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醉月楼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而已。”季九鸢轻语，眉间忧愁丝毫不减。

“小小年纪，倒是想的不少。”桌前凭空出现一红衣男子，长发如瀑，凤眼轻挑，朱唇似血，男子之身，却堪比女子之貌，季九鸢只不过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便不再多看。

“你倒是轻车熟路。”女子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墨九卿突然笑了起来，那一抹笑意不知道恍了这京城多少女的眼，可惜，这多少女子里并不包括她季九鸢；

“姑娘应该不介意在下坐在这里吧?”虽然是疑问句，可墨九卿早已稳稳的坐在凳子上。

“喂喂喂！你们快看，那个是不是卿公子!”

“好像是唉，对面好像是个女子。”

“为什么坐在卿公子对面的不是我啊！偏偏是哪个女的，她那点比的上我啊，”

“就是就是，她还不如我呢。”

......

醉月楼开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而她又偏偏选择了二楼近窗的位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不少人注意到墨九卿这里，

季九鸢还不曾开口，就听到人群里传来的议论声，轻笑一声“我有拒绝四皇子的理由吗？”

墨九卿自然听的出顾十安言语里的深意，不过，他并不介怀，

“那姑娘可否赏本皇子一杯桃花酿？”

杜若听墨九卿言至此，倒是不在装腔作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墨九卿，你倒是处处不忘给我惹麻烦，你的红颜们都要吃了我了。”杜若笑了一声，佯装生气，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谁也是不抵我们季姑娘的，看这倾城之姿，倾国之才，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趋之若鹜，倘若你是我万千红颜中一人，我舍了这万片花丛倒也无妨。”墨九卿眉梢轻扬，看杜若眉间舒展，博美人一笑，也是值得。

“你倒是会捡好听的说。”

“那是自然，倘若我一个不小心，那你季九鸢想要想弄死我还不是轻而易举？杜神医这么多年的名头也不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

“我哪里会弄死你，知己难得，酒酒，去拿一坛桃花酿。”季九鸢对着身后开口，不见其人，桂花酿却已置于桌上。

“阿鸢，酒酒的身手越来越好了，”墨九卿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开封，倒酒，一气呵成。

接过墨九卿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动作间多了一份不属于女子的豪迈，

“我的人，什么时候有差的了？”

“那倒也是，阿鸢的人，自然是没差了，听闻，那人赐了你好多金银财宝？”

他自是不愿意叫她季九鸢的，他只愿意叫她阿鸢，天下人的鬼才，他一个人的阿鸢，墨九卿看向季九鸢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一闪而过，恍若未见。

“恩，不过我倒是不缺，不过这利息我还是要讨点的。”说着，季九鸢身上扶上颈间的伤，这个，她也是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