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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外面都说你娘亲是你父亲独宠的王妃呢？”南尚瑾对这个问题还是心存疑问的，她转动了下眼珠，想从程未殃的表情上看出些许什么。
程未殃听到南尚瑾的问题，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仿佛是在嘲笑南尚瑾的问题可笑，这让南尚瑾简直不能理解，这跟刚才那个温婉的程未殃不能相提并论啊。
“你笑什么啊？”南尚瑾怯生生地又问了句。
程未殃终于停下了笑声，然后才说道，“看来我父亲好男人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啊，只是可惜我娘亲这个最受宠的王妃几乎有十几年不曾真正承宠过了，也许你不会相信，觉得男女之事只要他们在一张床上，一间房里即刻，即便我是女儿又如何，再亲密也不可能知道了这些事，可笑的就是在我娘亲寝室的后面，我那好父亲竟然建了一个偏殿，所有他宠幸的女人都被以宫女的名义带进了我娘亲寝室，然后直接进了偏殿，而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因为每晚陪伴娘亲入眠的人是我，这算不算是极大的讽刺。”
南尚瑾听完嘴巴张得老大，简直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厚脸皮之人，竟然当着自己亲生女儿的面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而且这么多年外人竟然还将此事津津乐道为一段佳话。
“权利真是一件好东西，那些被宠幸过的女人除了几个颇得我父亲欢心的，其余的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公布与众了吧，而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倚仗了我外公家是襄北的开国功臣，也正因为如此，我娘亲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我外公一生傲气，若要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失宠被禁，另一个插足姐姐婚姻，那他万万是承受不了的，我这次来北堰，就是因为我父亲禁锢了我娘亲，我若不从，她便会日日受苦，他是怎么折磨我娘亲，我最清楚不过了，相反的是，他很疼爱程宛殃，因为我姨妈至今还会以与我娘亲叙旧的名义和他苟且。”程未殃一口气说了很多，直到最后，她脸上充满了恨意，南尚瑾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会前后判若两人，在程祯面前，她的伪装只是她的盔甲而已，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根本无法活到今天。
“众人皆以为襄北王只是手段狠辣，他对妻女的情深意重还是让人钦佩的，没想到的是帝王之心，果然还是普通人无法揣测的啊。”南尚瑾恍然大悟。
“这正是我会救你的原因。”程未殃话锋一转说道。
“哦？这个我还不明白了。”南尚瑾问道。
程未殃深深叹息着，有些无可奈何的答道，“凤公子不但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对郡主你一往情深，当然这是我来之前听传闻说得，直到我告诉他我已心有所属，他也表达了他的心意，而且看到能够救你他开心的样子，我就知道救你是正确的选择，说实话对于婚姻，我有些恐惧，害怕所托非人，像我娘亲那样，日日以泪洗面却又没法摆脱。”
这个估计是程未殃真正的心声了吧，听上去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堂堂襄北的公主，竟然如此卑微。
“我相信你的意中人一定是个谦谦君子的。”南尚瑾忍不住安慰她道。
程未殃使劲点点头，难怪她会告诉凤立郁，这桩婚事她没法说不，却还要成全自己和凤立郁。
“难怪我觉得你和程宛殃的性格差别那么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她现在又成了北堰王妃，难免会找你麻烦。”南尚瑾觉得有必要提醒她，毕竟自己跟程宛殃的关系就不怎么好，如果程未殃和自己走得太近，怕是会生出许多事端。
“这些我都知道，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放心，我们表面上做个样子就行，私底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过我想她们一定会派人来监视的，所以我们以后有事可以通过凤公子来传话。”有句话怎么说的来，乱世出英雄，程未殃虽不是英雄，可从小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长大，心思缜密是前提，否则恐怕活不了这么久的。
“好，只是这样一来真的就委屈你了，对了，你的意中人怎么样？”南尚瑾现在担心的还有程未殃再怎么和凤立郁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也好，可在外人眼里，她也算是嫁作人妇的女人了，那么她自己的爱情将何去何从呢。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目前为止还是我自己单恋人家。”南尚瑾发现，程未殃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娇羞的模样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少女春心萌动，天真无邪，真情流露的真实才最能打动人心。
南尚瑾突然脑海中竟然想起了幻影，那个同样单恋着她的少年，是否也像程未殃一样，说起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幸福的模样。
“你怎么了？”程未殃看到南尚瑾走神的样子，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便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就是突然想起一个朋友。”南尚瑾回答的慌不择言，但后来想了一想，幻影在她心中，可能就是那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存在吧，有时候会觉得很依赖他，有时候又会觉得他是自己辜负不起的人。
“朋友？”程未殃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对那个人一开始时的心思竟然也是以为他是她的朋友。
“好了，这些以后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彼此保密哦。”南尚瑾回过神来，故作神秘地说道。
“嗯嗯，果然，我们还真的是一见如故，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除了‘他’还没和任何人说过。”程未殃也一副如释重负的口吻。
“那个‘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吧，真是好奇他到底什么样子啊？”南尚瑾故作沉思状说道。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若蝉的声音。
“郡主，西袖姑娘说有事要告诉你。”
“好，我这就过去。”南尚瑾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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