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摊开了久违的化学练习册,开始做题。
做题如同跟人过招一般,不怕不会,就怕不认识。多做几遍之后,套路就熟悉了。
第一本练习册鸦只做了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对照答案看出来的。鸦默默熟悉了一下套路,趴在桌子上小睡了半节课,醒来的时候,已经了然于胸了。
他转头,向过道另一边的同学高晓强借了许多练习册。高小强学习一塌糊涂,家里却望子成龙,给他买了很多练习册,都被他当成上课睡觉的枕头了。见到鸦要帮他写,很爽快的借了。
中午下课的时候,鸦已经写完了。
他去找了金龙,后者吓得直接就跪地上了,哭着说,哥,你有啥事你说,别动手行不?
鸦看着他直犯恶心,忍了忍说:我还没打你呢,去给我找几本高中的化学教材和辅导书。
金龙连忙称是,狗腿地去了。
真小人。鸦看着金龙的背影,心中不齿,但是又隐隐有一丝佩服。小人能做得如此坦诚,也是一种本事。
鸦沙龙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过目不忘,凡是见过的东西。他就不住,心魔却能牢牢记住。
学完了高中的化学,鸦又学了高中的物理,再然后是其他科目。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基本上已经学完了初高中的全部课程。
当然,所谓一周,是现实里的时间,若是算是心境中的时间,可能有数年之久。鸦本没有那么聪明,他不过是耐心强大。
忍耐力,无以伦比的忍耐力。哪怕面对最为枯燥的科目,哪怕一点都看不懂,鸦也能坚持着,他身上有一种惊人的韧性。
因为,他做的事情,也非常惊人。
一周之内,除了学习,鸦沙龙还掌握了催眠之法。练手对象,自然是金龙。金龙早就被鸦沙龙吓破了胆,催眠起来特别容易。
而后,鸦又练习催眠别人。百催百灵。他可是褫夺了几个精神类异人大师的本领啊。
“行了!”鸦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开始我的计划了。”
三山市,化学药品商店,位于宋忠路。
整整一条街,除了店铺名字不同,卖的货都大同小异。
浓硫酸、浓盐酸之类,如同盐和油一般,随意摆在货架上。可能只有化学品商店还没有普及超市的模式。
依旧是老板,柜台,货架的模式。
顾客并不能直接去触碰药品。
有的化学药剂可以随便出售,而有的必须卖给有许可证的人。
但是,对于鸦来说,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选了一间偏僻的店,店内昏暗。鸦身材高大,显得局促。
老板娘四五十岁左右,穿着干净的白大褂,鬓角微微泛白,皮肤不太好,暗沉、布满细细的皱纹。
“有硝化甘油么?”
“有许可证么?”
鸦沉吟了一下,说:“有。”
他递给老板娘一个东西,老板娘接过一看,笑骂说:“这是一面破镜子!”
“是么,你再仔细看看?”鸦轻声说。
老板娘不耐烦地瞪了鸦一眼,正对上鸦的眼睛,鸦的眼睛黑白分明,但是黑色的瞳仁仿佛在旋转、扩大,如同一个黑洞,一个诱惑的深渊,令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
“这是许可证对么?”
“对。”老板娘的瞳孔散了,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我是有许可证的,以后我来买东西,都不需要出示许可证了,对么?”
“对,你是有许可证的,以后你来买东西,都不需要出示许可证。”
鸦如愿买到了他需要的东西。装在黑色的箱子里,安全密封,看上去如同一块绿豆糕。
这一块“绿豆糕”却能炸塌一堵墙。
这一周没有人来找鸦的麻烦,对于鸦来说,也非常的意外。他已经做了种种布置,陷阱有了,猎物却迟迟不上钩。
他不得已,才准备主动出击。
鸦其实冤枉他的对手们了。
佞家一来理亏,要收拾烂摊子,要面对几个大师子弟门人的质询,尚且自顾不暇。二来,鸦展现了实力之后,佞家没有相应的高手可用。所以,佞家是有心无力。
路路通,虽然能够查到拖鞋宅男伍建平的最后一宗任务是监视鸦沙龙,但是不确定导致伍建平封印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不是鸦。公司对于异人的态度是不强制,不干涉。推测可能是监视惹恼了鸦,所以,对于鸦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龙家则是置身事外,请了几个帮手找回场子,其他的就不管了,不当一回事。
鸦沙龙不管那些,他必须解决可能存在的麻烦,否则坐等心魔录功法反噬,小命肯定玩完。
周末,他再次坐车来到首山市,打车来到佞家大宅,被大门挡了下来。围墙大门到主宅还有不短的距离。
鸦打开车窗,探出头喊道:“认得我吗?”
大门有监控探头,扫描鸦的脸,保卫室里的人登时都跳了起来,着火了一般大喊大叫。
鸦已经料到里面的反应,笑了笑,扔出了一颗黑乎乎的圆球。
轰隆!
烟雾之中,佞家主宅高大华丽的铁门被炸得分崩离析,碎片四散。
“开进去!”鸦对司机说。
司机双目呆滞,显然被鸦实施了催眠。
出租车一直开到主宅大门前,鸦下了车,吩咐司机说:“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来接我,你现在去大门外面等着。”
司机机械地重复说:“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来接你,我现在去大门外面等着。”得到鸦的肯定,他才开车走了。
鸦笑了笑,房子大就是不好,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大门前拦着他,只有两个护卫,如临大敌。
“我不想伤了你们,最好躲到屋里去。”鸦这么说,手里却不慢,用甩手箭的手法,扔出了两个黑乎乎的圆球。
这是他经过处理的炸药。
威力虽然下降了一些,但是其他方面有所提升。
比如,掩盖和遮挡视线。
黑球爆炸,发出巨响,玻璃大门应声粉碎,一声脆响,碎玻璃如同水花般四溅。
同时,不知何处,冒出了滚滚黑烟。