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是亲生的关系，当时送来的时候，叶悠然又不小了，所以，前世，叶悠然是到死都没有喊过叶大川一声爹的。这回，她不过是想卖个乖。

倒是没想到，叶大川一下子竟吓懵了。

“我的个乖乖！”叶大川似惊喜，似感慨，似不可思议。杨氏在后边，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女儿今天是开窍了？她又有些想落泪了。

“爹爹？”叶悠然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大眼睛忽闪忽闪，天真的盯着叶大川，又喊了一声。

“哎哎，乖女儿。”叶大川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从紫红色镶金线的马褂里掏出来两个银元递到叶悠然面前，“来来来，明儿出门，去糖果店买两盒朱古力吃。”

朱古力自西洋传过来，时下在江东很是时兴。前世，叶悠然也没吃过几次，倒是叶小苗多次来炫耀过。

倒是没想到，这回，叶大川竟这么大方。两个银元，放在穷苦人家，大约也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叶悠然也不推迟，笑眯眯地接下来。

“谢谢爹。”嘴里还不忘道谢。左一声爹，又一声爹。

“那女儿先回去了，娘跟爹爹好好儿聊，别为了女儿之前的不懂事生气。”

说完贴心话，叶悠然莲步款款转身出去。

叶大川摸着下巴，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叶悠然，心里只觉得诧异，震惊。可那挺拔的身姿，漂亮的背影，如梅如海棠，能在眼里心里开出来漂亮的花儿。

等叶悠然出了门，杨氏眼角的笑意才凝固住，眼皮一耷，看着还望向门口的叶大川。鼻子一哼，道：“可就只这一次了！你就心疼小苗，就小苗是你的女儿。当初，桃子进来的时候，你是当我面发过誓的，要将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你看看，我们桃子，这懂事的……”

杨氏的话说不下去了，双眼泛红。

叶大川双手揽上杨氏的肩头，可却不知道如何接下这句话。

当年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好好帮扶叶家的生意。真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怎么可能！这可跟他半分血缘关系都没有、若是生了儿子，倒还算同母异父，搭点边。

可杨氏进了门，7年了，别说儿子了，屁都没一个。

再说了，小苗比叶悠然大一岁，读书不等人。

叶大川不免生了厌弃。

不过他并没明显表现出来。

“你的新花样，研究的怎么样了？”叶大川的手从杨氏的肩头滑下来，顺势搂住杨氏的腰，捏了一下，“这个月，有两家制衣厂，要的货都减少了。算上前两个月外省的流失订单，足足减少了5000匹。”

“这么多？”杨氏不管财务，只觉得听起来就有蛮吓人。声音便低了下来，“眼下，洋装正流行，蕾丝，毛呢，灯芯绒，还有好些皮制品，竞争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没什么好法子。”杨氏说着，摇摇头。

“那我明日再往下面去跑跑，以后，我们多做亚麻粗布料，往那些小地方做做生意。”叶大川一面说话，一面将杨氏拉进屋子里。

人还没走进去，手已经不规矩，从杨氏开叉的旗袍里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