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瑾于是继续吃饭，刚吃了几口，顾霆钧忽然又冒出一句话来。

他看着她，纠结了片刻，方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样：“那个……念念，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的话，明天我就让周姨教我，这样你下次来就能吃到了。”

“咳咳……”沈念瑾原本正在喝汤，一下子被吓得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霆钧的厨艺，简直是黑暗料理。

五年前他曾经因她早起做早餐辛苦，某一日忽然难得起个大早，给她下厨了一次。

那煎蛋和粥的味道，沈念瑾保证，但凡吃过的人，此生都跟她一样，绝对不想再尝第二次。

沈念瑾拿起顾霆钧递过来的开水喝了一口，待缓过来后，小心翼翼地道：“额……我只是随便问问的。你工作忙，做饭这种小事，就别操心了。”

“也是，”顾霆钧点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话，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我的厨艺的确很差，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不如这样，你搬过来住，每天给我做饭，我负责洗碗和陪小曦玩，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

又掉进坑里了，沈念瑾决定不能再说话了。

她瞧了一眼坏笑的某人，暗暗道：顾霆钧，五年不见，你变坏了！

吃过晚饭，沈念瑾准备洗碗，被顾霆钧制止了，说是留给钟点工就好。

她又提出该回家了，顾霆钧又道：“来都来了，等帮我换了药再走吧。”

沈念瑾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同意了。

等换完药，一番折腾下来，沈念瑾再次准备要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这下，顾霆钧也找不到理由再留她了。

于是也不顾她的反对，拿了钥匙开车送她回家。

车开到小区门口停下，沈念瑾前脚刚下车，顾霆钧后脚就跟了上来。

沈念瑾回头劝道：“你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不行！不亲自把你送到家，我不放心。”顾霆钧十分坚决。

他觉得她们小区十分不安全，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混进去。

比如说先前，他仅凭一张老照片，就从保卫那里骗来了沈念瑾家的钥匙。

两个人便并排着往前走，冬天的夜里很冷，走了没几步，沈念瑾放在外头的手便被顾霆钧的大掌握住了。

“放手！”

“不放！”

顾霆钧说完，就把她的手抓着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他的力道是那般大，语气也是那般不容人拒绝。

沈念瑾也放弃了违心的坚持，任由他去了。

的确，比刚才暖和多了。

夜风带来了一阵阵花香，沈念瑾深吸一口气去闻，感觉像腊梅、又似桂花。

正静静感受着，忽然身旁的顾霆钧道：“念念，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很像五年前？”

沈念瑾闻言，也被他的话带到了过去。

彼时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冬日。

每晚晚上不管多冷、天气多糟糕，他都风雨无阻地去“慕色”接她下班。

大多时候他们都是坐他的车回去。

有时候天气好，他们会选择手牵着手走路回家。

那时，也有这般清凉的月色，和浮动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