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欺人太甚！

听完公主的话，石家家主脸色沉如水一样。微微眯眼，盯着襄城公主道：“公主，老朽没有听错吧？公主，要从我石家借掌柜？”

在石家家主看来，襄城公主此举就是欺人太甚了。招商钱庄抢了通宝钱庄的生意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要从通宝钱庄挖人，太欺负人了！

想到这里，石家家主脸色就很是难看，更带着一点愤怒。只不过他的涵养较好，喜怒基本上很难表现在脸上。

襄城公主平静点头道：“没错，想要借你们家的通宝钱庄两个掌柜和管事。当然，也不白借，我们可以给钱。”

“给钱？”

石家家主觉得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本面沉如水的神色，露出一丝嘲笑，道：“公主，你这玩笑，可真不好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石家缺钱，还是觉得我石家可怜？”

襄城公主摇摇头，很平静道：“石大人言重了。”

石家家主脸色冷下来，语气变得不善道：“公主，我敬重您，可不代表我石家就要怕您。公主要从我石家借人，这算盘，可是打错了！要是公主没有什么事儿，还请回吧。”

说完，石家家主直接拿起茶杯，这就代表要送客的节奏。

襄城公主脸色不变，只是看着石家家主，很平静再次问道：“石大人真不考虑考虑？”

“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石家家主哼了一下，道：“公主，请回吧。”

襄城公主笑了起来，也不起身，拿起茶杯，慢慢喝着茶水。看着襄城公主不走，石家家主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公主不走，他当然不可能赶走对方。不管怎么样说，襄城公主身份尊贵，石家就算是汴京城顶级豪门权贵，可得罪一位被皇帝宠爱的公主，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襄城公主喝了几口茶水，才放下茶杯，还是很平静道：“石大人，何必说的那么绝对。只是向大人借几个人，大人就如此拒绝，看来，襄城在大人心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啊。”

石家家主微微皱眉，却不接公主这话，哼了一下道：“公主这是强人所难，再说了，公主要从我通宝钱庄挖人，我的人给了公主，那我石家的通宝钱庄怎么办？”

说到这里，石家家主看了一眼赵若竹，不怒自威的神态显露无疑。打量了一下赵若竹，才冷笑起来：“倒是你们的招商钱庄，现在可真是春风得意，红红火火啊。嘿嘿，开那么低利息放印子钱，真是打了一手好牌，也不怕得罪别人。”

赵若竹神色不变，事实上此刻她大气都不敢出，故作平静。如果不是襄城公主坐在一边，她根本不敢面对这石家家主。对方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和不怒自威的神态，带来的压力着实不小。

放在以前，赵若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可以坐在这里，还能面对石家家主谈事儿。尽管谈事儿的是襄城公主，可这对于她来说，确实犹如梦幻了。

石家在她之前的印象中，基本上都是高不可攀的豪门贵族了。不过转眼一想，自己家连公主都娶了，都和皇帝做了亲家，她的信心又多了不少。

襄城公主对石家家主的暗嘲冷讽并不在意，淡淡道：“招商钱庄得罪不得罪人，不用石大人担心了。现在，我就问大人一句，这人，你借还是不借？”

石家家主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道：“不借，也没得借！”

襄城公主盯着石家家主，她没料到这石家家主如此强硬，根本不给她这个公主的一点面子。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到时候通宝钱庄的掌柜来我招商钱庄做事儿，可别怪我没有提起打招呼了。”

石家家主冷笑起来，根本不惧公主这话，道：“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公主和赵家，有什么本事了。”

襄城公主哼了一下，起身道：“小竹，我们走。”

“公主，慢走，恕老朽不远送了。”石家家主连屁股都没抬起来，淡淡道。

襄城公主和赵若竹出了石府，上了马车后，襄城公主有些气闷，狠狠道：“这个石老匹夫，真是油盐不进，走着瞧！”

赵若竹连忙安慰道：“嫂子不要生气了，人家不给不借，也是理所当然的。借了，才是怪事呢。不得，咱们就慢慢来吧。”

襄城公主嗯了一下，她只是有些气闷石家家主那态度而已。人家不给她这个公主面子，她还真不可能拿着这个事儿，跑去皇帝面前给对方穿小鞋。

“他既然不给借，那就各凭本事，到时候，我要让他的通宝钱庄，一分钱都别想在赚到了！”襄城公主忿忿不平，随后看着赵若竹道：“小竹，你之前不是说过接触过几个通宝钱庄的掌柜和管事吗，他们有可能过来吗？”

赵若竹摇了摇头，道：“很难，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石家的老人。再说了，这些人真要过来，我还担心呢。”

襄城公主点点头，又是苦恼道：“说的也是，哎，没想到这人，那么难弄来。”

赵若竹嗯了一下，表示赞成，招商钱庄现在发展的最大瓶颈，就是合适的掌柜和管事人太少，已经满足不了招商钱庄未来发展和扩张的需要了。只是，赵悦要在今年把招商钱庄扩张到全国各大城市去，这对招商钱庄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襄城公主想了想，又拿起赵若竹提供的汴京城其他钱庄的背景，随即再次道：“走，咱们去下一家。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每一家都和石家那老匹夫一样硬气！”

汴京城钱庄确实很多，大大小小数十家。石家这里碰了壁，襄城公主干脆改变了策略，直接朝着那些小钱庄下手了。

赵若竹也是赞同她的意见，毕竟那些大的钱庄，后台背景都比较雄厚和强硬。就算是襄城公主出马和对方要人借人，对方也不一定给公主的面子。

那些小钱庄，背景后台都不雄厚，成功率反而可能会大很多。只是，襄城公主这样光明正大的去招商钱庄竞争对手那边上门要人和挖人的手段，确实威武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