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审问
作者:老三的烟头      更新:2020-03-04 21:21      字数:3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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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审问

出了教堂的大门,两人先后各自上了一辆黄包车,仍旧是一前一后的。陈伯康敏感的摸了一下腰,前后左右转头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还是很安全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一路向西,又向南,转头又向东,如此折返,终于来到一处弄堂。陈伯康一看,这不是吕班公寓(今重庆公寓)吗?旁边就是花园公寓,再往下走一点就是万宜坊了。

一想到万宜坊,就又想起了郑萍,想起她就觉得心酸心痛。自己就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劝说,还要坚持一意孤行,如果是为了继续执行并完成任务,完全可以另找机会。忽然,他想到万一丁默村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她会怎么办,也只能这样深入虎穴了,搏得一线生机。只是她能想到开头,却想不到结尾,这一去尽然就是天人相隔了。

跟在后面的陈伯康走进了吕班公寓,心里去在嘀咕,为什么不到法国公园(今复兴公园)去。这个吕班公寓是用钢筋混泥土建造的,虽然只有四层,但名气却很大,外面售价是按黄金来论的。

公寓的层高敞亮,装饰豪华,外墙简约而典雅,用褐色面砖饰面,门厅主入口内设塔司干式白色双柱门廊,壁柱上部及女儿墙为装饰艺术派风格,全楼为单层钢窗。楼梯明亮宽阔,走廊间形成优雅曲线,暖黄的灯光、红褐色的木门、精致的马赛克地砖和木质地板,彰显出它的老成持重。

不知不觉的,他们来到了顶楼四层,在一房间房号为16号的门口停住了。女人回头看了眼陈伯康,又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掏出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陈伯康在她看自己的时候楞了一下,觉得她的动作有些熟悉,带着疑惑走了进去。

“你想喝点什么,酒、咖啡还是茶?”女人把随身的坤包往桌上一放,然后走到一旁的橱柜前,边拿东西边问他。

“还是茶吧。”陈伯康打量着这间房间,两套间,外间是客厅的摆设,打扫的干净整洁,也不知是租的还是买的,如果是买的这笔费用有些吓人了。

“喂!你发什么愣,在看什么啊?”

“啊,没看什么。这张照片上的人是—”,陈伯康看到陈列柜上一张女人的大头照片,妩媚多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回忆中一时想得出了神。

“怎么不认识了?”女人边说边转过头背着他,伸出手取下遮挡住脸的面纱又看向他。

“啊!是你!”陈伯康已看清女人的面目,惊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难以相信的面孔。

“是我,很意外?”女人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若无其事的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把手中的茶放在他的面前,又端着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我该怎么称呼你?教官?长官?前辈?同志?还是女士?”惊讶之后,陈伯康恢复神态,坐回沙发,端起茶边闻着茶香边问道。

“你很放肆!”女人的脸变得冷冰冰的,两眼射出寒光直直的盯着他,扫描着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很放肆?不知我什么地方放肆了,还请相告?”陈伯康把手中的茶一放,一点不示弱的反瞪回去。

“你就不怕我打死你!”女人皱紧眉头放下酒杯,有些恼怒的从旗袍开叉处掏出一把小手枪。

“呵呵呵,你约我来见面就是要打死我?安教官!”陈波康忽的笑了起来,身体向后一靠,闭着眼不再理会她。

“你!”安教官被他的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一时间僵持起来。

原来这位安教官就是陈伯康当初在临澧特训班的时候,想要逃跑时被抓住的那个安洪霞安教官。一想到她让自己扫了一个月的厕所,陈伯康的心就一股邪火,倒不是说要报复她,让她吃吃瘪也算是出气了。

“你就不怕我上报老板,看你怎么跟老板解释。”安洪霞抛出老板来,想以此压下他的嚣张。

“老板是老板,你是你。”陈伯康笑嘻嘻的回了句,意思是说你和老板不能相提并论,内心却在惊奇,女人穿军装跟不穿军装真是两回事啊!当初,这女人穿着军装抓自己,显得是那么的冷艳,杀气凌人,再看她照的这张照片,青春靓丽,娇艳动人,让人一看就甩不掉。

还有一个原因,到现在这个安教官都还没说出见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就是想见自己一面,或者仅仅是带个话。现在又抬出老板来压自己,明显是想让自己低头,难道重庆那边对自己不放心了,让她来警告自己。

想到这里,陈伯康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对于日本人、丁默邨、李士群,甚至共产党,他都觉得可以应付自如,经过几次生死考验,特别是上次经过76号的一番毒打之后,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但是对上军统内部,尤其是高层有种说不清的很危险的感觉。

“好了,安教官还是说说你这次的目的吧?”陈伯康率先打破沉默。

“哼!你就这么小心眼?怎么看也不像啊,难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给别人看的?”安洪霞似乎没有放弃,仍旧一追到底,不过却把枪放在了桌上。

陈伯康一听就皱眉头了,觉得这话意味深长,有点设套让人钻进去的意思,用不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撇撇嘴坐直身子,拿起茶杯又放下,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次就是专程来审问我的?还是说这是戴老板的意思?”

“也是也不是。”安洪霞悠闲的拿起酒杯喝了起来,身体向后侧身一靠,两腿一交叉,露出一侧长长的白生生的大小腿,还对他甩了一句,“别说那些漂亮话给我听,没用的,我不会信你那一套的”。

陈伯康眉头皱得更深了,更加不能确定其目的。今天对上这个安洪霞,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从另一方面看,很可能是戴笠不放心自己。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是自己的行事违反了规定,转念一想没有啊,所有的事都是很清白的啊。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好啊,那就先说说钱的事吧。”

“钱?什么钱?”陈伯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见她鄙视的看着自己,马上明白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对她说明起来。

当安洪霞听到陈伯康说抢劫日本人的鸦片,然后卖给来历不明的抗日组织,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再往后又听到他单人闯进76号找丁默邨要钱,被毒打一顿,收了一麻袋的假钞,用假钞收刮日本人的黄金首饰,脸色又回转了回来。

“你想让我怎么跟老板说?是说你机智聪明,英勇无比,当枪匹马的把那些人耍得团团转,还是说你跟共产党勾结在一起,又或者说你不明就里被欺骗了。”

陈伯康脸色神情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几分历练让他能做到遇事不惊。这个钱的事情不说是不行的,而且遮遮掩掩的只会让人怀疑,接下去就是回重庆接受处理。只是没想到安洪霞居然给了自己三个选择,还让自己挑选,这又是为什么?

“呵呵,安教官,你想让我怎么选择?我想你也知道,凭我一个人就想打出一片天地,那是假话,是骗人的。如果我不能用尽各种方法,谁会来帮我。要知道在上海,我可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给我一点帮助,你当我是神仙可以通天彻地,随心所欲?”

“那你给我句实话,到底跟共产党又没有交往”安洪霞追问。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共产党,也不清楚。”看到安洪霞想插话,陈伯康用手一摆,“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怎么跟他们联系上的吗?”

安洪霞瘪瘪嘴没说话,依旧看着他,同时小口的喝着酒。陈伯康故意长叹一声,身体向后靠去,用低沉的声音说,“我的手下有个人帮我联系的,说是有人知道日本人的鸦片出货的时间和线路,但是需要人手。我看是个机会,能够解我的燃眉之急,所以就答应了,同时要求一定要拿五十万。事后,我也得到了这笔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五十万!你可真富有,像我这套房子都可以买两套了吧。”安洪霞嘴上说着奉承的话,心里也对他另眼相看,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如今做起事来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严丝合缝没有***如果不是戴老板要她把钱的问题问清楚,这小子还真就蒙混过去了。

其实这件事也是能够理解的,一个人刚刚上位,面对需要大量钱的窘境,不犯点险怎么可能站得住脚。如果不能一次解决,始终是个巨大的难题摆在面前,小打小闹的行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轻视了他,差点栽在这小子的手里。如果自己没问出来,反被戴老板知道了细节,那自己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训斥受罚事小,从此再不会受到重用,甚至被发配都是有可能的。

“那么告诉你消息的哪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