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最终被送到了金部，被当时的金部长老用作小白鼠，作为第一批试验品。

当时金部对药人的研究才刚刚开始，处于生长期的孩童是最容易炼制的。一旦炼制成功，他们就会丧失意识，体内潜藏的力量就会被挖掘出来，一举一动都会听从操控者的命令，就跟他的傀儡一样。

当时药人炼制的失败率极高，一百个孩子中可能只有十个才会被炼制成完美的药人。也就是说，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们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但即便是这样，金部弟子还是每天有条不紊地给药奴喂药，换培养液，检查药人炼制过程中的每一步，确保各个环节不出差错。

这一切，都在罗生门中进行。

漓渊不止一次去探视过这批药奴，这批孩子的身体素质很好，炼成完美的药人的几率很大。

在药奴炼制的最后一个环节里，他再次找到了那双眼睛。

他本以为那个叫玉珩歌的女孩在炼制过程中死去了，毕竟在之前的环节中，他并没有发现她。

漓渊站在她所浸泡着的琉璃水缸前，对上她那双依旧纯净的眼眸。

别的琉璃水缸里的孩子几乎都死了，被强劲的药力撕成了碎片，水缸里充斥着猩红和残肢断臂，成为了失败品。

而她，依旧睁着她那双纯净的眼看向水缸外，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求生的欲望。

漓渊伸手隔着水缸抚上她的脸，对着她微微一笑:“就是你了，我的女孩。你一定会是一个最完美的药人，你炼成之日，就是她新生之时。”

“瑶，我的美玉。”漓渊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颊，轻声对她说，哪怕知道隔着一层琉璃水缸，她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说的话。

“这个药奴，本座要了。”漓渊说。

跟在他身后的金部弟子急忙将她的编号记了下来。

漓渊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他的美玉，终究会彻底成为他的。

他等了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上次本座要的那个药奴，可是炼成了？”九九八十一日后，漓渊来到罗生门迎接他的美玉。

负责记录的女弟子怯怯地看着他，而后低下头翻阅着手中记录的书籍，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大人，她失败了。可……”

漓渊眉头轻挑，径自走向那个琉璃水缸。

水缸中的并不似其他失败的缸中漂浮着残肢断臂，水缸中的培养液依旧碧绿清澈，他的美玉安静地浮在其中，肤白胜雪，那双熟悉的眼眸透着依旧干净澄澈，却透着一丝迷惘和空洞。

她还没死，但似乎失去了记忆。而且她的模样也因为药物而改变了——原本一头浓密如瀑的青丝被染成黛紫，漆黑的眼眸也变成了妖娆的酽紫。紫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衬得她裸露着的肌肤愈发白皙。

“大……大人……她还有自我意识，但似乎失去了记忆，也……也就是说，失败了……可不知为什么她竟没死……”那名女弟子慌慌张张地翻着手中记录的书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拿着书卷的手不住地颤抖。

出现这等意外，以金部长老那暴戾的性格，只怕自己难逃一死……

“呵，真是天助我也。”漓渊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这样的一具身体才最好控制。

他上前了两步，白皙的手指隔着水缸按在那女孩的眼睛上，黑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的光芒，“我的女孩，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手中凝起了诡谲的紫色，那抹紫色缓缓渗入水缸，女孩的眼睛里涌上痛苦的神色，而后缓缓阖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把她送去训练。”漓渊看着女孩清秀的容颜，缓缓抽回手，眼底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诉说着他毫不掩饰的兴奋。

“漓漓漓渊大人……这……我……”跟在他身后的女弟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手中的书卷都掉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