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哉云看着掀动舆论的聂凌伟，冷冷一笑，“凌伟，你们一脉做了什么事情，你们心知肚明，真要让我当着聂家所有人的面，将你，你夫妻，你女儿，你旗下子弟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吗？”

聂哉云浑厚的声音瞬间压下了所有吵杂的言论。

在他那双凌厉虎目的注视下，聂凌伟只觉得有一股寒霜正顺着脚心涌上头顶，就如被一只饥饿的猛兽当成了猎物般，他此时就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有些困难。

他的砰砰直跳，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怎么会，家主怎么会知道他们一脉做了什么，不，家主不可能知道的！

聂凌伟觉得，若家主早就知道了，又岂会容忍他们这一脉到今天。这不过是他为了驱除自己一脉所找的借口罢了，不要被他的气势吓到，不要自乱阵脚，他不会知道的，他绝对不会知道的！

聂凌伟在心中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慢慢稳准了心神。

他抬头，直视聂哉云，“家主，就算你想驱除我一脉的人，也休想往我们身上扣屎盆子。”聂凌伟豁出去了，如果争还有一线希望，若自己任命，那么他这辈子都要与家主这个位置无缘了，不，不仅如此，他还会失去自己所引以为傲的一切。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聂哉云早该想到，聂哉重那般无耻，他的儿子又能好上几分？

“呵～”聂哉云冷笑，继而开口道：“十五年前，我儿、儿媳带着栾儿从外归来，聂哉重将他们归来的消息与路线告诉了霖、慕容两家，造成我儿、儿媳身亡，让我的栾儿成为孤儿，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事，有是没有！”

“九年前，我栾儿被聂倾城、聂云霜欺辱，初春时分被推入池水中险些丧命，你敢说这事与你、与聂哉重无关？”

“八年前，我出征，聂家大小事宜由你父亲开始掌控，而我栾儿废物之名，就是在那时传遍了整个汴京城，这件事，你认是不认？”

“六年前——”

“五年前——”

聂哉云每说出一句，聂凌伟的心就为之一颤，有些事他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聂哉云口中所说的每一桩每一件，都与他的父亲脱不开干系。

聂家众人听到这些，被吓的猛地倒吸冷气，若家主所说一切属实，那么大长老这一脉的人只是被废除玄力驱除家族，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聂凌伟，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聂哉云凌厉的喝声炸响在聂凌伟耳畔，震的他浑身一颤，但即便如此，聂凌伟还是不肯承认，他仰着头，悲壮的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

聂哉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聂哉重，后悔自己为何没早一点结果了他。

若不是这次光明神殿意图掌控琉霖国，聂哉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当初他儿子、儿媳的死竟然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若不是看在聂凌伟对此事并不知情，他怎会只废除了他的玄力，将其驱赶出门。

“哈哈哈哈～～”

凤舞突然大笑出声，笑声突兀而诡异，让众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她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个不停。就跟疯了一样。

聂瑞等知道她尿性的人突然浑身一颤，妈了逼，聂凌伟你见好就收不行吗？非要招惹大小姐这个凶神。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凤舞止住笑声，动听的声音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是嘲讽，似是不屑。

她扬起手，摘下束缚着发丝的羽冠，一头乌黑的秀发若瀑布般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