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看到早在那里等着的韩至，旭儿并没有惊讶。

“你不该去暴露自己。”韩至带着些不赞同的语气。

“师父，我不会像娘那样，无所要求。我不会让伤害娘的人好过的。”那一刹那地狠厉自眼眸中闪过，精锐的气势犹然而生，然韩至如此的大人都为之一怔。

这个孩子，在他娘面前乖巧的样子，可是私底下的人却都既爱他又怕他。而最深知他狠绝的便是韩至这个师父了。对于‘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尤其会加倍奉送的。就想今夜那个恶人企图染指大当家，虽然让他制住了。但是旭儿却面无表情地朝那个恶人的下身刺去，鲜血淋淋地绝不放过他。面对这如此血腥残忍的样子，韩至都被他吓到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何来如此的残忍和狠绝？

看着韩旭，他这个当师傅的也无奈。

“旭儿，你娘会生气的。”

“那就不要让娘知道。”韩旭一敛。

“不要让我知道什么？”旭儿话一落，韩默云便推门而进，她盯着旭儿，等着他坦承。

“娘，”韩旭没有丝毫的心慌，朝着娘亲扬起稚嫩的笑容，“我想让师父通融我几天，让我玩玩。哪知你进来就听到了，”那无奈又像做错事的腼腆笑容，让韩默云无奈一笑。

“想玩就玩啊，不过该做的功课还有该学的武功都要学。可以减少课业，但是不能间断。”韩默云将儿子拉到跟前，摸摸他的头，这个孩子，撒起娇来这么叫人心疼啊！要是半月看见了，准又得说他可爱了。

“好吧！”似有些不甘，韩旭只得瘪着嘴同意。

“韩至，我刚才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掌柜告诉我恶人已经抓住了。你也去休息吧。”她跟本就不知道那个企图侵犯她的恶人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他们师徒两个给解决了。

韩至点头离去。只是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这个小子太会装了。

“旭儿，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韩默云只是来看看旭儿是不是踢被子，今晚她也有些担忧睡不着，怎知他还没有睡下。

“我本来都睡了。后来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才被吵醒，就出去看看。是不是那些官差抓到坏人了？”韩旭聪明，但是该装傻的时候也是该装一下。他不会让娘知道自己狠厉的手段的。

“嗯。这下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我想没几天居益又会恢复以往的热闹的。”韩默云带着儿子走到床边，要让他上床睡觉。

“是啊。”旭儿拉着娘亲的手，不想睡下。“娘，你喜欢这里吗？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吗？”不经意的问话，让韩默云笑笑，这个孩子，有时候那么天真，有时候又那么直逼人心。

“喜欢啊！这里空气清新，没有什么纷乱，没有争斗，过的简单舒适。旭儿不喜欢吗？”抚着稚嫩的脸蛋儿，无比满足。

“只要娘喜欢的，旭儿也喜欢。若是娘不喜欢的，旭儿也不喜欢。”旭儿会为娘铲除娘不喜欢的一起。他在心里补充上。

“旭儿，以后你长大就知道了，很多东西都是变化的。等你长大成*人，出去闯荡之时，就会见到更多的东西，谁都无法预料未来的。”就像她永远都料不到自己会成为一个作古的古人。

“娘去过昌都吗？”旭儿突然问道，铮亮的眼眸带着些探究一闪而逝，没有让娘亲看到。

“昌都啊！去过，那里很繁华，很热闹。”心不在焉地回答，眸间的痛苦，让旭儿心里也跟着痛。

“娘喜欢昌都吗？喜欢那里的……人吗？”

“昌都……”顿了顿，喃喃地说着，“呵呵……以后你长大了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好了，太晚了，该睡了。别忘了，明早你还要练功。”韩默云一笑而过，闪避着儿子的问话，更闪避着那些回忆。

“娘晚安。”韩默云吻了吻他的额头，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睡下。

看着那张小脸，韩默云又陷入了自己痛苦的回忆中。五岁的旭儿，已经越来越有‘他’的样子了，几乎就是他的缩小版了。呵……若是‘他’看到旭儿的样子，恐怕再也不会那么怀疑地说着他是‘孽种’了吧。

抚着睡熟的小脸儿，韩默云不禁喃喃自语：“苍，……”

良久，韩默云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该熟睡的旭儿睁开双眼，莫测的眼神望着离开的娘亲，“苍……”还在念着这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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