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还在继续。

看着众人陷入沉思，脸上布满疑惑，赵悦很是满意。很多时候，当一个问题提出来，能让人去置疑、去求解，那这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华夏人从来不少探索的精神，只是受制于传统的教育模式影响，很多时候不敢去置疑。

“打个比方，大家的视线不受自身影响，或者咱们借助望远镜的帮助，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正常来说，如果两艘船真的在一个平面的海上，真的是先看到桅杆？”

教室里显得很安静，显然赵悦提出的问题，确实让大家对一贯以来的思维有着冲击力，也让人置疑自己一直坚信的答案起来。

一个学员举手，弱弱的站了起来，然后问道：“大人，如果真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咱们看到的海船，应该是同时都可以看到整艘海船的模样，不应该是先看到桅杆，然后慢慢的从上往下看到海船的船身。按道理，船身不可能是后面才慢慢的出现的。”

这个学员是跟着赵悦去过南洋的，还是一艘战舰上指挥室的作战参谋。对于海上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另外一个学员也站起来了，问道：“对啊，大人。咱们在大海上，为什么看到来船，总会是先看到那些船的桅杆，然后才会慢慢的出现船身呢？”

面对这些质疑，赵悦很欣慰。他摆了摆手，让人重新坐下去，扫视了众人一眼，问道：“大家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

看着众人下意识点头，赵悦呵呵笑了笑，神色变得严肃一些道：“大家有质疑，这是好的。因为我刚刚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如果两艘船在同一个平面上，视线看到的，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在海面上那样看到的情况。只要船只出现，肯定就只会把船的全部看到了，而不是从桅杆开始，慢慢的扩展到全船身。”

“那为什么我们在海面上，又会看到这样的情况呢？这明显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是不是？”

赵悦直接把那圆球拿起来，放在了讲桌上。圆球只是铁皮制作，并不沉重。但有箩筐一般大小，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放好圆球，赵悦再次拿起两艘小船。这时候，他转向众人，面色变得非常严肃，缓缓道：“为什么我们在海面上，我们看到海上的海船，总是先看到桅杆的上部位，然后慢慢朝下，最终看到船的吃水位置。”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是以前，可能会有人回答。但被赵悦提的问题，原来固有的答案，终究产生了置疑，因此没有人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很简单，我认为咱们所有的人，其实是生活在一个足够大足够大的球体上面！海面，其实不是平的，而是圆的。只不过大海足够大，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们看到的海面，看起来是平面的而已。”

赵悦这话一落，整个教室里全部鸦雀无声，甚至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只是，下一刻整个教室轰然响起了各种声音。

“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体上？”

“这怎么可能呢？要是我们生活在球体上，那咱们不是会掉下去？”

“天圆地方，难道是真的？可也不是这样吧。”

“要是一个球体，那那些海水，不是可能会跑掉，怎么会。。。”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这样？太荒谬了吧。”

“。。。。。。。”

一时间，整个教室乱哄哄的，但所有的议论和讨论，都没有人赞同赵悦说的话。因为赵悦提出来的这个设想，实在太大胆，太有冲击力，打破了人们对世界的一贯认知。

如果不是赵悦在这些人心中有一定的定位和权威，恐怕早已经有人站起来朝赵悦开炮喷口水了。特别是那些世家子弟，就算大部分人之前不学无术，但还是有一些接受了很好的传统教育，学识还是很“渊博”的。

这时候，张载都出现在教室外面了，刚刚赵悦的话，他也听到了。对赵悦这种“胡说”，他本来有些怒意的，简直有些大逆不道。

没办法，赵悦刚刚的假设，太惊世骇俗了。所有人都是生活在一个球上，那人不是会掉下去？就算不掉下去，那那些水呢，怎么能保持不溜走？

不知道为什么，张载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站出来开口反驳。只是他的眉头，皱得宛如要掉眉毛一般，显然在想着赵悦提出的这假设，到底有多荒谬，又或者，这会不会有可能？

对于下面众人的反应，早在赵悦的意料当中。要打破人们一贯的认知，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甚至说，恐怕有可能掀起巨大的波澜。

听着下面各种议论，赵悦没有解释太多。手里拿着的两艘小船，很小。他直接放在了球体上方的表明上。

两艘小船放在了球体上方，自然有一定坡度斜度。看着赵悦的动作，下面议论纷纷的人开始慢慢安静下来。显然，众人要等着赵悦接下来的话。

等到教室慢慢安静下来，赵悦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刚刚我说的假设，恐怕让大家很不认同。但既然是假设，那他有可能就是真的，是能成立的。也有可能是假的，是不会成立的。”

“现在，我把两艘小船放在了这个球体上。咱们打个比方，这两艘小船周围的球体表面，就是海面。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两艘小船上的人们，在海上相遇的时候，是不是我们在海面上和别的海船相遇的情况？都是先看到彼此的桅杆，然后慢慢扩展到船身？”

赵悦一边说着，还一边轻微的移动一艘小船，两艘小船在轻微的移动下，能很形象的把赵悦要表述出来内容展现出来。

伴随赵悦慢慢移动船只，众人也在努力想象两艘小船在海面上遭遇的情况。

不一会儿，一些人的脸色都变了。有不可思议，有不解，有疑惑，更多是却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众人的想象，特别是那些在海上漂过的人，只要看着赵悦的演示，都已经能想象两艘海船在海面上遭遇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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