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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前辈，就暂时委屈你在那里面了，等过几日风头过了，我再亲自送您出府。”南尚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刃离藏到暗道里，那里除了父亲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没人知晓，所以可以称得上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多谢郡主出手相救。”刃离感激不已，毕竟这里是南尚瑾的闺房，虽说见不到，可心理上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

南尚瑾敷衍着让刃离先进去了，然后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幻影，她心里有太多话想问他了。

“刃前辈进去了？”幻影没话找话说。

“嗯嗯，我听外面好像安静了下来，可能没搜到人，他们已经撤离了吧。”南尚瑾觉察到了院子里已经很安静，没有了先前的噪杂。

幻影觉得这样单独和南尚瑾在一起有点尴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气氛。

“说吧，今晚你怎么会在那儿？”这个问题困扰了南尚瑾很久，按照常理他没有任何理由和程未殃孟生在一起啊，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加莫名奇妙的刃离。

幻影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未殃公主的娘亲和我娘亲是旧识，她娘亲想让我娘亲救救程未殃，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娘亲已经死了。”

“原来这样啊。”南尚瑾听完恍然大悟，可她心里实际上是知道的，事情绝对不像幻影说得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隐情比如说程未殃怎么会和程未殃的娘亲成为故友的，她们两个一个是襄北王妃，一个是北临细作，怎么看也是极其不搭调的两个人啊，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成了不为人知的故友而且还是那种可以坦诚自己所有事的故友其亲密程度可见一斑。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幻影心里清楚，南尚瑾或许该找他了。

“过来这边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南尚瑾指了指桌子旁的椅子，示意幻影过去做。

幻影出奇的听话的照做了，他默默走到桌前坐在了椅子上，一副认真聆听南尚瑾话的模样。

“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吗？”南尚瑾一坐下就上来了这么一句，直接了当的挑明了说。

幻影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只好继续默不作声，等着南尚瑾问得再直接些。

“我曾经进入过一个幻境，在里面见到了一个人，你能猜到是谁吗？”南尚瑾见幻影还是不说话，心中便有了几分肯定。

“大概能猜到。”幻影终于抬起头，他目光恳切的看着南尚瑾，相互坦诚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你敢说出她的名字吗？”南尚瑾一字一句地问道，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她真的敢听吗？南尚瑾有点不确定了。

幻影停顿了一下，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两个人对视着，从彼此的目光中拼命寻求着各自想要的答案。

“是雪姨。”这是幻影时隔多年，第一次这样称呼森雪儿，他的脸上很明显的都能看出犹豫不决，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

“那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南尚瑾继续问道，她自己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问出口。

“大概能猜到。”又是这一句，幻影想着南尚瑾继续问，他就会继续答下去。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南尚瑾想的是问到这个地步了，幻影接下来应该自己全部跟她坦白了。

可是没有，幻影好像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不问，他就什么也不会说。

“你是打定主意就这样让我问下去吗？”南尚瑾还是忍不住了，略微生气地问道。

幻影竟然点了点头，这还真够诚实的，不过也让南尚瑾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南尚瑾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开始摆弄桌子上的茶具，下午的时候，若蝉给她换了一套新的茶具，模样很是精致，还准备了上好的茶叶。

“先喝点热茶吧，免得一会儿说得口干舌燥的。”南尚瑾一边将茶叶泡上，然后慢慢等着茶叶下色，估计这个过程差不多足够幻影将整件事解释清楚的了。

“刃前辈似乎是睡着了，奔波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幻影听着暗道里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传出来，便自说自话的说着。

“杀了人，心里应该很不安吧，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睡着也是个本事。”南尚瑾一句话顺带着讽刺了幻影，似乎是在说幻影杀了她娘亲却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生活着。

“也许不是，只是累了而已。”幻影将眼前的茶杯倒空，慢慢地把褪下浅色的茶水再次倒进茶壶里。

“杀人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累吗？”

“会，而且很累。”

“那为何还要做呢？”

“因为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什么样的理由非得杀人才行。”南尚瑾把泡好的茶水放到幻影跟前，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个理由便是自己的私心，幻影这样想着，可是却无法对南尚瑾宣之于口。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事已至此，南尚瑾想知道的似乎都知道了，就差幻影亲口说一句是他杀了自己的娘亲。

“是什么样的理由才可以置人于死地，一条生命对于你们就不值得一提吗？”南尚瑾逼问幻影。

“瑾儿，我不想解释，除了觉得对不住你，别的我都不在乎。”这才是幻影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不在乎的也包括我娘亲的生死吗？”南尚瑾简直无法理解幻影的心思，爱情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说自己对于他来说，是可以为了得到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生命的。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为了她，不要说是其他人，就算自己的生命给了她又何妨。

“生死无怨。”幻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曾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如今依旧是。

南尚瑾幡然醒悟，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为了这句话他依旧在努力，只不过是方式不是她喜欢的。

“我承受不起。”南尚瑾低低地说了几个字，她正视着幻影的目光，没有丝毫想要躲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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