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京兆尹1
作者:姬流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98

苏清抱着清韵,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他不是毛头小子,他知道男女之别,他也知道这个时侯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反应的,但是看着清韵娇红的双面,带泪的面颊,白玉般的皮肤,他突然觉得,自己便是碰一下也是亵渎!

苏清发了会儿呆,轻轻的把清韵放在床上,托起一张薄被小心的盖好,这才鞠躬施礼,转身要走。

清韵愕然,“苏公子,您也嫌弃奴家么?”

苏清犹豫了一下,才走进两步说:“只是不敢亵渎,清韵姑娘在苏清心中就是子建心中的洛神。”

清韵潸然泪下,“苏公子,您这是笑话我么?出了那种事情,被莺莺侮辱,清韵不仅颜面扫地,更不能做人。公子此言,只能让清韵无地自容!”说着,清韵已经泣不成声。半坐在床边,锦被搭在香肩上,似落非落;一手撑起身体,却没了杯子的遮挡。

苏清眼看那侧颤巍巍落出一朵鲜嫩欲滴的大桃子,随着哭声和身体的起伏仿似在枝头风雨中摇摆,不胜冶艳,一时心荡神摇,方才的敬畏抛到一边,坐在清韵撑起身体的一侧,只轻轻一扶,那只玉臂便搭在自己肩上。

清韵哭着,顺势倒在苏清的怀里,眉眼斜飞,一缕泪光就那么把苏清最后一丝理智挑没了。

低头,捉住樱桃,含在口中,却舍不得咽下去。辗转反复,如龙戏珠,吞吐之间,二人已经翻滚在床榻之上。苏清已经完全没了斯文,天旋地转的时候,清韵突然觉得不是与苏清在一起,而是被莺莺撕打着,可是她明明知道身边这个人是爱慕她的苏清。

多么可笑的认知!

清韵泪眼模糊的看着迷乱的苏清,或者是曹汾,这种被称作爱抚的行为和莺莺折辱她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吗?如果莺莺足以让她羞愧至死,那与曹汾的颠鸾倒凤,与苏清的阁楼偷情,是不是足以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呢?

人之所以后悔是因为还有救赎,如果连最后的救赎与希望都没了,也就无所谓后悔。清韵好像站在一边看着苏清和别的女人狂欢,滚烫的身子下是一颗越来越凉,渐至冻结的心。

苏清颓然的瘫倒在清韵身上,方才的事情之于他不过是一场期待已久迟到的狂欢,飨足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感觉。

疲惫淹没了他,眼皮只是动了动,便酣然睡去。

冷风从清韵赤裸的身子吹过,也吹醒了她的意识。苏清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呼啸着要撞出来,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满足自己。

手颤巍巍的拿起枕头,看着苏清飨足的睡容慢慢的盖了下去……

男人的腿使劲的蹬踹了几下,可是怎么敌得过已经疯狂的女人?慢慢的,那腿便如抽筋似的偶尔动两下倒一动不动。

清韵还在使劲的摁着,或者她已经变成了一块凝固成这种姿势的石头。

直到旁边突然有人“哎呀”尖叫了一声,她才慢慢的扭过头去,世界才重新入她的眼睛,可是入眼的世界似乎和过去截然不同。

“杀人了……”

“嗵”,尖叫声被蓦然打断,闯进来的侍女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慢半拍似的,从后脑流出一滩白糊糊的东西混着红色的血向四周延展着。

清韵木然的看着这一切,脑浆和鲜血带着腥甜润进她的心里,积聚的烦躁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

“呼!”她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瘫坐下来。

“想不到这里竟有一个好坯子。”黑衣人慢慢走过来。

清韵不知害怕的看着他,眼神木然的没有焦距。

“跟我走吧,我能让你满足。“黑衣人念咒一般的低吟着,手轻轻的从清韵的眼皮上拂过,清韵觉得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闭上眼,倒在床榻上。

曹汾回到府里,一觉醒来,日头高举。他得到两个消息:第一,苏清死在清韵换衣服的暖阁里。京兆尹正在前厅等他,希望能把清韵领回去;第二,王程远的后花园被人挂了一具近似诅咒的死尸,开膛破肚还长了蛆虫,京城里议论纷纷,大家说王家亏心事做的太多,这是魔鬼羡央山冤死的人再找王家算账。

其实羡央山之战后第二年,王程远逡巡不前,贻误战机,导致将士惨死阵前的事情就已经流传民间了。只是羡央山之后,以江家军为先锋的队伍一路势如破竹杀入北朝,回来后又做小伏低甘为王家驱使,王家贪天之功为己有,让有心弹劾的大臣御史们束手无策。

虽然御史有风闻弹劾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不能乱用。大家一直都等着,等着王家不行的那一天。所以,死尸一挂出来,关于羡央山的传言就变成言之凿凿的东西,在御史们的书房里砚台上蠢蠢欲动了。

曹汾揉揉依然酸胀的额头,清韵没有回来,难道是苏清色胆包天逼得清韵失手杀人?可是清韵那个柔柔弱弱的人能杀了苏清已经不容易,再杀一个小丫头?他不相信是清韵能做的事,但是清韵去哪里了?

京兆尹李春杰官儿不大,但是要负责整个京城的社会治安。比起其他的地方官,京兆尹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位,因为离皇上最近,做好了一步登天;但是也很麻烦,比如太傅家的猫被国舅家的狗咬了,吵吵嚷嚷到你这里来评理,一个要杀猫,一个要宰狗,眼瞅着猫狗都快一家亲了,两家人到吵得脸红脖子粗,拔刀动剑。

这个京兆尹是个大大大大的小官。

眼下,开国侯府的少主人死在太傅家歌姬换衣服的地方,而且赤身裸体,一看就没干过好事,明摆的强*奸,还不好说。

李春杰万分相信是歌姬清韵不堪受辱杀了、或者说是失手杀了苏清,然后被自己的主人曹汾藏起来了。骨子里,李春杰瞧不起这些纨绔子弟,谁死了都是老百姓的好事。所以这个案子,他的处理原则就是找个顶包的,大家都能接受,自己功成身退就好。反正开国侯府目前江河日下,这个独子一死就剩下一屋子的女人,蹦跶不了几下;只要曹府拿出一个办法,自己总有道理给他糊弄过去。

说实在的,李春杰更愿意找个偏远的地方当个父母官,断个偷牛案,抓个摸鸡贼什么的,都比在这里跟着这些光鲜亮丽的衣冠禽兽周旋舒服。

况且,李春杰心里还有一个大案子。

朱雀大街旁的生辉巷里躺着六具一击毙命的黑衣人尸体。衣服的质地和王程远府后挂着的死尸极为近似。他根本不相信妖魔鬼怪,凭着直觉,他认为死尸和那六个人应该是一伙的。有人杀了他们之后,选了一个挂在的王府后院的墙头上。

可是,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做这般匪夷所思的举动,而且刨心挖肺,残忍至极?仇杀?还是……他忍不住想起王府的主人,王程远,难道有人在警告这个混混?可又是什么原因有这个警告呢?

李春杰黎明时分就被叫醒,跑到王家后院墙下验尸。

发现尸体的是个打更的,从后墙下过的时候,扑打,有什么东西掉在他身上,用手一摸——软软的,肉呼呼的,还动,仔细一闻还挺臭,打着灯一看——蛆!打更人骂着晦气要走,又觉得不对,凭什么从天而降啊?

抬头一看,妈呀!

这才有人报警,至于那个打更的,已经吓得被抬回了家,能不能活过来就不用李春杰管了。

等到天大亮,验完尸,交代完事项,拜会了王程远,原以为对方会暴跳如雷。没想到,王程远竟然阴着脸一句话没说,听他讲完经过,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什么意思?快办?慢办?还是不办?

估摸着曹府这边该有动静,李春杰这才颠颠的过来要人。他觉得这事比较简单,随便给个什么人能交差就行。<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