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伤员二进手术室
作者:小宗飞狮      更新:2020-03-17 19:58      字数:3248

常言道:房漏偏遭连阴雨,严霜单打独根苗。就在李虎这个朋友伤愈准备出院时,主治医师突然来到病房,一脸严肃相面对兴高采烈的李虎说:“伤员虽擦破了点皮儿,好像无大耐,但经过刚才复查,发现他的内脏伤及程度很严重,并且已经发炎,院方意见住院治疗,如果发生加重迹象有可能还要转省院。”

“啊,不是说敷点儿药就回家吗?怎么又冒出了个内脏发炎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拿伤员当儿戏,我要起诉你们。”李虎非常气愤。

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近视镜的人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旁边儿的医生介绍道:“这是我们的院长,有什么事儿跟院长说吧。”院长接着说:“大家别着急,谁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局面,既然问题出来了,咱们就要想办法解决它。”

李虎心中的怒火像迸发的火山岩浆,一股脑地倾泄了出来:“主伤不治,光治表皮伤有什么用呀,如果这个伤员有什么闪失,我要拿你这个院长是问。”

“这位先生火气不小呀,火气伤身,注意自身安全吧。”院长警告了一句。李虎没想到这个院长毫不客气,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

“作为医院的院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抢救伤员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马上集中全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安排手术。”

伤员在无可奈何中又被推进了手术室。院长在关上手术室大门的时候告诉在场人员:“我非常理解你们这些领导和同事以及家属的心情,你们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地治好伤员。医院已决定,对于第二次进手术室的伤员,治疗费用全额免除。”

正说着,钱守义来了,他是送钱红到老师家后回来的。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大声的嚷嚷着,双方争吵的中心话题他听出来了,心里也是愤愤不平。

李虎看到钱守义迎了过去:“把孩子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伤员不是快出院了吗,乱嚷嚷是怎么回事?”钱守义问道。

“出院不就好了吗,朋友的伤情又发生了变化,他的内脏出现了问题,并且很严重,需要输血,输血懂吗?”李虎的眼珠子急的都快要瞪出来了。

“输血就输血呗,急什么。”

“能不着急吗,我们的血都不适合,如果再耽搁两天伤员就危险了。”李虎满脸愁容,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乱溜达。

钱守义听后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不通知我呢,我是万能输血者,废话少说,马上安排输血。”流动输血车在外面轰鸣着,钱守义的袖子已经卷到了胳膊窝,紧接着,又有几位伸出了胳膊。

伤员脸色苍白,眉头一会紧皱一会舒展,很明显他的身体在疼痛。几位医生忙碌着,他们在做输血前的各项准备。这时,输血车的车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位男医生站在车门旁大声地说:“钱守义,上车接受检查。”然后退了回去。

钱守义微笑着迈上汽车,来到输血桌旁,已经卷好袖子的右胳膊放在了输血桌上。医生看了看瘦小的钱守义,疑惑地说:“你要输血吗?”

“不输血我到车上干什么,别废话,马上抽。”医生问的好像有点多余,本来嘛不输血跑车上干什么。钱守义说出了有生以来最难听也是最干脆的一句话。

医生看他没有再言语,心里好像是说,你现在嘴硬,过会儿扎针的时候叫你求饶。医生熟练的动作使输前检查很快就完了,结果随后就出来了,只有钱守义和另外一位同志血型相配,其余同志包括李虎只能望尘莫及了。钱守义输血最麻烦,扎了半天没找到血管,按说身体消瘦的人血管明显呀,钱守义不行,胳膊像根擀面棍儿,刚才那位医生翻来覆去地扎,瘦细的胳膊扎了好几个红点,扎得他直叫唤,就是扎不到血管上,这下可把医生急坏了,汗珠子从头发跟里冒了出来。“这位钱老弟,我这可不是报复,你的血管隐藏的太深了,确实不好扎,要不这样,我让护士长给你扎吧。”钱守义未加可否。

一位慈祥的女医生走了过来,问了问情况,随后拿起输血针在胳膊上拍了拍,一针下去,鲜红的血液马上流了出来,顺着针管流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容器内。

钱守义朝刚才的医生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说,你扎了半天人家一针就找到了,你不服行吗?那位医生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微微奸笑,意思是说:我服了?我看你也服了,刚才你以为我是真的找不到血管吗?错,诚心治治你。

伤员得到了及时治疗,钱守义做了一件大好事儿,心里非常高兴,光在医院忙了忘了回老家接菲菲,夜幕降临时他才想起来,关键是跟女儿已订好了晚上一家三口吃饭,所以今天必须得把菲菲接回来。

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刚响一声钱红就嚷嚷开了:“爸爸,您干什么去了?呜、呜!把妈妈接哪去了?”

钱守义听着听着,心里不免有点儿内疚,孩子问的没错,早晨已经说好,晚自习都没上,早早的就回了家,可是,一把将军锁让她大失所望。打开锈迹斑驳的门锁,屋内冷冷清清的,“怎么还没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既然他们没回来,我先做作业。”懂事儿的小钱红打开书包,展开作业本做起作业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作业做的也差不多了,仍不见爸爸的身影。她不由得警觉起来,是爸爸因公司的事儿脱不开身接妈妈,还是到家妈妈没让回来。后者好像不成立,因为自己年幼他们肯定不放心,再等等。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钱红习惯地问一声:“谁呀?”

“钱红呀,我是你张叔。”

“噢,张叔呀。”她打开房门,看见张磊站在外面的台阶上,企盼的双眼看着钱红。

“张叔请进。”

“张叔有事儿,你爸呢?”

“爸爸接妈妈去了还没回来。”

“也没来电话吗?”

“没有,我刚要去打电话您正好敲门。”

正说着钱守义的电话打了过来:“闺女,爸爸对不住了。”

“都一天了,把妈妈接回来了吗?”

“早晨走到半道遇上一起车祸,这个你知道,我和李叔叔去医院了。”

“伤员没事儿吧?”

“由于出车祸的旅客是你李虎叔叔的朋友,他又联系医院又解决问题,忙的不亦乐乎。后来经过向医生打听,旅客伤势很重,需要住院治疗,这不刚安排完正要回家呢。”

没等钱红回话,张磊把电话拿了过来:“钱兄怎么回事儿,连家都不要了,孩子也不管了。”

“张磊呀,不是不管,让事儿闹的接菲菲都忘了,我正琢磨是现在接菲菲去还是明天再接呢。”

钱红又把电话拿了过来:“爸爸,今天晚上咱们全家聚餐还有戏吗?”

钱守义看看手表,说:“天儿还早,我马上接妈妈去,三十分钟后到家接你,等着吧。”

“噢,晚上会餐喽。”

“钱红怎这么高兴呀,有好事儿?”

“我爸爸说了今天晚上我们三口聚餐,这是我争取了好长时间爸爸才同意的,吃完饭我们还要到歌厅唱歌呢。”

“你们全家雅兴不小,是应该这样。另外你妈妈那歌唱的,堪称明星。你张婶就不行了,就知道工作,没一点儿浪漫,生活死沉沉,我回去后要把你们家的情况跟你婶说,让她也浪漫起来,年底咱们两家可以搞个家庭联欢会,一起热闹热闹。”

“还是张叔叔说的好,看得远,我一定向爸爸妈妈汇报,拿出好节目,争取参加年底的家庭联欢会。”钱红欢快地说。

“好,一言为定。”

张磊说完离开了守义家。钱红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随手关上房门后,悦耳的歌声悄声响了起来。有句话说的好,儿子随爸闺女随妈,钱红不但长相随妈,就连嗓子都随。在学校她就是文艺队的主要歌手,在舞台上,大家常常被她那委婉动听的歌声所折服,当然是掌声不断了。今年她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县六一儿童节歌咏比赛,最后得了个二等奖还很不服气呢:“我不就是忘了一句歌词吗,就给了个二等奖,明年见,我非得弄个一等奖让你们看看。”

钱守义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二十多里的路程菲菲整整数落了二十分钟,嘴没闲着。钱守义知道自己没按时接菲菲,心中不免有些内疚,所以一路上一言不发,任凭菲菲的数落。

“你们俩人怎么回事,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了,太让我失望了。”钱守义两口子到家后迎头挨了钱红一通埋怨。

菲菲首先承认了错误:“今天的问题源于我,虽然你爹也难逃干系,但半道出现的突发事件,也别太埋怨他,他是个好人。钱红,落实你爸的诺言,咱们走。”经菲菲这么一说,钱红脸上露出了笑容,并大声说道:“咱们吃饭去喽。”说完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