完之后立刻就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老爷子取笑似的评价，“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谈一谈，晓舒，你留在这里陪老爷子。”

纪晓舒如老爷子说的那样，大方向上完全就是跟着宋泽远的脚步在走。宋老爷子等宋泽远出去之后，问纪晓舒：“阿远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别人家的孕妇都是白白胖胖的，你这尖下巴呀——”

“可能现在还不到长肉增加体重的时候，外公，您就不要总是揪住阿远批评了，他做的已经够好了。”纪晓舒用撒娇的语气帮宋泽远说话。宋老爷子见她这样，对张婶说：“一条心，一条心呐。”

纪晓舒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是见张婶没有回话只是高兴地笑了起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宋泽远回来之后，脸上并没有多少轻松的表情，纪晓舒见此，以为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不知道是该当着老爷子的面直白地说清楚，但是等着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再谈。至于宋老爷子，一开始对医生允许自己出院这件事似乎非常有信心，见着宋泽远是这幅表情之后，不仅不担心，反而有些生气，“怎么了，他们对你说什么了？我之前都跟他们说过了，不要总拿那种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小概率事情反反复复地拿出来吓人。我看他们还是舍不得我走，想要天天晚上睡不好绝，来我这里查几次房……是不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地中海说不行的，我去和他说，之前和我说话的时候态度可好了，信心可足了，一转眼我又添了什么心病症了么……”

宋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指着门的方向。不过并没有人听他的话真的去请医生过来，纪晓舒与张婶全都盯着宋泽远，正等着他解释。

宋泽远特意将椅子搬到离宋老爷子非常近的位置，宋老爷子只要愿意，他的手指随时可以戳到宋泽远的鼻尖上。

“那位是您的主治医师，您客气一些。您也不能为了尽快出院去折腾医护人员的耐心，别的病人是追着问医生怎么治，您是整天追着问他们什么时候出院也不管自己的病情如何，过于积极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