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又称鬼节，本就是用来祭祀的日子。白日里宗庙的祭天大典才是重头戏，晚上的宴会不过是附带而已。祭天大典是禁止女子参与的，灵惜也就只需要待在宫中操心一下晚上的膳食就行了。

申时，岚帝便换下了祭祀的冕服，来雨影宫接灵惜前去参加宴会。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宫道上的灯却已经点着了。岚帝带着灵惜一起去了偏殿，等群臣去齐了，才去主位上坐着。

这宴会本就是规格极高的场所，放眼望去，除去为数不多的留在盛京的王爷，侯爷，驸马之类，也就只有十二卫大将军，六部尚书、侍郎这些个官位极高的人在场了。不过这些个大臣也带着各家出色的公子哥儿，倒也不显得沉闷。

宴间，灵惜无意瞅了一眼，就瞧见了许久不见的长公主轩辕晴，以及小丫鬟舒儿。那一瞬间，灵惜激动啊，她好久都没有和这两个“同乡”在一起叙旧了。

轩辕晴抬眸，正对上灵惜的眸子。她微微一笑，对这许久未见的朋友，也甚是想念。

她前段时间待在楚江郡的军营里陪谢文麟，连军营都不曾出过，根本就不知道灵惜嫁到殇国来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与她相谈。

灵惜将目光转向了岚帝，却见他正品着小酒，欣赏歌舞。

岚帝感觉到来自身边的目光，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灵惜的眸子。灵惜匆忙转头，岚帝轻笑了声，对德福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对灵惜道：“你等等，朕给你个惊喜。”

灵惜疑惑。

一曲毕，舞娘尽数退下，殿内又进了几位穿着一致的舞娘。

瞧着她们身上有些眼熟的服装，直到音乐响起，舞娘纷纷起舞的时候，灵惜才反应过来。

这是她在十岁上元节时，表演给父皇的《蝶飞花舞》。这已经近十年了，岚帝究竟是怎么找到舞曲的，记得当时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岚帝笑着，夹一个红烧狮子头放到灵惜面前的小碟子里，才问：“还记得吗？”

灵惜低头，好一会儿，才回答：“嗯。”

“有时间表演给朕看。”

岚帝说完，就继续品他的小酒去了。他才不会说出来，七年以前他去幽国皇宫盗取《百战奇略》的时候，瞥见幽国皇宫里那个能将幽国轩帝逗得哈哈大笑的丫头以及她跳的那支即兴自编的舞蹈。后来有多余的时间，他还摸黑去了她的寝殿一次。

大概，他们两人从那时就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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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若对场上的歌舞并不怎么感兴趣，也就在吃饱喝足悄悄从大殿里遛了出去，灵惜正怀念当年呢，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岚帝是瞧见了，也没当会事儿。反正宫中都有禁军守着，也不怕她跑出宫去。

灵若遛出来也不知道能去哪儿玩，就在宫里随便转悠，不知走了多远，竟跑到一池子旁边。灵若到底也只是个小孩子，便在池子旁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