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反戈一击
作者:云鹤游天      更新:2020-02-26 20:31      字数:2148

独孤敖嘎第一眼便看到了贺木额日斯,心里特别的不自在,暗自骂道:你贺木额日斯还真做了他们的走狗。

头曼单于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敖嘎呀,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兵士都带回来了吗?冒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呀。”

独孤敖嘎没有立即回答,抹了一把脸上的霜雪,又瞅了一眼在座的人,说:“单于,我想与你单独谈谈,你能不能让这些人先回避一下。”

头曼单于用目光将在座的人扫了一圈,说:“这里没有外人呀,他们都还正在用餐,怎好让他们出去呢?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你们吃过了饭再来吧。”独孤敖嘎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头曼单于看到好端端一个红火热闹的场面被独孤敖嘎给搅了,勃然大怒,喝道:“敖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兵士带回来了吗?冒顿为啥没和你一起回来?”

独孤敖嘎只好车转身子再次面对头曼单于。

独孤敖嘎隐约感觉到,如果自己将实情相告,必会背上违背军令的罪名。同时,还必须说出冒顿不回龙城的理由。干脆,还是说假话吧。

独孤敖嘎一生都没有说过假话,还未开口,自己的脸先红了。

独孤敖嘎镇静了一下,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回到森林,也没有见到冒顿。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停止练兵还不是时候,所以中途又返回来了。单于,东胡备战的消息确实是真,派往月氏国的探马尚未回转,现在我们就贸然下没有战事的结论,未免过早。”

头曼单于厌烦地挥了下手,说:“即使月氏国真的在备战,也不过是防备我去打他们,毕竟我给他下过战书。至于月氏国要主动与我匈奴开战,纯粹是无稽之谈。而东胡在备战的消息已经证实是谣言嘛,没必要去考虑。你还是执行我的命令,让冒顿火速回龙城,将森林里的兵士都带回来吧。”

独孤敖嘎涨红了脸,说道:“单于,军国大事,岂能儿戏呀。作为匈奴的大将军,我有守土之责。”

赫连哈尔巴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怪不得敖嘎将军敢违抗单于的命令,原来是将单于的命令当儿戏了。单于呀,你听清楚了吗?”

头曼单于更加恼怒,喝道:“独孤敖嘎!你是将军,军人当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你忘了吗?你违抗命令,该当何罪!”

独孤敖嘎近似哀求地说道:“单于呀,你怎么就如此固执呢?月氏国和东胡人确实在备战呀……”

“你不要再说了!”头曼单于果断地打断独孤敖嘎的话,说道,“你最近是怎么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现在说话怎么和冒顿的话一个味呀。太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们是中了邪了吧,怎么老说是要打仗呢?打仗对你们又有啥好处?再说了,打仗不打仗,发动不发动战争,是我考虑的事,你们又瞎操哪门子心。”

独孤敖嘎哀求道:“单于呀,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发动不发动战争的事,而是人家要来打我们。单于,我们不得不防呀,再晚就来不及了呀单于。”

赫连哈尔巴拉阴阳怪气地说:“真没想到呀,敖嘎将军和冒顿一起练了几天兵,也变得忧国忧民起来了,是让冒顿洗脑了吧。你是来替冒顿当说客的吗?”

独孤敖嘎的火气立即被点燃了,热血上涌冲昏了头脑,耳朵呜呜鸣叫起来。

独孤敖嘎完全忘记了眼前是什么场面,咆哮道:“我替冒顿说话又怎么啦?因为冒顿正确!冒顿忧国忧民有什么不对?却是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货色,放着国家安危不顾,整天除了搞阴谋诡计就是嘻嘻哈哈,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吆喝,好大的火气。敢情单于和我在一起反倒狼狈为奸了?那你说,单于和我谁是狼?谁是狈?”赫连哈尔巴拉看到头曼单于已经发怒,大喜,继续火上浇油,不失时机地抢去话头进行反击。

挛鞮希都日古插嘴说:“敖嘎将军,我们让单于开心也错了吗?像你这样惹单于生气反倒好了?”

独孤敖嘎自知,自己舌战绝不是赫连哈尔巴拉等人的对手,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的舌头变成别人的工具来使用。

独孤敖嘎不想与这些人纠缠,说道:“我与单于说话,其他人休得多嘴。”

头曼单于看着独孤敖嘎,觉得既好笑又气愤,说道:“你真的是受冒顿所托来当说客的吗?那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改变我已经做出的决定的。你速去通知冒顿,他若胆敢违抗我的旨意不回龙城,我就以违抗军令论处他。连我的话都敢不听,反了你们了。”

赫连哈尔巴拉又哧哧笑起来,说:“单于呀,人家一个是战功卓著的匈奴大将军,一个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过说说气话而已,又能拿他们咋样。他们现在已经违抗了你的命令,你不是照样不敢处罚人家嘛。人家知道你心软,对他们下不去手,所以才敢违抗你的命令嘛。”

头曼单于更加老羞成怒,喝道:“独孤敖嘎,不要以为你年岁大啦就倚老卖老。你违抗了军令,我照样要砍下你的脑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快去将森林里的兵士全都带回来,让冒顿速回龙城见我。”

独孤敖嘎哀求道:“单于,难道咱们俩就不能单独说说话了吗?我确实有要紧的事情要对你说呀。”

“你不就是劝我撤回成命吗?还能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头曼单于挥了下手,厌烦地说。

挛鞮希都日古瞅了一圈众人,突然对独孤敖嘎说:“你三番五次要单独与单于见面,又身挎长刀,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呀。难道你想行刺单于不成。”

独孤敖嘎愤怒地瞪大了眼睛,猛地解下长刀抛到门外,说:“我是那暗箭伤人的卑鄙之徒吗?单于,我上次回来曾经对您说过,有人要行刺冒顿,您知道凶手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