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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地出来，利兹联的大街小巷都装扮得焕然一新，数不清的圣诞饰品挂满了家家户户的门口。亮晶晶的圣诞树挂满了彩灯，在等待圣诞节到来。
霍伊踩着积雪在慢行着，路上的行人很少，车辆也不多，整座城市似乎都被吸引到了埃兰路球场那边去，人们或都躲在家中靠着壁炉取暖。
霍伊没有选择马上回家，而是来到了埃兰路球场的面前。此时高大白色的建筑在苍白的世界里显得非常雄伟庄严，散发着近百年的历史气息。
埃兰路17号，霍伊敲响了斯托克.伯奇家的大门。
开门的正式斯托克.伯奇，他穿着一件羽绒大衣，只露出略微苍白的脸庞，样子像北极圈的北极熊。
“霍伊？噢，我的孩子，好久不见。”
霍伊从包里取出一张卡片，有点不好意思地递给了老头：“祝您圣诞节快乐，伯奇先生。”
斯托克.伯奇一点也不介意霍伊送的只是一张卡片，这些年一个人过得习惯了，如今突然收到霍伊的卡片，内心涌起经久不见的温暖。
“谢谢你，霍伊，外面太冷，进来坐。”
霍伊摇头：“不用，我得走了，我妈妈还在等着呢，再见，伯奇先生。”
斯托克.伯奇留不住他，微笑着送他出了院子，老头站在院门口久久站着，看着霍伊离去的挺拔身影发呆。
之前想了许多感激的话，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霍伊不由得感到一丝的懊恼。如果当初没有斯托克.伯奇的劝说，或许霍伊不会真正下决心去踢球，因此他从内心是感激这个老头的。
沿着以前送外卖的路线往回走，经过埃兰路和M621交错的立交桥前，霍伊停下了脚步。
头上的巨大建筑传来机动车经过轰鸣的声音，仿佛在做展翅高飞前的准备，在肃杀的冬景中，显得蠢蠢欲动。
他习惯性地抬头向上望去，脸上充满了虔诚。过去两年里，他无数次经过这里，这里已经是他习惯思考的一个圣地，每当感到烦恼和不安时，抬起头看这座四通八达的建筑，霍伊的烦躁情绪就会得到释放。
霍伊沉默，少言，但并不表示他是个没有情商的人，只是他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从小到大他都住在皮斯顿这种被外人冠以贫民窟的街道里，倍受歧视的目光，让他不再相信别人。
立交桥，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
‘秒味’还在营业，门外耀眼的牌子在闪烁着，意图吸引越来越多过往行人的注意。
胖子卡莱尔.布特此时正在柜台算帐，浑然没有发现霍伊站在了门口。
“霍伊？”有不少店员认出了霍伊，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出了口。
霍伊在卡莱尔.布特抬头的一刻，递给了他一张贺卡，贺卡是苏兰昨日做好的，然后由霍伊写上祝福的话。
“哦，谢谢你，霍伊。”卡莱尔.布特放下手中的计算器，站了起来，满脸微笑，脸上的肥肉在一张一弛地抖动着，“好久不见，你现在做什么？”
霍伊回答：“一份算不差的工作。”
说着他丢下布特，走进了里间，向以前一起工作的人提前祝贺圣诞快乐。
店员们有点吃惊地看着霍伊，然后大方地接受了他的祝贺。等到霍伊离开了‘秒味’后，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嘿，你有没有发现霍伊变了？”
“是的，他变得跟以前不同了。”有人回应。
“哪里不同？”
“这个…比以前喜欢说话了或是有礼貌了。”
卡莱尔.布特翻着手中的卡片，看着霍伊扭扭歪歪的字体，听着手下员工低声的议论，望着霍伊离去的背影，面带欣慰。
……
皮斯顿大街，跟以往总是昏暗的情形不同的是，街道比以前明亮了许多，透着一丝喜庆，也只有圣诞节这个一年一次的节日才有有此改变。
打开家门，苏兰正在打电话，手中不停地在记着什么东西。自从布拉德.乔治告诉他妈妈失业了后他才油然发觉，似乎在很久以前妈妈就不曾出门过。
听到关门声，苏兰回头看了一眼霍伊，然后对着话筒点头脸说了几个“好”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怎么回来这么晚？”
霍伊放下包，做到沙发上，解释道：“送卡片费了一点时间。”
苏兰点头：“都送出去了吗？”
“没有，卡罗姆教练那份没送出去，我找不到他。”霍伊回答。
苏兰收起手中的那张纸，一边走回卧室一边说：“卡罗姆教练真是个奇怪的人。”
霍伊不知道，卡罗姆其实已经向俱乐部提交了退役申请，俱乐部虽然舍不得这名功勋的老教练，但也是尊重他的决定，给他在俱乐部挂了一个荣誉的称号就放他走了。
看见家里似乎没有准备过圣诞节的气象，一点礼物或是饰品都没有，霍伊很奇快地问：“不过圣诞节了吗？”
苏兰从卧室里走出来，“今年不在家过了。”
不在家过？霍伊摇头作不明白状。
“我认识一个朋友，好久以前失去了联系，今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们去她家过圣诞节。”苏兰解释。
“远吗？”
苏兰翻出以前的东西，似乎在找些什么，抬头回答霍伊的问题：“不远，就在利兹。”
霍伊哦了一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苏兰突然想起一件事，对霍伊说：“刚才霍里打来电话，你记得要打回去，说来这么大你似乎就这么一个朋友。”
亚当无非是节日问候罢了，不过拗不过苏兰的坚持，霍伊还是回打了过去，电话是亚当接的。
“圣诞节快乐，霍里。”
“霍伊，你也是。”亚当那边似乎很吵，说话的声音很大，“过来吗？霍伊，我们正在开party。”
霍伊看了一眼苏兰，委婉地拒绝道：“不了，霍里，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是每次都缺你，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亚当在那头遗憾地说。
霍伊呵呵一笑，打趣说：“不缺，多了我反而不好。”
“好吧，希望下次你能来。”亚当劝道，“我有事，先挂了，以后再联系，再见。”
“好，再见，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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